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许墨一直忙着对付江家,任务即将结束,他必须加快步伐收拾那些坏人。
先是毫不犹豫地拿出全部家当,暗中把江京的几间铺子逐一挤兑得没有生意。
又利用各种关系,找人给江京牵线搭桥借钱补窟窿。
只是江京不知道,为什么钱越借越多,亏空越来越大。
江京虽然是大官,可人家放债的也不是无名小辈,背后也有着复杂的关系撑腰。
追债的人把江京逼得走投无路,无奈之下,他带着一帮人来到了许墨这里。
妄图凭借父子关系迫使许墨帮他偿还债务。
“怎么说我也是你爹,你就这么见死不救?”
被许墨拒绝后,江京气急败坏的指责道。
许墨闻言笑了笑,语气嘲讽,
“爹?”
“可是我那被人害死的娘亲,托梦告诉我,你不是我爹。”
“我不是你爹,我是什么?”江京脸色阴沉,几近扭曲。
“你是畜牲呀”,许墨勾起嘴角,一步步逼近江京,
“靠着别人辛苦挣钱送你上京赶考,你功成名就不要结发妻也就罢了,你居然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害死,
看着她的孩子被后母欺负,你是什么品种的爹?你眼里只有名利,可有半分亲情。”
江京被许墨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实在挂不住,转身对着身后讨债的几个大汉喊道,
“这是我长子,这个酒楼是他的,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让他的酒楼给我抵上。”
几个大汉眼神示意许墨,许墨走到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高声说道,
“烦请大家都过来,帮我做一次公证。”
“我许墨,今日请大家给我作证。我的娘亲被江家害死,我脸上的并不是胎记,而是李氏投毒所致。
我一手干好的酒楼被他们夺去,今日,他又要来让我替他还债,望众乡亲给我作证,
我今日与此人断绝父子关系,从此再无瓜葛。”
人群里很快传开许墨说的话,都极为震惊,对着江京指指点点。
两日内江京负债的传闻被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传到了朝堂之上。
江京作为朝廷官员深陷欠债不还,害死发妻的丑闻,被御史大夫连连弹劾。
许墨暗中与相识的官员通了气,他们一直要求皇上革了江京的官职,严查当年李氏杀人之事。
起初皇上并不想插手这桩多年前的旧案。
官员们按照许墨交代的,向皇上奏报,
“许墨故去的生母死后竟得以成仙,位列仙班。她不仅施展神通为自己的儿子恢复了容貌,还借儿子之手,救驾有功。”
皇上听闻此言,竟是信了十成十,想到不敢得罪神仙,
他当即龙颜大怒,毫不犹豫地下旨严惩江家,下令将他们通通关进宗人府。
并且严令道:“若不说出事情的真相,就动用大刑伺候!”
很快,江府便遭遇了抄家之祸。
江京、李氏、江华、江青等人,皆被差役押解着带往宗人府。
许墨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中长久以来的那口浊气,终于缓缓吐出。
他微微抬头,眯着眼睛望向那高悬于天空的烈日,阳光正普照大地。
江家的事解决完了,许墨就还剩下最后一点任务,得到沈晏的一声“爱”。
在许墨思考着该怎么下手的时候,小政找来了醉仙楼。
许墨在柜台算账,一抬眼就看见一脸踌躇的小政站在酒楼门外。
“找我?”
小政点点头,“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墨继续算账,头也不抬,“这会有点忙。你有话说就是,我听着。”
小政鼓了鼓勇气,“公子,你能不能别跟主子生气了?”
许墨翻账本的手一顿,随即装作若无其事,“怎么了?他让你来的。”
小政急忙摇头,“不不不,是我自己偷着来的,主子不知道。”
“你整日在他身边,你不在,他不知道?”
小政点点头,“主子今日去兵部有重要事情,不让人跟着。我趁这个空出来找公子。”
许墨抬眼看他,“你费这么大劲找我,为了做和事佬。”
小政垂下眼,“有些话主子可能没跟你说,我自作主张想告知公子。”
“说来听听。”许墨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账本。
“公子知不知道主子有多重视你,彩礼嫁妆都是主子偷着添上的。
为了让公子睡得舒服,主子托人费了好大劲买的天竺金丝棉,这种的就连宫中都少有。新房卧榻铺了两层。”
许墨暗自思忖,怪不得在那儿睡过之后,再睡其他地方,都感觉浑身不自在。
“在侯府的那两日,皆是公子入眠之后,下人去禀报主子,主子才肯歇息。”
“主子近些日子在兵部操劳,忙得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人都消瘦了好几圈。”
“回门那日,并非主子不愿陪伴公子,真的被要事缠身,难以脱身。”
“还有,主子不擅哄人,那日他还专门问我,怎样才能让公子开心。”
许墨的表情有所松动,“你是说,那日他是跟你学的情话?”
小政点点头。
许墨好笑道,“你连跟姑娘搭话的经验都没有,你还能教他?”
小政红了脸,小声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许墨浅笑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小政站在原地不动。
许墨无奈地摆摆手,“放心,我今日会回府的。”
小政眼中仍有疑虑,小声问,“公子不问李家小姐的事吗?”
“李家小姐?”许墨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雪薇?”
小政连忙点头,语速飞快地说道,
“对,她可是太后的表亲!自幼就没了双亲,她爷爷和老将军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老将军才嘱咐主子对她多多关照。”
许墨眉头一皱,语气略带揶揄,
“哦?看来这关照来关照去,还关照出感情了。”
小政急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不不,公子有所不知,一直都是李小姐缠着主子,主子当时可没对李小姐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许墨一脸不屑,“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能知道?”
“我就是知道。老侯爷想让主子娶李小姐,主子不肯,把老侯爷气得都发病了。
最后没办法才答应这门婚事,正巧西戎边境战事吃紧,主子就去前线了。
等主子腿伤回来后,李小姐都没再来找过主子。”
许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宋仲祁怎么说她在等着沈晏呢?”
小政挠挠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主子心里只有公子你!”
许墨来了兴致,“我估计沈晏他自己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了?”
小政信誓旦旦,“主子为了你,天天借酒消愁。你不知道,主子以前总说,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误事。”
许墨神色微变,沉默片刻,“行,你先回去吧,我不生他气了。”
小政一听,急忙问道,“那公子,什么时候回府?”
许墨思索了一下:“今日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