裴恒之见暂时骗过去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学那些后宫妃子,永固青春来争宠。
该死,谁让自己年纪最大,嫩不过莽夫那个二十出头的。
夏为仪没发现他的异样,吃饭时提起了春闱一事。
她自然不会让宋云谏像书里一般考上状元。
别说是状元,最好连个名次都不要有。
“靖王怕是也盯着他,不宜从考试过程下手。大虞官员不可四肢有缺或有严重疾病,不如臣叫人把他腿打断好了。”
夏为仪不语,只一味向他伸了个大拇指。
用过饭后,夏为仪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又觉得自己行了,拉着裴恒之又要玩些新花样。
男人乐意至极,十分配合,巴不得自己真的是只妖精,有用不完的精力。
夏为仪刚把门关上,准备好好享用,突然有丫鬟在门外轻轻敲门,说话小心翼翼。
“公主?”
她拍了拍裴恒之以作安抚。
“何事?”
丫鬟声音提高了些:“大理寺的沈大人,还有礼部的冯大人求见公主,说是有紧急的事,务必今日要见公主。”
夏为仪一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先扯了件衣服给裴恒之盖上,穿上衣服出门。
“你进去帮他解开一下!”
说完,自己匆匆往前院而去。
那丫鬟面露菜色,不情不愿进了屋子,只匆匆扫了一眼便低下头。
她走上前,屈膝行礼:“大人,奴婢为你解开。”
说着,便要上手。
裴恒之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别碰到我,解开一只手即可。”
丫鬟牙齿打架,磕磕绊绊回道:“是!”
说完,颤抖却麻利地解开他右手束缚,接着逃也似地出去了。
公主和裴大人也太……
哎呀,羞死人了,她还是个纯洁的孩子。
……
夏为仪走到前院时,沈寄和冯大人已经等候多时。
“抱歉,府中有事耽误,让二位大人久等了。”
二人起身行礼,冯大人开口道:“哪里哪里,下官冒昧叨扰,公主莫要见怪才是。”
冯大人头发花白,身形削瘦,脊背挺直,颇有读书人的气度。
夏为仪让丫鬟备上最好的茶水,引着二人入座,这才问道:
“不知二位找本公主有何要事?”
冯大人表情严肃起来,但似不好开口,看了眼沈寄才道:
“下官今日是为府上宋公子参加春闱一事而来,当下有些变故,需告知公主。沈大人,不如你来说吧。”
一直沉默的沈寄起身拱了拱手。
“回公主,此前府上宋大公子被当街绑架的案子交由大理寺审查。依照律法,大理寺需依据证词对证人重新审问一次,但前两日复审时,其中一位施暴女子,突然暴毙。
仵作检查其尸体,发现该女子身上出现了皮疹和疣等症状。”
夏为仪心头狂跳:“沈大人请明示。”
沈寄顿了顿,继续道:“大理寺初步确认,该女子应是有花柳病,且其身份,正是一位妓子,此前被楚小姐赎出。
当日,该女子是最后一个侵犯宋公子、且时间最久的人。我们又审问了楚小姐,其承认知情,并且是故意为之,就是要宋公子沾染上花柳病,从而断送前程。”
“啪!”
夏为仪手里的茶盏哗地掉地上。
宋云谏可能有花柳病!
沈寄见她目瞪口呆,以为是过于愤怒,忙安慰。
“公主莫要过于担忧,根据下官多年断案的经验,并非一次交合就一定会感染,还需依据二人当时的情况,身上是否有伤口……”
“不必解释了!”
夏为仪可比他懂,更何况她又不是担心宋云谏。
“所以,二位大人是为了查明本公主的养子有没有花柳病?”
冯大人点头:“正是。宋公子是春闱考生,若是沾染了花柳病,则必须除名。”
夏为仪蹙眉:“若是没有感染呢?”
冯大人以为她是不高兴,语气低了些。
“花柳病症状繁多,且有的人并不会马上出现症状,贵府公子的确和那女子发生了关系,至少此次春闱无法再参加。若是没有感染,只要确定了,还可以参加三年后的科考,宋公子还年轻,多等三年,也无大碍。”
夏为仪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天助她也!
她抬手用帕子挡住上翘的嘴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既是如此,本公主也只好让云哥儿配合两位大人。”
她说着双手合十:“望我儿无事。”
冯大人见她配合对她十分欣赏,同时安慰:“公主莫要过于担忧,宋公子不一定就感染了,就算感染,眼下时间尚短,加以治疗,还是能痊愈的。”
古代把性病统称为花柳病,一些简单的病症的确可以治好。
夏为仪倒是不在乎是那种症状,反正这次科举宋云谏肯定参加不成了。
“多谢二位大人好意,不知何时为我儿诊断?”
沈寄道:“今日下官和冯大人先去了国公府,宋公子不在府上,今日恐是来不及了,不如就明日吧,还请公主让宋公子明日务必留在府上。请放心,此事,大理寺会全力保密,定不影响贵府声誉。”
“多谢沈大人。”
夏为仪“感激”看他,实则在欣赏美人。
不是她颜值即正义,实在是一见好看的她就心情愉悦。
沈寄默默退到冯大人身边,挡住女人看他的目光。
“既如此,下官便先告辞了,感谢公主的招待。”
冯大人一心都是公事,事情办完了便准备离开。
夏为仪让下人将二人送出府,冯大人问沈寄:
“沈大人可是要回大理寺?”
沈寄看了看天,等他回去都到下值的时间了。
“不了,冯大人可要回府,正好顺路,还能聊几句。”
冯大人摆手:“不了不了,春闱在即,礼部忙得很,我还得回去,这几日怕是要睡在礼部了。”
沈寄点点头,对这些动不动加班的人不太理解,翻身上马,道了别,夹了马肚子便走了。
冯大人目送他离开,唉声叹气:“这年轻人,这么早竟然就回去了,多在衙门待一会儿对考核也有益啊。”
说罢,不太理解地上了马车,想到春闱的一摊子事,心里便焦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