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愣了愣,脸色涨红,“我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玩弄他!”
回应她的是格夏将窗户关上的声音。
白若的追求,如果双方皆有意,那就是情趣,如果是她单方面的执着,那就是一厢情愿,是骚扰。
众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说的是,东冥公子已经和大殿下定下了婚约,白若自己在那上蹿下跳的。”
“东冥一直在躲着白若,明显是烦她,你们倒好,说白若深情,不过是一厢情愿,想想该给东冥公子带来多大的困扰。”
“如今看来,东冥公子和大殿下感情良好,白若倒是多余的那一个……”
白若听着四周的议论,狠狠瞪过去。
这些百姓可不怕她。
他们哪说错了?
白若气得甩袖离开。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婚期之前她一定能让东冥回心转意,他绝对不能嫁给一个凡人!
她不会让东冥被玷污的!
可现实是,白若之后都没有再见到东冥的机会。
东冥平时不外出,一旦外出,就一定是在赴格夏的约。
临近婚期,格夏几次约东冥,都被拒绝了。
格夏感到疑惑。
她之前在酒楼都是随便说的,婚礼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东冥亲自准备,皇宫一手包办,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格夏想了想,某个下午,翻墙进了别院。
刚落地,就对上了东冥的目光。
东冥愣了一秒,“你来干嘛?”
格夏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看看你在忙什么。”
“……”东冥没有回答,诡异地沉默起来。
格夏走到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
男子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可今天,却在他脸上发现一丝明显的不自然。
格夏感觉更奇怪了,看向屋内。
屋门打开。
好像有人在等着他。
东冥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学习月国的礼仪。”
格夏:“这种东西,你不想学可以不学。”
东冥:呵呵。
他倒是想拒绝。
可其他可以拒绝,但这种‘礼仪’偏偏不能拒绝。
格夏发现东冥脸色不对,这次认真看向屋里那人。
好像并不是平常教礼仪的公公。
而是一个身形纤细柔美,穿着一件黑纱裙,虽然有些年纪,却风韵犹存的男子。
格夏:……
她好像明白这是教什么的了。
格夏拍了拍东冥的肩膀,“我好像不适合旁观,你好好学。”
东冥脸色愈发紧绷,耳根透红,咬牙切齿,“我不会学的。”
格夏温和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重新翻墙离开。
白若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心急如焚。
转眼就到了大婚这日。
皇女府张灯结彩,红绸高高挂起,宾客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一片。
白若自然会来参加婚宴,坐在自己的位置,摩挲着酒杯,睫毛遮住眼里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格夏在外敬酒,一转头的功夫,就发现白若不见了,唇角闪过一丝不屑的弧度。
后院寝殿静悄悄的。
门上贴着囍字,屋内红烛燃烧。
白若身形轻盈,犹如一只夜猫,轻而易举地就闯了进来。
没想到这里没有任何防守,倒是方便了她……
白若站在门外,算着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正准备闯进去,突然感觉后脖颈凉凉的,一种阴嗖嗖的冷意,直窜骨髓。
白若一转头,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格夏。
女子一袭婚服,红衣墨发,肤白眸清,天人之姿。
白若总觉得,这不像属于一个凡人的气度。
格夏淡淡地看着她,“白大小姐身为外女,闯入府中后院,不礼貌吧。”
白若冷冷地看着她,“今天东冥我一定要带走,他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那他是你能肖想的?”
白若一噎,什么都不再说,直闯房间。
但刚来到门口,就被拦下了。
白若一掌拍向红衣女子胸口,万分纠结,在凡间的时候,仙力会被压制,但也不是说一点都不能用。
可用了之后回到天上是会遭受惩罚的。
格夏下手毫不留情。
白若被逼着远离房间,眼看着时间快来不及了,被逼无奈,只能使用仙术。
“束缚术!”
格夏感觉到了微弱的禁锢,不过这点仙术对她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毕竟她可是上神。
就算没有上神这个身份,对付白若这样仙术不精的小仙也轻而易举。
一团黑雾在女子手中凝结成剑,格夏毫不留情地刺进白若胸口。
白若脸色惨白,痛得无法呼吸,“你……”
如果是个凡人,这会早就死了,白若只是重伤。
能看出她挺执着的,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东冥我一定要带走!”
格夏若有所思,又是一剑刺去。
白若躲都躲不及。
一个人类速度怎会如此之快?!
“噗嗤——”
一剑正中后心窝。
“噗——”白若原地踉跄了一步,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白衣,如今都已经被血染红,触目惊心。
白若红着眼睛死死瞪着格夏,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了,可事实是,她打不过。
她一个仙子居然打不过凡人?!
身体阵阵发冷,像是被塞了冰进去,向四肢百骸蔓延,那是一种阴冷的湿气,很不好受。
这把剑好像不简单。
白若对上女子平静的眼眸,一股恐惧控制不住的升腾,“你等着,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白若最终还是逃了。
格夏没在意她,看向房间。
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都没出来……
格夏推开门,门口有一道身影,瞬间跌了出来。
修长的手臂揽住男子的腰身。
东冥一袭红衣,衬得皮肤愈发雪白,薄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直线,像是在隐忍什么,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痛苦迷离地看着格夏。
“难受……帮我……”
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他站不稳向下跌落。
格夏直接将人扣在怀里。
东冥忍不住往她怀里凑……很,舒服……
怪不得白若那么着急要把人带走,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确实是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