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不知道。
送水果就是个借口。
他是来汇报工作的。
向来跟中草药和医书打交道的人呢，今晚看了大半天的报纸，几乎把香港最近发生的大事小情都记了下来。
“这有用吗？”
陈东升好奇，他不知道为什么徐青青对香港报纸上的新闻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用，我就是听八卦下饭。”
陈东升：“……”想打人的心格外强烈。
石雪云连忙开口，“陈医生你刚才说，码头那边出现火拼，死了不少人？”
“香港这边经常火拼，缺胳膊断腿死人是家常便饭，而且这边狗汉奸多了点。”
说狗汉奸不算特别合适，应该说是英国人的狗腿子。
黄赌毒都是猖獗，而很多地方都有这些狗腿子保驾护航。
“那这边做生意，是不是还要跟他们警局或者当地的黑势力有比较好的关系？”石雪总结出重点，“不然的话，很容易被人找麻烦，对吧？”
陈东升微微一怔，“好像是这样没错，但……”
徐青青是想要知道这个吗？
“你是想知道，香港本地的哪些厂家更稳妥？”
卫生巾这块蛋糕，香港本地的日化品厂肯定会要那么一块。
但给谁不给谁，这其中有不少学问。
不止是哪一家给的钱多哪一家给的钱少的问题。
稳定，这也是一个值得考量的问题。
徐青青吃着酸甜口的菠萝，“那就拜托你明天再去打听打听。”
陈东升能怎么办，“你就不能直说？”
“那我也没想到你连这一层都没想到啊。”徐青青很是无辜的看着指责自己的人。
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有那么一瞬间，陈东升很想要打自己一巴掌，怎么又试图让徐青青认错呢。
陈东升深呼吸一口气，“是我蠢。”
徐青青柔声安慰，“没关系啦，笨鸟先飞嘛，你多努力一定可以的！”
石雪云看着强行忍住的陈东升，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徐青青有些过分。
但想到陈东升之前做过更过分的事，就觉得这又算什么呢。
本来嘛，就是不够聪明。
这是事实！
欧阳嵘看着因为遭遇打击而略有些沮丧的陈东升。
心中情绪复杂。
他倒是没去看报纸，但是跑了几个百货公司，把市场上所有的卫生巾都买了回来。
大概有十几个品牌。
这其实让高元去更合适，毕竟她是女同志。
但高元不会英语也不会粤语。
只怕去了那些购物中心会露怯。
让欧阳嵘去更合适，他张口就是英语，再加上西装革履的打扮，足以让那些百货公司的服务生垂下脑袋。
在香港，英语有着绝对的优先级。
“拆吧，雪云你把高元还有何晓戈、邝灵姐她们喊过来。”
都是女同志。
但欧阳嵘并没有离开。
毕竟这些还牵扯到价钱之类的东西。
何况徐青青又不当场使用，顶多就是拆看包装袋，再拆开看看里面的吸水性，看看背面的背胶等等。
每拆开一包，欧阳嵘都会报出价钱。
不同百货公司的定价也不一样，甚至一些街头小店里的更便宜一些，“香港本地的品牌有两个，都是同一家日化品公司生产的。不过价格便宜的那个来自日本，我猜这或许是走私来的，又或者是黑势力争夺地盘抢来的。”
徐青青：“零元购？”
欧阳嵘当即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这个形容十分贴切。”
那是，徐青青可是零元购的小能手。
只不过末世法则显然不适用于当下。
起码大陆不行。
香港这边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我们的产品更好一些，没那么厚，但吸水性更好，也更防渗透，而且背胶还有翅膀都更贴心。”
高元十分确定，她从初代产品开始使用，还提出了好些意见。
在这件事上，有绝对的发言权。
“辛苦了，也辛苦你了。”徐青青笑着对欧阳嵘说，“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的折腾呢。”
邝灵瞧着那些被拆散的卫生巾，迟疑了下问道：“这些怎么办？”
“忘了，我去刷牙，邝灵姐你帮我收拾下卫生。”徐青青给足了人时间和空间。
邝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所谓的收拾，是打包带走，归为己用。
这些都很不错，她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
徐青青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被欧阳嵘吓了一跳，“你还没走？”
“还有句话想要跟你说。”欧阳嵘看向徐青青，“慧慧的事情，我回去后会再处理，往后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困扰，你大可放心。”
徐青青被这话逗乐，“怕是不好处理吧，若是她不死心，你打算怎么办？”
亲哥哥，要打算断绝兄妹关系吗？
欧阳家，要与欧阳慧割席吗？
“之所以这么跟我说，是因为看到我身上的潜力，所以欧阳家想要增加投资，那对欧阳慧你们又有多狠心？”
“今天能狠心对自己的亲人，明天若是我遇到了麻烦，欧阳家会不会痛打落水狗？”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欧阳嵘皱起眉头。
徐青青的问题颇是犀利，他也被问住了。
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一时间没想到太好的应对办法。
“男人想要出轨，女人是拦不住的。”徐青青神色坦诚，“可男人若坚持忠心不二，即便外界有再多的美色诱惑他也能做柳下惠。我管不住别人是否喜欢秦烈，我只需要他对我忠诚。”
“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徐青青轻笑了声，“再说，我也从没有把欧阳慧当作是威胁。”
“她不配。”
若是欧阳慧知道，定会觉得这是对自己的羞辱。
她的家世，她的学识，她的感情，怎么就没有与徐青青的一战之力？
可事实就是如此。
不止徐青青这般觉得，欧阳嵘也承认。
慧慧远不如眼前的姑娘。
出身能决定很多，但并不能决定一切。
慧慧早已经不是小孩子，却还总是依仗自己的出身，她没有自己的本钱。
这是她输给徐青青的最大原因。
只是心高气傲的姑娘从来不懂，也不屑去了解这些。
欧阳嵘可太清楚这一切了。
“那秦烈，配得上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