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又是邻居,俺儿子自小就喜欢这小丫头,眼看这小丫头就要被一百块的彩礼嫁给村里打死两个媳妇的鳏夫,俺们也不忍心。”
“俺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也不舍得他伤心,一咬牙,给了她们家一百五十块的彩礼,这才把这小丫头带回俺家。”
对面的男人听后对慕桉的反应有些看不上,人家好心娶她回家,她还一副不愿意的模样,真的嫁给那打死媳妇的老鳏夫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外出?
女人倒是看了一眼少女身旁的小伙,人虽寒碜了一些,可看上去憨厚老实,总比那老鳏夫要好。
“呜呜呜......”慕桉拼命朝母女俩摇头,‘不是的......她们是人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
慕桉被眼泪模糊了视线,却还是朝着母女俩的方向哭出声。“妈妈......”小女孩害怕的躲在妈妈身后,那位母亲将小女孩抱进怀里,捂住了她的眼睛跟耳朵。
慕桉感受到对面一家人的情绪变化,绝望的侧头看向满脸温(威)和(胁)的刻薄妇人,她根本不认识她们...
她明明是在医院缴费的...慕桉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思绪,那名女医生竟然是她们的同伙,自己根本没有得罪过人,怎么会......
绝望的闭上眼睛,不用想她也能猜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定很符合‘疯子’的形象,被泪水沾湿的头发沾在脸上,难受的她又想哭起来。
自己突然消失,桂芬婶子和小熙还没醒过来,博修心里一定担心坏了......越是想到沉博修他们慕桉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她不知道他们要将她带到哪里,终归不就是卖进深山给那些娶不上媳妇的人当生育工具而已,可她绝不允许自己到那个地步...
唯一的机会便是等,她只能等药效过了,自己恢复几分力气再作打算。何冬梅跟周维平复杂的对视一眼,周维平则是在心里庆幸他还没碰这女人。
她们俩给慕桉下的药,药效可是能持续整整两天的,到时候她们也从火车离开了,如果有人问起就回答她身体不好,吃过饭后就昏睡过去了。
她们往常就是这样的,没有一个是被人发现的。
可是这才刚上火车几个小时,慕桉就醒了,何冬梅有些着急上火,恨不得转手就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慕桉吃了很多小姑姑研制的特效药,虽然不是专门针对迷药的,可是也有一定的抵抗作用,所以她清醒的很快。
周维平没注意到自家老娘急得火烧眉毛的样子,在镇上被赵青灵吓得他就没能睡过一个好觉,眼看慕桉已经被人认为是脑子有问题的他花钱买的媳妇,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就闭上眼睛补觉了。
何冬梅毕竟上了年纪,加上前些日子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转眼又过了几个小时,上下眼皮不停作斗争。
转身看了眼睡得安稳的慕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听着母子俩人的打呼声,慕桉缓缓睁开双眼,抬眸看向车窗外面,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火车内的乘客基本都陷入沉睡,对面的一家三口也是,哪怕何冬梅母子超大的呼噜声也没能将她们吵醒,火车上人鱼混杂,人们早已习惯在嘈杂的环境中入睡。
慕桉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从两人中间退出去,也许是睡的不舒服,周维平突然转了个身,慕桉眼底充满惊恐半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嘴。
好在何冬梅靠在了周维平身上,两人也没有清醒过来。过了一会儿,慕桉缓缓站起身,记住此时的车厢,就往火车尽头快速走去。
哪怕火车上特别昏暗,慕桉努力睁大双眼就怕自己撞上人,发出动静把何冬梅她们吵醒。
慕桉不知道自己穿越了几节车厢,可是还没有遇上一个列车员。身后突然传来来何冬梅的尖叫声。
“夭寿了!俺家傻媳妇被人带走了!”
慕桉只觉得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只能加快腿上的动作,脑海里只有一个动作,快跑,跑的再快一点......
可是她脚受伤了,又怎么能跑得过何冬梅母子呢?被何冬梅抓住的时候,慕桉心里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脚因为方才的剧烈走动而高高肿起,她想的是,原来人在生死存亡的时刻真的能够激发无限的潜力。
她甚至没想起自己脚上有伤......
“干什么呢?吵什么吵?”
“就是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很多人被何冬梅的动静吵醒,很快火车又热闹起来了。只听何冬梅讨好道歉,“俺们家儿媳妇是个傻的,这不是怕她被人骗走了嘛。”
“你这么大年纪还带着个傻媳妇可要小心啊。”有人好心提醒,“诶诶,俺也是太累了,醒来就看不到她了,俺都快吓死了。”
见很多人好奇的围在两人身上,慕桉突然用力挣开何冬梅的手,想要开口求救,却还是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慕桉急的脸都红了,还是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何冬梅声音温和却强势的扣住慕桉的胳膊,“唉,俺家傻媳妇这是犯病了,快让俺回去给她找药。”
“呜呜呜......”慕桉不停挣扎,哽咽出声,有人觉得不太对,“你先别走,快去找列车员来看看,可别是人家闺女被你们拐走了?”
眼看人就要带不回去了,何冬梅心里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儿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看那老人家急得满头大汗,我们村就有一个傻子,犯起病来跟这个一模一样。”
原本有些动摇的人一听,人家村里还有实例,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也就相信了何冬梅的话。
在这节吵闹的车厢中,有一处仿佛被人隔绝开来,周围坐着的人身姿挺拔,面容坚毅,将中间看不清模样的男人保护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