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蒙蒙亮。江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景沅来到医馆外。
温锦身着一袭月牙白的衣衫,与揽月等人有说有笑地走来。
瞧见前来就医的景沅,温锦连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疾步踏上台阶,将医馆的门敲开。
药童打开门后,恭敬地将温锦等人迎入内。
景沅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存在感,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示意江枫将自己推进去。
景沅进入医馆后,温锦取出针灸包,缓缓蹲下身子,查看他的腿,皱眉道:“看来得先排毒。景王爷,咱们事先说好,治疗一个阶段,给付一个阶段的诊金。十万两黄金,分五次付清。现在先把你第一阶段的诊金付了。”
景沅微微一愣,笑着道:“润玉神医,我堂堂一个王爷,难道还会赖账。”
温锦笑了笑,“小本经营,概不赊账。黄金嘛,只有拿到手里才有安全感。”
景沅看着他坦诚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江枫,带上润玉神医的人,回府去取两万两黄金。”
“病都还没治呢,就先要黄金。这润玉神医真是掉进钱眼里了。”江枫小声嘀咕着,但还是带上医馆的几个人回府去取黄金。
温锦将景沅往里推了推,动手为他开始医治。她单手掐诀,调动周身稀薄的灵力,汇聚到指尖,打到景沅身上。
灵力入体的瞬间,便顺着景沅的经络游走起来。景沅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自己身体里游走,下意识地调动自身所剩无几的内力与之相抗。
“你若想死,我不拦着。我在为你疗伤,你这会儿犯什么蠢。身体别那么僵,放轻松。”
景沅听到温锦的提示,这才知道自己差点犯下大错。他收回内力,任由灵力在自己身体中游走。
当灵力走到一处时,似乎受到了阻碍。无论它们多么努力,都无法冲过去。“找到了,就是这里。是个男人就忍住点,别喊疼。”
温锦再次调动周身灵力,用指尖打到灵力受阻的地方。
剧烈的疼痛使得景沅面部扭曲,紧握轮椅的双手青筋暴起,头发也黏腻腻地沾在额头上。“啊!”他控制不住地大喊一声,口中吐出大口暗红的血,便晕倒在轮椅上。
江枫行至医馆外,听到自家王爷的惨叫声,匆匆步入医馆。看到主子人事不省,还有地上的血渍。
他怒不可遏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将其架在温锦的脖子上。“润玉,你对我家主子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都看到了,还需要我向你解释?”
“你竟然敢伤王爷,拿命来。”
“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温锦冷哼一声,微微一抬衣袖。无形的压力随之而来,笼罩在江枫身上。江枫不敌,口中吐出大口鲜血,瘫倒在地上。
景沅幽幽转醒,看到的便是江枫倒在地上的模样。他的拳头下意识紧握,心中暗道:“润玉,今日是我有求于你。你最好不要犯到我手里,我主仆二人在你这受到的屈辱,早晚有一天本王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虽然他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但温锦还是从他细微的动作中知晓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温锦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景沅啊景沅,你这人黑白不分也就罢了,竟还没有半分容人之量。”
景沅刚想替江枫求情,温锦的脸上便浮现一丝冷意,不容置疑道:“揽月,将人给我丢出去。”
揽月得了吩咐,如同拎秽物一般,将江枫扔到门口的大街上。
景沅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润玉神医莫生气。为个奴才不值当。”
温锦嗤笑一声:“景王爷,你一向虚伪至此吗?明明想杀了我,却不得不向我卑躬屈膝。不过也好,我就喜欢看你们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景沅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被说中心思的他,竟不知如何作答。
“以后景王诊病,还是换条好狗来吧!这外面的那只,下次我可不想再见到。”
景沅用双手推动着轮椅,来到医馆外。江枫忍着疼,疾步走向台阶。
“王爷,你怎么样?”景沅神色一愣,刚刚只顾着同润玉周旋了,竟没有感知到身体的变化。他微微抬了下自己的腿,“能动了,本王的腿有知觉了。”
景沅面露喜色,心中暗自思忖:“这润玉虽然张狂,但他的能力却也不容小觑。杀了他绝非明智之举,倘若能将其收归己用,必定能为我成就大业增添强大助力。此人不过是脾气稍大,待日后寻得合适时机,定要设法使其为我所用。”
“江枫我们走吧!”景沅沉声吩咐道。
江枫推起轮椅,缓缓的向景王府的方向走去。
午时,温锦的医馆里来了一位老妇人,同行的还有一名女子。
老妇人面容憔悴,眼中满是忧虑,紧紧拉着女子的手,缓缓步入医馆。
那名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容颜绝美,身姿婀娜。即便身着质朴衣衫,也难以遮掩她的倾城之色。
女子扶着老妇人,在诊案前的凳子上坐下。
温锦微笑着问道:“老夫人,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轻叹一声,说道:“神医啊,我这身子骨近来越发虚弱,总是感到乏力、心慌,晚上还睡不安稳。”
温锦伸手为其诊脉,搭上老妇人的脉搏后,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您是不是还感觉到浑身上下有种被束缚之感?”
老妇人面露震惊:“神医诊得没错,确实如此。”温锦看向老妇人手上戴的镯子,脸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神医但说无妨。”
“老夫人身体本应康健,不应有心慌、乏力、睡不好的症状。您这个情况,是被人下了不干净的东西———煞气。”
“神医,你不会搞错了吧!有煞气?煞气是什么,老身听都没听过。”
“祖母稍安勿躁,且听听看神医怎么说。”
“老夫人的镯子上被人下了黑煞,您若信得过我,我帮您除煞。不过除煞的费用,比诊病的诊金要高。”温锦一脸正色地说道。
女子看他的神色不似作假,将镯子从老妇人的手上取下来。“神医我信你,除煞的费用无论多少,我们都会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