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玉衣说什么，顾玉贰先急火火说道：“怎么没有！之前很多姑娘都喜欢我哥，我们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哦？”颜玉兴味满满的偏头看床上面色温雅的人，“那可曾有过婚配？”
又是顾玉贰抢先道：“没有，我哥才不喜欢姑娘！”
他本意是想说不喜欢那些姑娘，结果嘴一快就说少了个字儿，以至于话直接变味了。
颜玉率先惊讶，她眸光幽幽的挪向顾玉衣盖在被子下的腿：“不喜欢姑娘，难道喜欢男人？”
颜玉有些可惜。
不过性向自由，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估计对此包容性很小，对此她比了个拇指，一脸看姐妹的眼神儿看顾玉衣：“辛苦了。”
顾玉衣：“……”
顾玉贰也傻眼了。
对上他哥那一瞥，他一个激灵，赶紧找补：“不是！我哥也不喜欢男人！”
颜玉眼神更古怪了：“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那是……不行？”
顾玉贰瞪大眼睛，小脸通红，结巴道：“你、你不知羞耻！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种话？”
“有什么问题？”颜玉不为所动，脸色都没变一下，语重心长的看顾玉衣，“不要讳病忌医，有病呢，就早点治疗。”
顾玉衣无言，半晌才道：“多谢小姐关心，我……并未有疾。”
颜玉哦了一声，明显不信，眼神还是怀疑的朝着被子瞅了瞅。
“小二啊。”想到什么，她眸光幽幽看顾玉贰，“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小二？
顾玉贰神色茫然，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脸气红了：“我不是跑堂的！”
随之他又有点心虚的缩缩脖子。
俨然是想起了昨晚的话。
颜玉起身走到顾玉衣床边，一撩裙摆坐下。
顾玉衣似是从未有女子如此近过身，稍往床榻内挪了挪：“小姐有话要与在下讲？”
颜玉点头，他挪她也挪：“是呢。”
“昨晚救你，小二是答应了条件的。”颜玉不顾顾玉贰闪躲的眼神，笑眯眯的对着墙角的人勾勾手指，“对吧，小二。”
顾玉贰只觉得浑身僵硬，压根儿不敢看自家哥哥。
顾玉衣略一顿便颔首道：“既是应了小姐，自当履约。”
顾玉贰勉强扯出一点笑，只是笑的比哭还难看：“哥，我……”
颜玉恶趣味上来，不紧不慢道：“也不是什么难为的事，就是他答应要给我当面首男宠而已。”
闻言，颜玉明显的看到顾玉衣的面色僵住了。
难得看他变脸，颜玉还欲多欣赏一会儿，便没说话打断。
许久后，顾玉衣才看向顾玉贰，语气不明：“此事当真？”
顾玉贰一声不吭，小脸煞白。
他想辩驳，又不敢说，总不能说后来商量的不是他哥吗？怎么又变成他了？
他怕说出来他哥能给他丢出去。
顾玉衣一看他这神情，哪里还不清楚，叹了口气：“小姐，家弟年幼，望小姐……”
颜玉慢条斯理的抚抚衣袖“：不体谅哈，概不赊账。”
“……”顾玉衣略迟疑，温润的声音才在颜玉耳边响起，“不知可由我来替家弟和小姐履约？”
颜玉笑眯眯道：“怕是不行呢？”
顾玉衣闻言似有不解。
颜玉指指顾玉贰：“问你弟弟咯。”
顾玉贰这会儿都缩成了个球，触及到顾玉衣的目光，打了个哆嗦小声道：“我、我也是实在没法子，后来、后来就把哥你也许给她了。”
顾玉衣：“……”
“是呢。”颜玉捡乐子不嫌事大，笑盈盈说道，“不过，小二确实小，那就只你自己好了，别道谢，问就是我善良。”
“……”
一旁的顾玉贰鼓起胆子说道：“你、你不是嫌我哥长的不高不壮吗？”
顾玉贰还记着颜玉拿他哥和胸口碎大石的壮汉对比的事。
“此一时彼一时。”颜玉摇摇手指，脸不红心不跳，“人的理想型和喜好是多变的，况且，你哥身材怎么样我又不是没摸过。”
顾玉贰眼睛瞪大：“你！你！”
顾玉衣也怔了片刻：“小姐何时……”
“哦。”颜玉面不改色，摸摸饿了的肚子，“昨日摸了还捏了，整个医馆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情郎呢，不信可以去外边问问。”
顾玉贰也想起了昨日颜玉演戏的事，恍惚的晃了晃身子。
他哥的清白他没护住！
这时，外边医馆的小厮进来送药。
一进来他就瞧见了颜玉。
“小姐来看意中人了？”昨日那一出，整个医馆的人哪里还有人不认识颜玉，就算不是那出，她脸上的面具也惹眼的很。
小厮心中还纳闷她为何一直戴着个丑陋的面具。
难道这位小姐面上有疮？
“是呢。”颜玉水眸微动，故作思念，“若不是担心我那兄长找来对顾郎不利，我也不会那么早早回府，一夜未见顾郎，我思念的夜不能寐，这不一早就来了。”
小厮：“……”
这都午时了！
春花秋月：“……”
喊了小半个时辰才将人喊醒的两人默默地闭嘴。
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厮不知道她睡到这会，笑着对顾玉衣说道：“公子好福气啊。”
顾玉衣深深看了颜玉一眼，神色略有些复杂。
颜玉眨眼：“顾郎难道被我感动了？”
顾玉衣沉默，眸光缓缓移到她露在面具外的下巴上：“小姐……脸上的睡痕还未褪去。”
颜玉摸脸，倒不是被拆穿的讶异，而是……
“我顶着睡痕走了一路？”
在小手摸到冰凉的面具时，她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有面具，看不到脸。”
顾玉贰没忍住嘀咕：“戴着这面具还不如顶着睡痕出来呢，而且说好的思念我哥夜不能寐呢，脸上睡痕都没消。”
颜玉抚抚面具：“就算是梦里我也是念着你哥的。”
顾玉贰被堵的无话可说。
顾玉衣温声问道：“不知家弟可与小姐说了家中遭遇。”
“了解一点。”颜玉点头。
顾玉衣并未怪顾玉贰如此信任她人透露家中事，又道：“与姑娘之约，可否等到在下解决家中之事？”
“嗯……”颜玉闻言沉吟，若有所思的瞅瞅顾玉衣。
顾玉衣还是那副面色苍白，唇色淡淡的模样。
瞧起来格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