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玉驾着马车来到宁王府门前。
他先行下马车,举着双臂想把许墨从马车上扶下来,许墨不自在的躲了躲,并不想让他扶。
谢景玉挑挑眉,威胁道,“你是要我直接上手抱你吗。”
许墨气极反笑,“谢景玉,要点脸吧……哎哎哎……让你扶!让你扶!”
得亏许墨改口快,再慢一点谢景玉就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许墨抓着谢景玉的小臂,狠狠拧了一下,咬牙小声道,“你等我缓过劲,我再收拾你!”
谢景玉低笑出声,“那你且快些,我已迫不及待。”
许墨恨恨的想,打他一巴掌,真怕他舔手。
“王爷”,谢景玉忽然出声唤住正踏入府中的许墨。
许墨回过头来,就看到谢景玉脸上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神情。
“过几日,下官将在府中设宴请客,王爷可否赏光一聚?”
许墨心下只觉得他是寻借口邀约,带着几分傲娇回道,
“到时再说。”言罢,转身径直入了府内。
谢景玉垂眸站在原地,方才缱绻柔情的表情不再,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许墨回府后,初尝情爱的人,虽然心里窝着甜蜜,但是也没忘了正事。
许墨没有在马车上问谢景玉,与丞相之事,因为他知道谢景玉不会说。
许墨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是相信他有分寸。
一个寒门学子高中状元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冒死揭露权贵舞弊,这样的人,品性应该是可以的。
就这么平淡的过了几日,中间谢景玉短暂的来过王府两次。
两人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表面说的是正经话,眼神却在痴缠,早已亲过对方千遍。
许墨生的一双多情眼,眼眸随意轻抬,波光潋滟,谢景玉便被勾去了魂魄。
谢景玉清了清嗓子,“王爷,下官之前在府上住过的卧房,不知还在吗?”
许墨听懂谢景玉的意思,他这是想回来这里住。
故意调侃他,“谢大人为何问这个?”
谢景玉颔首,“王府山好水好,风水上佳,下官想来沾沾贵气”
许墨心里暗爽,嘴上却说,“这房间嘛,倒是留着,只是谢大人当初不愿住在此处,眼下又要回来,真的只为风水?”
谢景玉余光扫了扫周围站着的下人,面不改色,“风水只是托辞,这里有下官想日日见到的人。”
许墨尴尬的轻咳几声,忙拿起手边的茶盏想喝口茶顺口气。
结果刚要喝,谢景玉冲了过来,急声道,“小心烫!”
谢景玉从许墨手中接过茶盏,轻轻吹着气,慢慢吹凉。
下人们一个个的表情变化莫测,许墨暗暗后悔,就不该当众招惹谢景玉。
这脸皮厚的无敌,什么也不怕。
许墨赶紧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只留谢景玉与他二人独处。
谢景玉将水吹凉,递到许墨嘴边,示意他张口喝水。
许墨玩心又起。他眼睛勾着谢景玉,张口含上茶盏的边缘。
这一幕对谢景玉来说极具冲击力。
激的谢景玉拿着茶盏的手都开始抖。
许墨勾了勾唇,“抖什么?喂我。”
谢景玉喉结滚了滚,抿着唇沉着脸,抬起茶盏一点点喂到许墨嘴里。
许墨看谢景玉傻愣的样子,心想终于扳回一局。
许墨茶水咽下了最后一口,谢景玉放下茶盏,却没有退回他自己的座位。
许墨眼神示意他,问怎么了。
谢景玉一如既往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片刻也等不得。
他抬手覆上许墨的后脑,固定住。
随后凑近许墨,保持与他似亲非亲的距离,哑声道,“我也想喝水”
许墨心想,你想喝就喝呗,偌大的王府还管不够一口水了?
谁知道没等许墨开口,谢景玉猛的亲了上来。
一边亲一边在许墨的唇舌间吐出几个字,“你喂我!”
许墨:……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这个谢景玉就不能去撩。
一吻毕,一个满足又得意,一个嘴巴眼睛都红的像熟透樱桃。
谢景玉一边说自己错了,一边骂自己禽兽不如。
许墨被他自问自答整的没了脾气,幽幽说道,“做个人吧,谢景玉。”
临走前,谢景玉又问了一次,过几日的府上宴请,许墨去不去。
许墨心想,我去不去,你没数吗?问问问!
许墨随口提了一句,“只有我们二人?”
谢景玉神色突然僵了一瞬,许墨没有发现,“还有几位同僚好友。”
许墨顿时蹙眉。
不是只邀请我啊?那不去了。
许墨表情藏不住情绪,“你跟你同僚喝酒,本王还是不去打扰你们了。”
谢景玉见状,急忙哄道,“我跟他们关系走的近,想让你们认识而已。”
许墨还是有点失落,声音闷闷的,“不去。”
谢景玉神色变了变,继续哄,“可我真的想让我身边的人,见过你,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许墨听完,脸上的神色慢慢转阴为晴,打趣道,“为了跟人炫耀,有我这么好的良配?”
谢景玉嘴角噙笑,眼中满是深情,“是,得你青睐,获你真心,此等殊荣远胜我高中状元之时。”
许墨三言两语被哄好,答应到时候去谢景玉府上赴宴。
在许墨没注意的瞬间,谢景玉脸上一抹冷绝之色一闪而过。
当日,谢景玉刚出宁王府门,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缓缓驶来。
转瞬之间马车稍作停顿,车夫挥鞭又长啸而去,原地再无谢景玉的影子。
马车之上,谢景玉面色冷峻,刚刚在许墨面前情难自抑、温柔缱绻之态全然不见,好像换了一人。
他身旁坐着一位男子,神色凝重,默默将一封密函递给谢景玉,沉声道:
“丞相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谢景玉眉梢微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却仍面无表情地接过信函。
持信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似有犹豫,终是缓缓将信收入袖中。
他心中划过了四个字,
不要怪我
谢景玉不知道的是,自他离开后,许墨的身影自府内缓缓步出。
许墨整个人隐没在暗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模糊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