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川全程看着，他可一点也不羡慕小李得了一辆宝马车。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小李该得的。
小李超级努力啊，天不亮就来家里，帮徐若芙骑三轮车，晚上天黑脚踏三轮车回来。
从他家里去他住的公寓，只有一小时一辆的公交车才能直达。
每次九点那一辆末班车，小李都要飞跑才能挤上车。
虽然他有一辆粉色的五菱宏光迷你，但这辆车时不时的要被女友征用。
所以很多时候，小李都是挤公交车的。
小李不是宣城人，在宣城打工，还是个连房都没的外乡人。
听小李说他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他爸因他妈的病离婚再娶，给他生了一个小一轮的弟弟。
有后妈就有后爸，所以他什么也分不到，只能靠自己。
好在小李脑子还是有的，也能吃苦，不然也混不到沈厌的助理。
助理可不好当，要样样精通不说还得脏活累活都得干，必要时候还得当出气筒，还得背黑锅。
所以小李挺难的。
沈厌等小李走后，才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陆明川。
他放下文件，看着陆明川道：“爸，你来干什么啊？”
“你在自己办公室还装酷吗？戴墨镜办公是什么潮流吗？”
沈厌都不想说啥，但陆明川一个劲的问，一个劲的问。
他只能摘掉墨镜没好气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陆明川一愣，伸手指着沈厌的眼睛：“你眼睛咋回事？被陆翩翩给揍了？”
沈厌：“……”
这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啊？
陆明川叹口气道：“都说别招她，别招她，你非要招她。好了吧！挨揍了吧！”
“成了熊猫眼了吧？痛吗？”
沈厌一脸黑线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昨晚上你跟我爸喝酒，你们耍酒疯干架，我出面阻拦。”
“你们拿拳头招呼彼此，全打在我身上了。”
陆明川听后惊讶道：“还有这事？”
“不然呢？”
“真不是翩翩揍你的？你故意推我身上的？”
沈厌没好气道：“翩翩才不会打我。她只会言语攻击我，不会对我动手的。”
“呵，这话你也就骗骗你自己的吧！被掴掌的时候，你是一点也没记心上啊。”
沈厌听后嘴角一抽，死鸭子嘴硬：“打是亲骂是爱，你不懂年轻人。”
“好好好……你要这么安慰自己，我又能说什么呢？”
陆明川也是真服了沈厌，不愧是作者笔下的男主。
这脑子，这肚量，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沈厌不想纠结在这事上，转移话题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扩充业务。”
沈厌：“什么？”
“我来扩充业务的，要更多人认识到我，了解我的医术。”
陆明川的话让沈厌一脸黑线，他没好气道：“我这能给你扩充什么业务？您老可别在给我添乱了，好吗？”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吃药？”
陆明川无语，一听沈厌问有没有吃药，他就心虚。
他努了努嘴超级敷衍道：“吃了吃了。”
“吃了怎么就没见你病情稳定？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严重？”
陆明川叹口气道：“你要这么认为，我能说什么呢？我还能说什么呢？”
沈厌接话：“你乖乖的，回家去吧！”
说着沈厌又把小李叫回来，要求小李将陆明川送回去。
陆明川什么也没说，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他连连叹气，跟着小李走了。
小李这次是开着新宝马三系送陆明川回去的。
他欢喜的不得了，肉眼可见的开心。
陆明川到家后，对小李道：“你得在载我去一趟。”
“老爷子，沈总每天很忙的，没功夫陪着你。咱们能不给沈总添乱，尽量就别给沈总添乱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让沈厌把你的车收回去。”
小李：“……”
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小李为难道：“好吧。”
陆明川很满意小李的态度，然后回去在自己自创的实验室里捣鼓，大约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小李跟前。
小李就把陆明川又送回了沈厌的公司。
沈厌马上就要召开高层会议，要听这一礼拜的工作总结。
没想小李又把陆明川给弄回来了。
沈厌也是服气，把陆明川再次请到了办公室道：“爸，你到底要干嘛？”
“我真的很忙。”
“你这不是眼睛受伤了嘛，我给你弄了这个。”
陆明川掏出一个小瓶罐，里面装着黑漆漆的东西，疑似是什么药膏。
沈厌一愣下意识的蹙眉：“这是什么啊？”
“你眼睛这样怪难看的，肯定很痛啊。这整天戴墨镜也不是个办法。”
“被人瞧见不得说你遭受家暴？名声不好听。”
“我这个管用的，我自己研制的。你试试。”
沈厌看着那一小瓶罐的东西，心情复杂。
沈厌很少从父母身上感受到爱以及被需要，但他却能从丈母娘和老丈人身上感受到。
虽然这两个人是个麻烦精，还欠了他好几千万。
可总是能在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上让他感受到关爱。
陆明川见沈厌不说话，有些不高兴道：“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赶紧坐下，抹上就不会痛了。你别看这颜色不好看，管用。”
沈厌听后就坐在了沙发上，陆明川让他把墨镜摘掉，然后给沈厌抹在眼睛周围的淤青上。
他叹口气道：“抱歉啊。我酒喝多了就这样。”
“也怪我。我一直不得志，心中郁结，你多体谅。”
沈厌：“……”
药膏还是有点用的，至少抹上就没那么痛了还丝丝凉凉的，药膏在渗透进皮肤，蛮舒服的。
沈厌再次戴上墨镜，然后指腹摩挲小瓷瓶。
他想了下道：“我开完会后就中午了。”
“公司食堂的饭菜还不错，自助餐形式也有饭后甜点，你要不要吃了在走？”
“啊？”
陆明川挺意外的，他确实没想到沈厌会邀他吃了饭再走。
“我让小李带你逛逛，然后一起吃饭。”
陆明川听了后猛点头：“可以吗？”
沈厌：“当然可以。你最好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哦……”
沈厌不放心的说：“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