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马车,慕晓晓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说起来:“霜霜,你瞧见没,江云栖那模样,眼睛瞪得像铜铃,脸都憋成猪肝色了,真是好笑。还有那太子,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竟把江云溪认成你,真是糊涂得可以。”
慕晓晓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那笑容里满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她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快,就像一只偷了腥还没被发现的小狐狸。
双颊因为兴奋而泛着淡淡的红晕,她一边说着江云栖的狼狈,一边用手比划着,那手舞足蹈的模样,仿佛在描述一件世间最有趣的乐事。
偶尔还会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清脆的笑声在马车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浸满了对江云栖倒霉遭遇的快意。
秦霜轻笑道:“江云栖的那点伎俩,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还害不了我。”
林婉清眉头紧锁,眼中的忧愁如浓重的阴霾。她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思绪早已飘远。
一想到秦霜日后要嫁给太子,可如今太子却和江府小姐闹出这般荒唐事,她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
她看向秦霜,目光中满是担忧,嘴唇微微颤抖:“霜儿,今日之事虽证明了你的清白,可太子他……他竟与江府小姐如此,这对你的将来……”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秦霜轻轻地握住林婉清的手,眼神坚定而冷静。
“母亲,您莫要忧愁。太子身边本就莺莺燕燕众多,多一个江云溪又何妨?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他也不是专情之人。待他日后登上皇位,后宫佳丽三千是必然之事。”
秦霜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女儿对他并无多少男女之情,此次联姻,本就是为了家族利益。只要家族安稳,女儿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她拍了拍林婉清的手,试图让母亲安心。
林婉清听了秦霜的话,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她紧紧握住秦霜的手,声音有些哽咽:“霜儿,若不是皇上赐婚,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啊!那太子……他哪里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你如此通透,娘既欣慰又难过,娘只恨不能护你周全,让你免受这无妄之灾。”
说着,她的眼中已有泪花闪烁,看向秦霜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与不舍。
秦霜微笑着,眼中却有一丝落寞:“母亲,女儿明白您的苦心。皇命难违,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不过您放心,女儿不会让自己吃亏,定能在这复杂局势中保全自身,也会护家族平安。”
慕晓晓皱着眉头,愤愤不平地说道:“哼,这什么破赐婚,那太子有什么好,根本配不上霜霜。皇上也真是的,乱点鸳鸯谱。霜霜,还没有到成婚的那一步,我们一起想法子,取消婚约。”
秦霜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取消婚约谈何容易,这是皇上金口玉言定下的。若是贸然行动,不仅我们将军府会有大难,还可能牵连无数人。我既已接受这命运,便会做好准备应对一切。”
慕晓晓有些忧伤,她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秦霜逃离这段婚姻,慕晓晓决定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马车缓缓驶入将军府,车轮辘辘作响。秦霜率先下了马车,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林婉清由丫鬟扶着,下马车时仍带着一丝忧愁。慕晓晓眼神中也夹杂着几分无奈。
府中的下人忙迎上来,接过披风等物件。秦霜深吸一口气,率先往府内走去,裙摆轻摇,仿佛要将那些烦恼都甩在身后。林婉清看着女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暗暗发誓,定要护女儿周全。
慕晓晓则在一旁小声嘀咕着,思考着那棘手的难题,眉头时不时地皱起。
另一边,众人离开后,江丞相阴沉着脸走进厢房。屋内一片狼藉,江云栖还在哭闹,江云溪则瘫坐在地,眼神惊恐。江丞相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怒火,扫视一圈后,低声怒吼:“都给我住口!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那声音中压抑着的愤怒,让整个厢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江丞相满脸无奈地对太子李轲说道:“太子殿下,如今云溪与您在众人面前闹出这般情形,她的清白已毁,外面少不了流言蜚语。若不将她抬入太子府为妾,此事恐将愈演愈烈,不仅有损江家声誉,对殿下您的名声亦有影响啊。”
李轲烦躁地踱步,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晓其中利害:“丞相所言极是,只是这一来,将军府那边……”江丞相微微叹气:“先稳住眼前局势,将军府那边,再另寻他法安抚。”
江云栖一听,顿时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满脸通红。
“凭什么!父亲,她江云溪算什么东西,一个庶女罢了,凭什么能进太子府?就因为她不知廉耻地勾引太子?今日之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怎么能让她得逞!”
江云栖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着手臂,头发都有些散乱了,“我才是江家嫡女,要进太子府也该是我,而不是她!”
江丞相面色一沉,呵斥道:“住口!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今日之事,若不把云溪抬进太子府,你让江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让太子殿下的声誉如何保全?而且这些事都是你弄出来的,如今闹成这样,还在这儿撒泼,成何体统!今日之事要罚你禁足在祠堂抄经念佛1月,才能出来。”
太子李轲面色稍缓,看向仍在哭闹的江云栖,缓声道:“云栖,你也莫要哭闹不休了。今日这事儿,确实得先把云溪抬进府做妾以平风波。但你且放心,待此事彻底平息之后,本太子定会抬你做侧妃,必不会亏待于你。你身为江家嫡女,当顾全大局,莫要因一时意气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说完太子李轲皱着眉头,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江云溪,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不过,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怎么会出现在厢房?莫不是你早有预谋,故意设计了这一出,好借此攀附本宫?哼,你最好给本宫如实招来!”
江云溪泪眼汪汪地跪了下来,柔弱地说道:“太子殿下,妾身冤枉啊!妾身本在花园赏花,路过这里看殿下晕倒在地,就想扶殿下起来,谁知道殿下把我错认成了秦小姐对我…………妾身自知百口莫辩,但绝无攀附殿下之意,还望殿下明察。”
太子李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冷冷说道:“行了,就这样吧。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你便先留在江府,待明日,本太子会差人用一顶小轿子抬你过府。哼,但愿你日后能安分守己些,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江云溪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她很快又低下头,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轻轻应道:“妾身谨遵太子殿下之命。”言罢,恭顺地跪在原地,直到李轲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