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我的宝贝女儿啊!”衡国公一脸憨态可掬地笑着,眼神却有些躲闪,似乎想要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只见衡国公突然咳嗽了起来,那剧烈的咳嗽声仿佛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一般。
他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试图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心虚和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衡国公才稍微缓过气来,清了清嗓子后。
继续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呢……是这样的,前几天圣上召见了我。这圣上召见我呀,主要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说——在咱们家赐婚呐!”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衡莺莺的反应。
听到“赐婚”两个字,衡莺莺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娇嗔道:“爹,您都这把年纪啦,难不成还想给我找个娘回来不成?”
她压根儿没把这赐婚之事跟自己联系到一块儿。
毕竟在她心里,父亲一直对她疼爱有加,在婚姻大事上更是尊重她的意愿,任由她自由选择。
就如同此前她执意要与潇珩在一起时那般,尽管潇珩如今尚未钟情于她。
但衡莺莺坚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恒、用心付出,总有一天能打动潇珩的心。
所以最近这段日子,当得知潇珩生病之后,衡莺莺本打算前去探望并悉心照料,借此机会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就连潇珩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吃了个闭门羹。
起初,衡莺莺为此黯然神伤了许久,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但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整和好友们的劝慰开导。
她逐渐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重新振作起精神,准备以更好的姿态去面对未来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困难和挑战。
“什么娘啊?你这丫头,也不看看我都多大岁数了!”
衡国公用手抚着胡须,佯装生气地瞪了一眼衡莺莺,脸上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慈爱。
衡莺莺被父亲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娇嗔道:“哎呀,爹爹您永远都是最年轻的嘛!”
然而,当她看到父亲接下来严肃的神情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
“那到底是什么事呀?爹爹您快别卖关子了。”衡莺莺突然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问道。
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里面竟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只见衡国公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是这样的,莺莺啊,这段时间圣上不是一直在考虑立太子之事吗?如今大皇子即将归来,圣上已经决定待其回京后便为他指定一门亲事。”
说到这里,衡国公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衡莺莺心头一紧,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衡国公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而这指定婚姻的对象……就是你。”
话刚出口,整个房间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衡莺莺急促的呼吸声。
衡莺莺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手中原本拿着的工具也不知不觉间滑落下来,“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衡国公心疼地看着自家女儿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自然知晓女儿的心思,明白她定然是不情愿接受这门婚事的。
可是,与此同时,他更清楚圣上的脾气秉性。
若是他胆敢违抗圣意,公然反对这桩婚事,那么他们衡府恐怕将会失去圣上的宠信,从此再无利用价值可言。
即便他身为开国元老,恐怕也难逃厄运。
想到此处,衡国公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沮丧与无奈。
“爹爹,您明明知晓的呀,我的心根本就不在那大皇子身上!”
衡莺莺满脸焦急之色,紧紧地拉住她爹爹的衣袖,语气急切地说道。
衡国公望着眼前心爱的女儿,心中满是无奈与愧疚。
缓缓开口道:“莺莺啊,是爹爹没本事,平日里虽看似咱家吃穿不愁、位高权重,但实则爹爹并无半分能耐去跟圣上周旋抗衡呐。”
说到此处,衡国公不禁长叹一口气,接着又道:“爹爹深知圣上的荒淫无道绝非只是传闻而已。想当年,圣上初登皇位之时所使用的那些手段……唉,其中种种内幕,爹爹心里都清楚着呢。故而,爹爹实在是不敢轻易冒险啊!”
衡国公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过衡莺莺的头顶。
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父爱和担忧:“莺莺,爹爹此生就唯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真真是不敢拿你的命去做赌注啊。这或许便是爹爹最为懦弱之处了吧。”
言罢,衡国公不再多言,转身匆匆离去。
他心想,此刻还是应当留给女儿一些时间和空间,让她好好平复一下心情才是。
衡国公走后唯独留下了衡莺莺在此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