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清稍晚半刻钟,便也回到公府。她也奇道:“老爷,这里好香,难道丹成了?”
张梦笑道:“先去歇息,歇息。待会再告诉你。”剑清俏生生轻哼一声,道:“神神秘秘,装神秘,那我也晚些再告诉你。”
傍晚将过,天色将暗而未暗。
数菜数汤制备齐全,在院中石桌吃食。慕清雪又被拉来放风,同桌一起饮食。
慕清雪眉头一皱:“幽兰,你却忘了赌约?这都过去多久了,怎还不能兑现?”
这位女剑主着实待得腻了。关键是幽兰从不惯她,每次都好生招待,叫她何时何地,都难以动弹。
幽兰看向剑清,剑清轻轻点头。二女显然对“慕清雪”一事,有过交涉。二女心想:“老爷仁厚,对待这坏女人难免纵容,我等身为侍女,在此事上当为他把关,消除隐患,且老爷是男子,怎好料理这期间之事。”故而没让张梦知道细节,但也曾随口告诉过张梦。
幽兰道:“急什么,待会再告诉你。”
她为张梦舀一碗甜汤,打好米饭。剑清则是反之,帮慕清雪料理清楚这些杂事。平日晚膳,慕清雪只管开口,都是剑清喂她。
四人东扯西聊,谈天说地。一场晚宴不徐不疾的进行,每天到这时,都是四人闲适时光,十分美好。
即便是慕清雪,也觉得很不错。这日聊到魔教,张梦问道:“水门主,江湖中可有魔教盛行?”
慕清雪道:“自古以来,邪教杀之不尽,如何会没有。且魔教、邪教需分开才行。”剑清道:“是极,老爷,魔教虽非好人,却不似邪教这般龌蹉。”
张梦了然,“云州可有大的魔教或邪教?”剑清思索一番,回道:“云州的魔教…似乎没有了。传闻许久之前,被一位女剑主,一人一剑剿灭了。”
“哦。”张梦道:“那女剑主这般厉害?一人一剑终有极限,哪怕武学再高,同时面对一百人,也终有穷尽之时。魔教再是不堪,也该人数不少吧?”
这个问题,他看向慕清雪。若论江湖阅历,显然这位水门主,更胜过剑清一筹。从言行举止间,便可感受得出。
而剑清也无不悦之意,每谈论江湖中事,都有意请教慕清雪。
慕清雪心想:“这却又成什么事了,我便是你们口中的女剑主。”但为不暴露,还是说道:“那女剑主自不是以一挑千。人力终有穷尽,况且魔教人多,其内高手不少,联手起来,谁都会觉得棘手。”
慕清雪道:“我记得,那魔教好似名为‘罗天小教’,名中虽有‘小’字,在云州规模却不小。那女剑主只是杀了魔教高层。但传着传着,却成了一人一剑,挑了整个魔教。”
张梦感叹:“还是水门主,对这江湖之事清楚。”幽兰感叹道:“若无水门主,咱们从何处了解这些江湖秘辛?”张梦、剑清、幽兰齐齐点头。
慕清雪轻哼一声,“如此这般,却不见你们待我好些。尤其是你这骚蹄子。”看向幽兰,气不打一处来。
幽兰笑道:“一码归一码。”
张梦道:“最近云州,似有一群邪魔动乱。各大仙宗联合参与,我前些日子,接到秘报,连朝廷都已派兵围剿。人仙合力,那邪魔动乱,怕要被扫平了。”
慕清雪一愣,她消息闭塞,对此节真不知了,心中暗想:“我被擒拿已有数月之久,确实与江湖脱节许久。”
旋即默默一叹,尤记得当初行走江湖,是为体验江湖壮阔,看尽世间风光。怎料出师不捷,早早便落入贼手。憋屈无奈,还需日日暖床。
张梦道:“对了,我有一物,要送给你们。”他自怀中,取出一红色盒子。递给剑清、幽兰二女。
二女见老爷送礼,心中说不上的欢喜,轻轻打开盖子,一股丹香扑鼻而来。
幽兰、剑清满脸笑容,欣喜之意浮于表面,幽兰柔声道:“老爷,这是何丹?”慕清雪轻啐一嘴,满脸不屑之色,目光却若有若无瞥向丹上。
张梦道:“此乃驻颜妙香丹,具备驻颜之效,你们且服下,让我瞧瞧。”
慕清雪一愣,心想:“驻颜丹?我曾重金相求,却有价无市。张梦不过小小县令,怎会有驻颜丹,定是胡吹大气,好让我羡慕。”冷笑一声。
幽兰重重点头,将驻颜妙香丹服下。只见恍惚中,皮肤白皙几分。她本便年轻,又有修为在身,岁月留下的痕迹微不可察。
但依旧是有。张梦是男子,难以觉察,但幽兰每日对镜打扮,也怕人老珠黄一日。筑基修士、哪怕金丹修士,也依旧会老。不想老去,只能不断精进修为,被雷劫劈伐。
此刻那点微末痕迹,也在丹药效果上,渐渐被抚平了去。变得更为明艳动容,她取出铜镜,细细打量,惊喜都叫出声来。
剑清也是如此,将丹药服下,容貌虽没改变,却给人感觉更为美丽。幽兰赞道:“小清妹妹,你好美。”剑清也道:“幽兰姐,你也是。”
二女互相比量,心中好生欢喜。张梦含笑看着这一幕,心中很开心。
独独慕清雪,心头莫名不是滋味。心想:“我是阶下囚,与他哪有感情而言,胡思乱想做甚。区区一枚驻颜丹,难道我还稀罕吗?”冷着脸,面无表情。
幽兰情难自掩,一记香吻飞来,亲在张梦脸上。剑清没她这般露骨,但也纠缠着张梦,表达心中欢喜。
张梦笑道:“好啦,好啦。时候不早,我要请水门主教剑了。”
二女意犹未尽,还沉浸在驻颜的欣喜中。对女子而言,什么江湖女侠、清修仙女,都难逃爱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