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救治潘公子的事,如一阵风般迅速在京城中传开,自然也传到了宫里。
景惠帝在御书房中处理政务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之声。
“皇上,近日京城中盛传永安郡主温锦医术非凡,竟将那病重的潘公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仅如此,就连潘公子那将要废掉的胳膊也治好了,甚至更甚从前。”一旁的太监小心翼翼地禀报着。
景惠帝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虑。“哦?温丫头何时有了如此精湛的医术?传朕旨意,召温锦进宫。”
旨意很快传到了温府,温锦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圣旨,连忙随传旨太监进宫。
“永安参见皇上。”
景惠帝看着下方跪着的温锦,神色威严。“温丫头,听闻你救治了潘公子,医术颇为了得。朕今日召你进宫,是想让你为淮王治病。”
温锦心中一凛,淮王的伤她曾听父亲提起过,可她并不想与皇室一族的人扯上关系。柔声婉拒道:“皇上,永安惶恐。永安跟师父学习的时间还短,医术浅薄,恐有负皇上所托。”
景惠帝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温锦。“你既能救治潘公子,想必也有一定的本事。淮王的伤已困扰多时,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
“朕听闻你的事迹,故想让你一试。若你能治好,朕重重有赏。治不好,那也是天意如此。”
温锦知道此事已无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皇上放心,永安定当竭尽全力。”
为了打消景惠帝的疑惑,她缓缓道:“皇上,我拜入柳圣手门下才一个月左右,此次救治潘公子,也是侥幸成功。臣女深知淮王身份尊贵,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为淮王诊治之前,臣女想先了解淮王的伤势情况以及之前的治疗经过,以便更好地为淮王制定治疗方案。”
景惠帝听着温锦的讲述,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好,朕便让你了解下淮王的伤势。来人,将淮王的病情详细告知永安郡主。”
御医将淮王的伤势情况一一道来,温锦认真地听着,心中却犯起了嘀咕:“这淮王的伤,怎么处处透着一丝古怪之处。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待了解完情况后,温锦再次向景惠帝行礼。“皇上,臣女已大致了解淮王的伤势。请皇上允许臣女查看王爷的伤势,再做进一步的诊断和治疗。”
景惠帝点头应允,温锦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淮王的住处。
“王爷,皇上派了永安郡主为您治伤,不知王爷此时可方便?”一名瘦弱的小太监站在淮王门外,恭敬地问道。
“锦儿来了。”景寰闻言,面上一喜,又问身边的侍从:“本王的着装可有不妥之处?”
侍从轻笑一声,打趣道:“王爷,您这模样,倒像是小媳妇要见自家夫君一般紧张呢!若不是王爷受伤后我一直守着,我都要以为您被人掉包了。”
景寰面色一凛,威胁之意甚浓:“是不是本王多日未操练你们这些家伙,你们皮痒了?愈发没规矩了。”
侍从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道:“王爷,属下错了。您要罚属下,也不必挑在今日,永安郡主现在可在门外等着呢!您若再不答话,郡主怕是要走了。”
景寰瞥了他一眼,“今日看在永安郡主的份上,本王暂且放过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迎进来。”
侍从垂首低笑,疾步来到门外,说道:“王爷请永安郡主进来。”
侍从的话刚落,温锦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台阶,随后踏入景寰的房间。她低首垂眸,眼观鼻尖,不失礼数地施了一礼:“永安拜见王爷。”
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在面前,景寰心中狂喜,面上却不露声色。他轻咳一声,轻声说道:“郡主无需多礼。你与景沅年岁相同,就同他一般,唤我一声皇叔吧。”
温锦对他自来熟的性子感到疑惑不解,心中暗道:“我这是来了个假古代吧?我认识的这些公子和王爷怎么都不怎么含蓄呢?一上来就攀关系,难不成是为了让我治好他的伤,故意和我套近乎?”
温锦双手交叠于小腹前,柔声道:“唤您皇叔,怕是不合规矩。永安只是录入皇室宗亲玉牒,并非真的皇亲。王爷此举,怕是会让永安遭人诟骂。”
景寰面色一暗,咳得更大声了:“规矩?除了皇兄立下的,本王说的话就是规矩。谁若不服,永安尽管让他来找我。”
温锦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只好应了他,柔声道:“皇叔您别动怒,永安遵命就是。”
景寰听着她柔声细语地唤了一声“皇叔”,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满足。
温锦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礼貌地说道:“还请皇叔将受伤的地方解开,我好为您查看伤势。”
景寰听到温锦的话,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他轻咳一声,说道:“本王的伤并无大碍,不劳郡主费心。”
温锦秀眉微蹙,“皇叔此言差矣,皇上派永安前来为您治伤,永安自当尽心尽力。还请皇叔莫要推辞,让永安查看伤势,也好让皇上放心。”
景寰见温锦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好解开衣衫,露出受伤的肩膀。
温锦上前仔细查看,只见伤口处血肉模糊,周围还有些红肿。靠近之后,竟还有种淡淡的“异香”。若是不仔细闻的话,几乎闻不出。
她心中一紧,微微皱眉。心中思忖:“难道说这伤,是他故意为之?就算是故意为之,那也应是跟皇权或是个人秘密有关,总不会和我一个女子扯上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不知道。”
“皇叔这伤有些严重,需得赶紧处理。”温锦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医箱中取出一些草药和透气的白布条。她动作轻柔地为景寰清理伤口,敷上草药,再用布条包扎好。
景寰看着温锦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子如此细心地照顾他。
包扎完伤口,温锦站起身来,嘱咐道:“皇叔,这几日伤口切勿沾水,饮食也需清淡。永安会每日来为您换药。”
景寰点点头,“有劳了。”
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看自己,他打趣道:“永安,可是头上的首饰太重了,竟压得你小小年纪抬不起头。亦或是皇叔面目狰狞丑陋,吓得你不敢抬起头看看皇叔。”
温锦闻言一怔,:“皇叔,没有的事。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而已。”随后,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身子微僵,心中暗道:“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景寰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戏谑道:“永安,皇叔长的如何?”
温锦嘴角扯起一抹微笑:“皇叔,长的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