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一个休息日,还真不令人安稳啊。”
声音中带着一丝烦闷,楚易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尽管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楚易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起身,冲出了包厢。
楚易的目光锐利如刀,视线如同利剑一般扫视着四周,穿过走廊的喧嚣与热闹。
与此同时,在那两声凄厉的尖叫之下,戏台上的歌舞声戛然而止,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瞬;临房男女的嬉笑声和颠龙倒凤之声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为之一滞,整个绮梦阁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楚易只见自己对门天字三号包厢房门被猛地一脚从内部踢开,木门在剧烈的撞击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名衣冠不整的矮瘦男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写满了愤怒。
矮瘦男子的行为并不是个例,随着他的出现,一间间包厢的门被陆续打开,一个个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地写满了不满。
“这是怎么,发生什么事了,死人吗?没事叫什么叫。”矮瘦男子的咆哮声在走廊里回荡,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和愤怒,显然,是被刚才的惨叫声打扰了雅兴。
那尖刻而直白的话语,瞬间便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另一位客人也加入了抱怨的行列。
“就是说,要不老子出枪的速度够快,差点被吓出病来。”
“哥们,你这还算好的,老子今天一时兴起找了小红和小蓝吹箫,好陶冶一下情操,结果差点让小蓝把老子宝贵的箫给咬坏了。”
……
一时之间,绮梦阁内抱怨之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波波汹涌的浪潮,客人们的不满和愤怒在空气中交织,这股情绪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将整栋绮梦阁的氛围都烘染得紧张了起来。
歌台上的歌舞女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们的动作僵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
头戴大红花的老鸨,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对着一群青楼来客努力地陪笑着:“各位爷稍安毋躁,我们绮梦阁必定很快给大家一个交代。”
就在老鸨努力安抚着客人的时候,身着黑衣的绮梦阁护卫们如同幽灵般在各个走廊之中快速穿梭着,分成了两拨人,分别冲进了二楼和三楼刚刚惨叫声响起的房间,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见状,楚易刚刚想要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若是这里的事情绮梦阁自己可以处理,楚易自然不会越俎代庖。不过,楚易的感官依旧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暗中观察着,随时准备介入,以防此地事态严重,绮梦阁的护卫不可控制。
不一会的功夫,那些进入房间的护卫便又从中走了出来,领头的两个人,一人手中提着一只体型似小猫的断气大老鼠,从楼上匆匆而下,沿着幽暗的小道快速离开。
楚易的目光紧紧跟随着护卫们的动作,当看清楚了两人手提的只不过是两只普通的老鼠时,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轻松。
也难怪会引起女子这么强烈的尖叫,两只这么大的老鼠再给他们一些时日,化作妖魔怕是也不难,只可惜这两只老鼠永远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随着两只大老鼠的真面目被揭开,看清了那两只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老鸨那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弛下来,不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原来是两只大老鼠啊,你们这两个丫头,没事总爱一惊一乍的。”老鸨对着紧跟着护卫身后出门的两位女子轻声训斥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两位女子低着头,脸上带着歉意,显然是在对自己的过激反应自责。
随后,老鸨转过身来,面对满楼的宾客,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和热情:“各位爷,确实是我们绮梦阁的过错,待会小女子就命人给各位爷每人送上一壶金枝玉液酒,祝各位爷玩得尽兴。”
面对老鸨那诚恳的道歉和承诺的补偿,绮梦阁内的宾客们情绪逐渐平息。虽然仍有少数人心中存有不满,眉头紧锁,嘴里嘟囔着不满的话语,但看到周围的宾客一个接一个地返回了自己的包厢,最终也渐渐熄灭,跟着大部队退了下去。
戏台上,琴声奏响悠扬的曲调和曼妙的舞姿再度继续。有的包厢之中,令人浮想联翩的靡靡之音再度响起。
楚易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这里某些兄弟的精力和热情,居然能够如此迅速地重拾兴致,即便是种马来了,遇上这地的弟兄,怕是也会在自己最自豪的方面自叹不如,甘拜下风吧。
楚易重新坐回了包厢,试图让自己沉浸在戏台上的歌舞之中,找回之前那种畅享音乐的状态。然而,那两只老鼠的小插曲如同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他的心境似乎也受到了影响,难以再次沉入那美妙的音乐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易在包厢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的兴致已经消失殆尽,目光不时地飘向窗外,天色已晚,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纱,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太古城。
意识到自己与樊翼德和应天豪约定的时间已经临近,楚易索性起身,穿过依旧热闹非凡的走廊,走出了这座繁华的青楼,朝着镇妖司的方向走去。
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清新的空气充满胸腔,驱散了绮梦阁中残留的胭脂气息。
街道上的灯火渐渐稀疏,行人稀少,楚易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太古城的晚上没有宵禁,然而,因为妖魔的缘故,一般除了武者之外,也没有什么人胆敢四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