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楚汉良磨牙。
曲畔挥挥手,夏风闪身溜走。
“想知道?”曲畔和颜悦色,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
楚汉良侧目,“想与不想有何区别?”
曲畔若有所思地歪着头道,“想的话咱们交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咱们互相解惑。”
提议是不错,可他答应了老东西暂时保密,所以他只能选择拒绝。
曲畔徐徐道,“不一定问了就必须回答,可以换另一个问题。”
条件越是宽松陷阱越深,楚汉良笑着摇摇头。
“你为我做事,我没必要追根究底。”
秦佑堂居然想利用秦玉芝扳倒楚家,虽然功败垂成,但该给的教训还是要有的。
结果曲畔不等他出手,先毁了秦佑堂的三大支柱,他感谢还来不及,何必非要刨根究底惹不痛快。
“那好吧……”曲畔表情失落,“你不问就算了,不过,我需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你说……”不帮媳妇的忙帮谁的,楚汉良静等曲畔吩咐。
曲畔道,“我需要你善后。”
得罪雄霸华北五省的大帅,不用想也知道后果酸爽,而她之所以敢摸老虎屁股,一是自己有一定的实力,另外就是因为她有楚汉良。
“没问题。”楚汉良想也不想一口答应下来。
“你就不考虑考虑?”曲畔觉得楚汉良十拿九稳的样子……她很喜欢。
楚汉良轻嗤一声,“保护不了妻儿,我做这少帅还有什么意思。”
“那大帅呢?”
楚雄真的会放任楚汉良收拾秦佑堂?
“父帅忙,没空管这些。”
话音未落,夏风敲门进来。
“姑爷,大小姐,东院的‘鬼’抓到了。”
曲畔参加过许府的生日宴后,便从曲府搬回了福瑞巷,但曲府东边的院子始终有人盯着。
“人呢?”曲畔朝门口望去,只有风自门外进来。
见楚汉良也在,风脚步微顿。
曲畔蹙眉,“说……”
风略作犹豫,道,“吓到小少爷的那个‘鬼’是大帅。”
“什么?!”曲畔惊讶。
风道,“大帅应该是回望月楼找东西,被我发现后逃走时面具掉落……”
实际是,他已经抓住了大帅,拿掉面具发现真相,只能将烫手山芋赶紧送走。
楚汉良听出话里的暗语,静默得像座山。
曲畔下意识摸了把随身携带的旧手帕。
旧手帕就是佣人在望月楼捡到的,所以旧手帕很可能是楚雄私藏。
原来,姆妈和楚雄不但有所往来,且已经到了能赠送手帕的地步?
一个大胆的想法盘踞曲畔心头,让她无法接受却又不可控的一遍遍问自己。
如果姆妈真的背叛阿爸与楚雄有过什么,她该如何如何自处?
越想曲畔心越乱……
两个院子间互通的假山,幼年时阿爸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到处走,却从未表现过不舍的姆妈。
还有,阿爸坚决不答应她与楚汉良的婚事,甚至宁愿忍受分离之苦也要将她藏去乡下。
“曲畔……”
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曲畔微凉的手,楚汉良声音轻缓。
“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曲畔转头对上楚汉良映着灯光的眼,不由心头一凛。
“你怎么知道?”
楚汉良没有避开与曲畔的对视,寒潭似的眸子里有着曲畔读不懂的深沉。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离不开你。”
爱太粘牙,他实在说不出口,他觉得离不开其实比爱更浓烈,所以他说了。
曲畔被楚汉良的认真惊到了,同时心底隐隐感到不安。
“你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就像是怕她会崩溃般,郑重地告诉她她对他的重要,如果是五年前的她,一定会被这样的楚汉良吓到。
楚汉良发现自己太过严肃,牵强地勾勾唇角。
“确实有所隐瞒,但不会瞒太久。”
曲畔欠身抬手,莹白手指勾住楚汉良冒出胡茬的下颌,将人勾到面前,鼻尖贴上鼻尖。
“宝贝,告诉我……”曲畔呵气如兰。
楚汉良从不知道曲畔可以如此魅惑,定力不足地滚了滚喉咙,一开口嗓音已哑的不像话。
“我们到床上去。”
谁要跟他上床,她要的是他实话实说,曲畔默默翻了个白眼。
“大小姐,傅家主求见。”
一声通禀打断门里的旖旎,楚汉良扫兴地坐回沙发上。
傅朗旭面色阴郁,见到曲畔的第一句话便是。
“求曲大小姐告诉我流霜到底是怎么死的?”
从王妈妈口里他已知晓流霜死因,可他还是想再听听曲畔怎么说。
曲畔从遇到流霜开始讲起,傅朗旭静静听着。
楚汉良旁若无人给曲畔添茶倒水喂雪梨糖,自然而然的动作看得傅朗旭眉心直跳。
听完曲畔的讲述,傅朗旭问了曲畔一个问题。
“流霜除了那瓶毒药外,真的再没给您留下过什么东西吗?“
哪怕只是一句话也行。
曲畔无奈摊手,“没有。”
楚汉良问傅朗旭,“流霜本名叫什么?”
傅朗旭道,“小妹因为是晚上出生的,家舅又极为喜欢《春江花月夜》,便取了‘空里流霜不觉飞’的流霜做名字。”
“那你大妹呢?”曲畔问。
傅朗旭道,“舅母从怀大妹妹到生产都没怎么受罪,所以取名安然。”
“徐安然?!”曲畔惊呆了。
“对,就是叫徐安然,曲大小姐认识大妹妹?”
曲畔一言难尽,把视线转向楚汉良。
楚汉良道,“我部下的妻子名叫徐安然,但我需要调查清楚再答复你。”
傅朗旭急切道,“能否先让我见上一面,只一面就好。”
如果是他的大妹妹,他一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楚汉良没有说话,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你大妹妹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记之类的?”
傅朗旭忍下心中失落,回曲畔道,“没听舅母提过有胎记,倒是大妹妹小时候淘气失手打翻了炭炉,手臂上落下一个铜钱大小的疤……”
谈话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傅朗旭告辞离开。
“傅家主,我们谈谈。”
曲兰从巷子暗处走出来,拦住从福瑞巷里出来的傅朗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