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侍卫匆匆步入内室,向秦霜抱拳行礼后禀报:“大小姐,官牙的马车已至,那些新买下的人都已押送过来。”
秦霜微微抬眸,神色平静,只轻轻挥了挥手,道:“叫她们都进来吧。”
“是。”语落,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那 41 个人依言全部鱼贯而入,在一楼宽敞的大厅中站定,除开木烟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慕晓晓,其它人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迷茫与不安。
慕晓晓转身站到舞台中央,清脆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我就是这听雨楼的老板,你们可以叫我慕姑娘,这里便是你们日后工作的地方。楼后有一间小院,以后就是你们的居所。稍后,你们便随着春分一道入内分配房间,除乐师和舞娘分配好房间后需返回大厅集合,其余人就负责分配下去把卫生打扫整理一下。”
众人齐声应道:“是,慕姑娘。”随后,便有序地跟着春分,略带好奇地往后面院子走去。
待那些人的身影全然消失在视线之后,秦霜转眸望向慕晓晓,神色凝重而又关切。
“晓晓,我会安排一位管事前来协助你打理这听雨楼事务,你只需于幕后掌控全局便好。”
慕晓晓柳眉轻蹙,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为什么?”
秦霜微微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我在这京城之中树敌颇多,上次你还得罪了江云栖,你若身处明处,太过显眼,难保不会因此招来诸多祸端与麻烦,我怎能放心。”
秦霜伸手摸了摸慕晓晓的头,耐心地解释着:“晓晓,这次的安排真的是为你好。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你也不用那么累了。”
林昭昭在旁边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呀,慕姐姐。你就不用操心那些琐事了,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和我们一起玩耍,或者去学一些其它东西。”
慕晓晓微微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看着她们说:“你们说得也有道理,我好像确实可以轻松不少,嗯,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很快春分带那些人到后院都分配好了房间,然后带着大家全部来到了大厅,来到慕晓晓跟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慕姑娘,都安排好了。”
慕晓晓微微颔首,春分见状,悄无声息地退至一旁。
慕晓晓、秦霜和林昭昭坐在舞台下方正中间的位置上。慕晓晓看着向这边走来的 21 个人,神色平静地说道:“让他们分成两队演奏一曲京城里大家平常爱听的曲子,让舞娘跟着跳一段。”
这是慕晓晓刚刚才和秦霜以及林昭昭私下里商量好的主意。她们希望通过此举先考察一下这些人的功底,如此方能更精准地分配曲谱。
5 位乐师与 5 位舞娘将组队,总共 20 人要分成两队。乐师们各怀绝技,有善琴的,吹箫的,吹笛子的,弹琵琶的,吹埙的,正好组成一个乐队。
20人协商分队后,乐师奏响京城名曲。诸般乐器齐鸣,琴瑟和鸣,萧笛协奏,琵琶铮铮,埙音悠悠,其声或悠扬婉转,或高亢激昂,或清冷空灵,交织融合,仿若一幅京都盛景图卷在乐声中徐徐展开。舞娘翩跹而舞,红袖飘舞,与乐声相得益彰。
两队人马演奏完毕,皆于台上静立,台下众人的目光齐聚于慕晓晓身上。只见慕晓晓盈盈起身,面容之上满是赞赏之意。她轻启朱唇,声音清脆悦耳,回荡在整个场地之中:“诸位今日之演奏与舞技都很不错。”
随即慕晓晓目光轻移,眼神落在立夏身上,轻声唤道:“立夏。”
眼神交汇,立夏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双手捧着木盒子,递到慕晓晓面前。
慕晓晓轻轻打开木盒,目光落在盒内一叠纸上,将其取出后,把木盒盖好。将取出的那叠纸在桌案上徐徐展开,目光在纸页上轻轻游走,原来这些纸张正是此前她精心抄录的曲谱。
这里面有高山流水,梁祝,有雁落平沙,芳菲落尽梨花白,各种各样的曲谱,慕晓晓从中取出几张适合多人演奏的曲谱交到立夏手上挥手示意她交到台上众人手上。
立夏快步上前,双手接过慕晓晓递来的数张乐谱,随后转身稳步迈向舞台。
慕晓晓微微挑眉,朱唇轻启,声线清晰而严肃:“这是我特意为你们精心挑选的几首乐谱,其中的曲韵与节奏皆别具匠心。各位乐师需用心钻研,勤加练习,才能将乐曲中的情感与意境完美呈现。而舞娘们也要依据乐谱来精心编排舞蹈,半月以后我要看到成果。”
众人齐声应答,声音洪亮而整齐:“是!”那坚定的回应在场地中回荡,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对新乐谱的好奇与探索欲。
慕晓晓莲臂轻抬,微微挥了挥手,神色淡然,轻声说道:“都退下吧,按我所言悉心准备。”众人见状,齐齐行礼,而后有序地退离现场,各自心中已开始思量着后续的练习规划,只待全力备战那半月后的考验。
台上众人散去,慕晓晓和秦霜林昭昭正在讨论刚刚的表演,这次发现台上独留木烟萝一人。慕晓晓目光如炬,看着她这才想起刚刚她似乎没有演奏。
木烟萝见此情形,心下惶恐,生怕被慕晓晓不重视她,忙不迭地开口说道:“慕姑娘,您莫要小瞧于我,我的琴艺,比适才那些人更为精妙,让我演奏一曲,给你听听。”言罢,微微颔首,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与自信。
慕晓晓唇角轻扬,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哦,是吗?那我们换个方式,我来弹一曲,你试试能不能跟上。”语罢,快步移至台上琴旁,准备弹奏梅花三弄。
台上的木烟萝听闻慕晓晓之言,心下不禁一紧。她轻咬下唇,双手微微攥拳,思绪纷扰:听他人弹奏再行复奏,此中难度颇高,稍有差池便会尽显功底深浅。
可自己自幼便投身琴艺练习,无数个日夜与琴相伴,想来应对此番考验应不至于太过狼狈。虽心中忐忑,却也暗暗鼓足勇气,决心全力以赴,定不能在慕晓晓面前失了颜面。
“请慕姑娘赐教。”
林昭昭面露惊愕之色,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秦霜的衣袖,凑近她耳畔悄声问道:“表姐,这慕晓晓竟还会弹琴啊?”
她的眼眸中满是好奇与疑惑,似乎对慕晓晓这一隐藏技能颇为意外。秦霜则微微浅笑,轻轻拍了拍林昭昭的手,眼神中透着意味深长,压低声音回应:“她呀,向来多才多艺,这琴艺不过是其诸多才能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慕晓晓,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却又悄然上扬,那模样似是在感叹又似在期待,真不知你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