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要问什么?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小王见江行砚竟然是来真的,吓得捂住了眼睛,紧张得脱口而出。
银刃在距离老张小手指两寸的地方稳稳停住。
江行砚望向小王,平静的眼底透着凉薄。
“说。”
“是宋哥让我们来跟着你们的。”
小王顾不上老张凶狠的眼神,他一句废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的手指不保。
“宋哥?”江行砚收了银刃,思索片刻,很快锁定一个人,“宋棱?”
“是是是,是他。江哥,我们只是奉命办事,您可以放过我们吗?”
小王服软的话一出,后面的两个小年轻都跟着点头。
他们三人都是跟着老张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现在领头的老张被江行砚制服在地,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他们更不敢随意出手了。
“跟着我做什么?”
江行砚看似无意地玩着手中银刃,实则是对他们的威胁和敲打。
只要有一句废话,他可不会只是做做样子不动手了。
“我们也不清楚,宋哥说无论你们要去哪,都要盯紧你们。有什么异动,都要向他报告。”
两个小年轻也说了实话,向江行砚示好,气得老张破口大骂。
“你们三个兔崽子!老子真不该带你们出来,就这么一点小把戏就吓得你们什么话都说了,等回去了,宋哥不收拾你们,我也要好好教训你们一番!”
老张气血上涌,说得眼红脖子粗的,激动得一番动作后,在地上粘得更牢了。
几乎是动弹不得。
“哦?异动?”江行砚抓住关键词,老张被他彻底无视,“怎么样算是异动?”
“这……这……”小年轻看向老张。
老张才是和宋哥对接的人,他们并不清楚。
夜色中,江行砚后退几步,状似不经意,鞋子踩上老张被钉子扎入的手掌,脚后跟用力一碾。
钉子在皮肉中搅动,殷红鲜血流淌而出。
“啊!——”老张发出一声惨叫。
江行砚侧颜冷峻料峭,双眼幽沉如平静的湖水。
“嗯?”
小年轻刹那间脸色煞白。
“反正我们就是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如实禀报给宋哥。”
一句话,说得飞快,生怕惹怒眼前这尊大神。
江行砚闻言,眼尾一挑,松开了脚。
老张惊悚的嚎叫声终于停止,他的手臂疼得不停颤抖,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行。禀报吧。”江行砚把刚刚从老张身上顺手摸出来的对讲机扔给他们,“实话实说,我听着。”
江行砚面容宁和,月光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说出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
他……他是什么时候拿到对讲机的?
在场四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小年轻连忙伸手接住对讲机,按着按钮,试着喊了一句。
“宋哥?宋哥在吗?”
没过多久,对讲机很快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在,你们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小年轻看了江行砚一眼,江行砚并没有盯着他们,而是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块糖,打算剥糖吃。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江行砚抬眼挑眉,把糖朝着小年轻的方向一递。
小年轻吓得立即摆手。
现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他们哪有心情吃糖啊?!
“宋哥,我们现在在前往北山的路上。”
“北山?江行砚竟然去北山了?”宋棱惊讶。
被点名的江大佬薄唇掀起一丝冷笑,慢悠悠地把糖放入嘴中。
小年轻嗯了一声,不敢说他们已经被江行砚发现了,只能避重就轻。
“我们现在……被困住了。”
“什么意思?”宋棱尾音一压,小年轻更不敢乱说话了。
“就是……路上有图钉、减速带、还有强力胶……”
宋棱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江行砚做的,你们被发现了!”
小年轻嘴唇打颤,一句话说不利索。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宋棱知道江行砚不是善茬,让老张带着几个年轻人去,本来就没抱多大期待,只要不把人跟丢就行。
“我过来,你们现在在哪?”
江行砚如愿以偿地听到宋棱出马。
等小年轻说完他们的所在地点后,江行砚伸手拿过他们手中的对讲机,往路边黑色的树丛中一扔,回到越野车上。
四个人,三个站着,一个五体投地地趴着。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目送江行砚启动车,离去。
***
越野车内。
叶晚知收起手机。
她刚刚顺手看了下群消息。
有人因为没水喝,又借不到水,灵机一动,直接下楼,去一些相对干净的地方铲雪烧水了。
许洛笙等江行砚上车坐稳,积极地靠过来,关心情况。
“江大哥,怎么样?是谁在跟踪我们?”
“宋棱。”
“宋棱?你们小区的那个业主委员会会长?”
叶晚知在通知单的落款上看到过这个名字。
“嗯 。”
“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许洛笙不解,“难道是因为我们物资多吗?可是能住在云境花园的人非富即贵,应该不差我们这点物资吧?”
叶晚知倒觉得不是物资的事。
“是不是我们去过方教授的家,而且进了门,被他们知道了?”
他们回到云境花园后,只做了两件事,囤水囤物资,以及去找方教授。
如果不算上江行砚招了一朵鲜花的事情的话。
“不清楚。不过有这个可能性。”
“所以你才让他们用对讲机把宋棱招过来?”
叶晚知先前偷偷开了点车窗,和许洛笙一起,两人在车上把他们的动静尽收眼底。
不等江行砚开口,许洛笙终于反应快了一次。
“哦!我知道了,难道这就是江大哥说的引蛇出洞?”
叶晚知给了许洛笙一个赞赏的眼神,许洛笙眉间得意。
“本来我还不确定方老师夫妇是否来了北山。但宋棱竟然会亲自过来,那就说明这个可能性很大。”
他只希望,方老师夫妇能支撑到他来的那一刻。
***
江行砚绕回大路,他们离江与北山越来越近了。
雪也下得越来越大。
空中飘的雪几乎变成了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增厚的速度极快,就好像是有人在刻意人工造雪一般。
视线被严重遮挡,越野车逐渐降速。
雨刮器刮雪的速度开始跟不上下雪的速度。
地上的雪把地面的指示路标全部盖住,尤其是路旁两侧地上的分界线根本看不见。
看不见分界线,就等于看不见路在哪里。
再加上新落下的雪还不厚实,速度过快的话,极容易打滑,直接开进路边两侧凹陷的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