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参军!如今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陆参军办过那么多案子,自然也已经搞清楚来龙去脉了。
只是他与孟伯继有些私交,所以今日才会随他而来,如今真相揭穿,知道自己受蒙骗被利用也是黑了脸。
他朝镇国夫人道了声“是”,默默把户籍册子还给了都知大人。
都知大人一笑:“既然事情弄清楚了,本官也不再打扰陆参军了,告辞。”
又是先朝江离道别,再向镇国夫人和陆参军颔首,都知大人就此带着两位上师离去。
陆参军正打算去扣押孟伯继,正好梁太医来了,提着药箱在传话官兵引领下匆匆而来,满头大汗。
“见过夫人,陆参军。”
梁太医匆匆行李,抬头望见了江离,脸色微变,江离背对着南烟,悄悄递了个眼神,梁太医便把唇边的话咽了回去,看向镇国夫人。
“不知夫人急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镇国夫人把手朝南烟一指:“去,给南家娘子好好把把脉,瞧一瞧!”
梁太医还是一头雾水,但瞧了瞧现场这阵仗,也是不敢耽搁。
苏妈妈特意吩咐了人从府中搬来桌子椅子,镇国夫人身子重,早就想坐了。
孟太夫人和孟伯继他们是不肯做,陆参军是不用坐。
至于江离,他现在对南家和南烟来说都是麻烦,苏妈妈就没给他备。
他也不介意,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便是一道足以让娘子们疯狂的风景线。
这边梁太医在给南烟诊脉,那边娘子们都在盯着江离激动议论。
“这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京城何时有个如此惊为天人的公子?”
“我也没听说过哪家公子能有这等绝世姿容,这般神清骨秀的人儿……实在是……”
娘子们娇羞地以扇遮面,到底还是有胆大的把话直白说了出来。
“换做我是南家娘子,当真与他红杏出墙一回也甘愿了!”
娘子们笑做一团,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南烟更是悄悄抿了抿唇。
有昨夜的事,她是当真心虚啊!
但反观江离,他倒是气定神闲,清隽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陆参军颇有洗脱自己偏帮孟伯继的嫌疑,甩袖冷脸低喝了一声:“世风日下!”
没想到招来镇国夫人一记眼刀:“陆参军,你莫不是嫉妒江郎长得比你好吧?”
陆参军:“……”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江郎长得好,自然多娘子爱慕,如何就世风日下了?”
陆参军被怼得低下了头去,只得拱手给镇国夫人赔不是:“夫人说的是……”
梁太医那边放开了诊脉的手有了结果,镇国夫人也不跟他计较了,急忙问:“如何?”
南烟收回手,也紧张地望着太医。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过来,只有江离淡然望着远方。
梁太医眉头紧锁,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南家娘子这脉搏……像是有许久的沉疴未清啊……”
沉疴?!
南烟瞪大了眼睛:“梁太医,我自小身子不算强壮,但也是健健康康,怎会有沉疴?”
梁太医眉头皱得更紧了:“娘子这脉确实是有宿疾之象,许是一直未曾发作,但近日……娘子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南烟想起前几日不断的晕眩。
“我前几日确实精神不济,噩梦频萦,容易恶心作呕,激动时更是晕厥不省人事。”
“这便是了……”
梁太医话还没说完,孟太夫人便迫不及待打断:“她这不是有孕?!”
梁太医被打断很是不悦,回头说:“并非恶心作呕,时常晕厥便是有孕之象!”
孟太夫人和孟伯继顿时脸色铁青,惊愕着张大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娘子绝非喜脉,而是多年宿疾复发,但这症状……恕下官学艺不精,一时瞧不出是何病症,无法对症下药……”
苏妈妈和别枝急了。
“太医!你可得想想法子,救救我们娘子啊!”
“我们娘子一直健健康康的,也就近几日有些不适,怎就这么严重了呢?!”
别枝都哭了。
南烟替她擦眼泪:“傻瓜!太医又没说我没救了,也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你哭什么?”
梁太医也是笑笑说:“倒也不必如此担忧,虽说娘子是宿疾复发,但观脉象,有好转之势,娘子可是另得神医相助了?”
闻言,南烟悄悄抬眸看向了江离。
在梁太医之前,也就他给自己看过了,昨夜还喝了他一副药。
可他明明说自己是久病成医,却原来,医术如此厉害吗?
江离没看她,不知道是躲避还是当真没注意。
南烟笑笑回梁太医:“我哪有那种机缘……”
梁太医倒是讶异了:“那……这病大约……也不甚严重,起码会自行好转,也是好事。”
苏妈妈急急问了句:“太医,就不能尽快彻底根治了吗?”
梁太医为难:“这……请恕老夫实在学艺不精……”
眼看苏妈妈也红了眼,南烟忙说:“太医不说了么?我这病可自行好转,你们都莫担心!”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离听到她这话,转过头来望了望她。
跟南烟视线对上,他又别开了脸。
南烟看在眼里,也不着急与他对质,再问梁太医。
“敢问梁太医,我往后可还会再出现这些不适的症状?”
“这个尚且无法断言,按娘子这脉象确实是有好转,娘子可观察几日看看。”
南烟也松了口气,微笑:“有劳梁太医!”
她眸色一转,冷冷看向孟太夫人和孟伯继:“太夫人,孟学士,当真让你们失望了,我,不曾有孕!”
孟太夫人和孟伯继张着嘴无言以对,脸上跟吃了死耗子般难看。
“如此说来,通奸一事纯属污蔑!”
镇国夫人霍然拍案而起:“你们这一家子当真是恶毒!陆参军,还愣着做甚?!抓人啊!”
这下陆参军只得拿人了,也好,反正孟伯继也已经被五花大绑。
正好伸手把人提溜起来,谁料孟伯继却大声把他吼了回去。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