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小队长走到农场的值班门口。
对着他们道:“行了,既然有人来找你们,那么上午剩下的那些活你们也不用再去了,但是下午不能旷工,去吧。”
林文崎见柳平昌和小队长弯腰道谢,赶忙也跟上他,然后两人才有些急匆匆的进了值班室。
柳以宁和林文峰在将介绍信交给农场的大队长,还给他塞了不少好东西后才被放进农场。
自从进了值班室她就一直很焦虑,时不时起身走到门口看人到了没,所以在柳平昌他们还没走近时,她就看见了他们。
“爸,我来看你了。”
柳平昌刚走近,柳以宁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语气有些抽噎道。
见值班室内除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同志外,就剩守门的老王,因为有人来看他的喜悦也淡去了许多。
语气有些失落的道:“你妈妈他们这次也没来啊。”
“爸,妈那边……”
“我知道,她没时间,我懂的。”
柳平昌抬手制止他后面的话,有些话听过一次就够了,再听就没什么意思了。
柳以宁见他这样,心里忍不住对母亲生出些许怨怪,她写了那么多信回去,回回都提了父亲在这边,但每次母亲都是顾左右而言他,弄得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已经头上有些许白发的父亲。
另一边,林文峰完全没有柳以宁的急切,他依旧稳当的坐在椅子上,就是他等的那人进门了,也没见他从椅子起来。
林文崎则是一进门就看见了他,嘴唇有些颤抖,张口两次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也是这时,林文峰才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他面前笑得温柔的叫了一声,“哥。”
这一声直接让林文崎的眼睛慢慢变红,语气哽咽的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老实在舅舅家呆着吗,不是已经……和我们划清关系了吗?你……”
你可以不用再和我们扯上关系,远离泥潭啊。这是林文崎后半段没有说出的话。直接被林文峰一句:“你是我哥啊。”给弄得说不出口。
和父亲寒暄过后的柳以宁转身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林文崎。
林文峰立马福至心灵的向自家哥哥开始介绍:“哥,这是和我在同一个大队下乡的柳知青,叔叔您好,我是林文峰,和柳同志在同一个地方奋斗。”
介绍完后,话头一转,就开始向柳平昌介绍自己。
这时众人都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都觉得他性格比较好而已,就是林文崎也只当自家弟弟还是那么礼貌待人。
他们四人站在一起熟悉对方时,守门的老王在一旁看他们看得牙酸,觉得这几人也是能聊,等的人到了就应该去下一站,怎么就是在他这儿不走。
虎着脸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行了,行了,你们搁我这儿唱大戏呢,你们俩人既然都来了我这了,还不把人给我领走,怎么,想占我的地方啊。”
他这般忽然爆发,吓得几人都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林文崎反应迅速,“好勒,我们这就走了王大爷,您好好休息。”
说着就冲四人示意离开,醒过神来的柳以宁和林文峰连忙拿上自己带来的东西跟着俩人离开。
因为其他人都还在上工,所以柳平昌俩人带着他们去住的屋子。柳以宁在不大的屋里四处打量,不免又开始心疼她爸。
想到自己带来的东西,连忙从地上拿起给他看,“爸,这次来我给你带了很多东西,你快来看看。”
柳平昌给对着林文峰苦笑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她旁边看她兴致勃勃的介绍。
等介绍完后,柳以宁想到这次过来最要紧的事,朝着柳平昌使了个眼神后,便笑着对林文峰兄弟道:“我想让我爸带我出去走走,你们俩人先休息一下啊。”
然后就和柳平昌两人出了门。
“刚刚为什么拽我衣服。”等父女俩离开后,林文崎开口询问。
林文峰看他吃了那么多苦,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格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解释:“人家都叫我们两个在屋子里休了,那就表明他们不想我们跟着,这是人家父女两个想说悄悄话呢,我们就识趣点别掺合了。”
另一边,柳平昌带着女儿来到已经收干净的麦田里,收干净的麦田空间开阔,一眼就能将全部空间收进眼里,所以也不用有人听到什么。
柳以宁开口问:“爸,我记得最开始我们家还有几个哥哥姐姐对吗?不知道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柳平昌虽然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来,但是他们家特别是胡氏有事没事就爱将张氏所出的几个孩子拿出来说,所以也没瞒着。
直接点了点头,“是啊!在你之前你应该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那他们的名字你还记得吗。”
柳以宁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有些急切的继续询问。
柳平昌见她那么着急内心起疑,但还是点头,随后还是将几个孩子的名字报了出来。
虽然他和张氏已经离婚,甚至十多年没见,但终究是自己的种,怎么都不会忘记。柳以宁听到柳平昌报出来的名字后,忽然就有些魔怔,嘴里一直重复着三个名字,“柳芊寻,柳锦夏,柳言赫~。”
本来还沉浸在过往的柳平昌,也被她这不寻常的模样给拉回神,又见她嘴里一直念叨着刚刚她说的名字里的三个,更加笃定她知道了些什么,或是见到些什么。
神情急切的向她询问,“以宁,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所以才一直想知道这些事。”
柳以宁之前被威胁后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是自己想错了,可是从她爸口中再次得到证实后她心里的难受更加剧烈。
还有柳锦夏,自己一直走入误区,想着没有哪个正室会带着小妾一起离开,她万万忽略了要是张氏真是在乎这些的人,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婚,据她妈抱怨过,他们离开后,院子里的家具摆件那些全都不见了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这么想着她直接慢慢在田埂上蹲下,双手抱头,有些难受的回柳平昌,“我见到你的两个女儿了,我想拆穿他们,但是他们并不认我。”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猜测,但是真的得到答案后,柳平昌的身体还是犹如被雷击过一般,有些颤抖,然后嘴巴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组织了好几次,才将话完整说出来:“是芊寻和锦夏吗,他们也在你呆的大队?”
除了这个可能他想不出别的。
果然就见蹲在地上的柳以宁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一刻他脑海中那闪过寄给李佳的那个包裹,还有那瓶药,难怪他觉得味道很熟悉,原来就是他们寄的啊。
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那几个孩子现在肯定都长大了,特别是柳言赫,作为他的长子,也是张氏的儿子,他相信张氏不会亏待他,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他现在的成就。低头看向还蹲在地上的柳以宁眼里闪过一丝光。
而远在知青院内的芊寻姐妹两个完全没想到因为一瓶药,那么早就被柳平昌怀疑了,加上柳以宁的告知他们现在也被柳平昌知晓在这边。
当然了即使知道柳平昌他们知晓他们离那么近,芊寻也不在意,因为最近收到了言赫的信,他升职了。并且来信告诉他们,即使现在身份被扒出来也不用再担心。
而锦夏也收到家里来的信,同样告知他言澈因为在部队表现好,也被提干了。
特别是张氏的信里一直说想让他们回去,还告诉她,从下乡开始就一直在留意有没有工作岗位,可惜这时候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多余的,打听了这么久也就一个钢铁厂的一线工人有个名额。
两个妈妈又不忍心让孩子去卖力气吃这个苦,只好放弃,还在信里一直保证只要有名额,绝对拿下给他们留着,保证他们想回家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