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全村每家每户都分到了猪肉。
根据卤肉之前的预测量,刚好剩余3锅。
村支书林国强走过来:“圆圆,今天你们两口子都辛苦了,是咱们村的大功臣,我们几个队委里商量了一下,你们单独分一整口锅的肉。”
看着那么一大锅的猪肉,说实话,方媛媛不是太馋,根据后世的饮食习惯,她并不喜欢吃太多肥肉。
而且,最近原主的身体,已经养的比之前好太多了,不需要再刻意增肥。
方媛媛立即推让道:“谢谢支书叔,不过,这一大锅,我们确实吃不了,就按全村规定的量分给我们就行。”
林国强坚持道:“这怎么能行?亦安要多吃些,明天继续打野猪呢。”
一旁坐着的林亦安,没有注意这边分肉的事,正大口大口地灌水。
看他身上的伤,纱布上隐隐透着血色,很明显,今天一口气扫了整个山谷的野猪,这个男人不仅劳累,浑身正受着好几处伤的折磨。
吃卤猪肉是小事,必须尽快回家,帮林亦安处理伤口。
让来让去,实在浪费时间,方媛媛只好提议道:
“支书叔,分给我们4碗就行,剩下的分不了,干脆就给咱们村的军属和家庭特别贫困的人家送去,这样也显得咱们大队更有人情味。”
听方媛媛这么一说,在场的个个点头。
林国强更是伸着大拇指夸赞:“不愧是人民解放军的家属,果然觉悟高!行,就按你说的办,军属和特别贫困户多分一些。”
夜色笼罩下的五柳村,家家户户飘着卤猪肉的香味,也洋溢着欢悦的气息。
过完年已经将近4个月了,很多人家除了新年时吃了点猪肉,几个月过去,大人小孩早已不知肉为何味了。
一家家的,围着装满卤猪肉的大盆子,个个馋得流口水。
谁也没想到,方媛媛竟然能把猪肉卤得这么好吃,色香味俱全,入口软烂而不柴不腻。
太馋的人家转眼功夫就把一盆的肉全部进了无脏腑,连一点汤汤水水都不剩。
这其中就是林大刚的家里。
一家三口,林大刚一直卧床养病,需要营养补充,郭秋菊里外操劳,需要多吃些,儿子三金正长身体,也不能少吃。
最后,一家人决定,平均分配,三口人份量一样多,不存在谁让着谁,谁少吃一口。
郭秋菊将肉分好,林大刚首先拿起自己的那份开吃。
刚要张口,林大刚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确认道:“你确定刘二瘸子把药放的不是那口锅?”
又被林大刚这么问,郭秋菊有些心烦了:
“你怎么那么不放心?肯定不是!我们一前一后排着的,他家分的肉和咱们是一口锅里的。他把那东西都放哪几个锅里了,难道他还不知道?赶快吃吧,保证没问题。”
说完,一家三口开始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刚刚吃了一半,三金突然觉得不舒服:“妈,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趟茅厕,这肉你帮我看好,别让爸偷吃。”
说完,三金就往茅厕里跑。
林大刚白了儿子一眼:“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这么点肉就撑到你了?还怕我偷吃你的肉。
等老子腿脚利落了,进山也打十头八头野猪回来,让你们吃个够!”说完,林大刚继续埋头大吃,最后,连一点汤水都不剩,全倒进了肚子里。
郭秋菊更是谁都不理睬,专心吃肉。
“呲溜,呲溜”,把最后的肥油和汤全倒进肚子里后,才舒缓下来。
擦着满嘴巴的油,郭秋菊骂道:“方圆圆这个小贱人,没想到还会这一手,难怪刚来咱家时吃的跟肥猪一样,看来她当年跟着她爷没少吃好吃的。
今天一个下午,闻着那香味把我给馋的,口水都快咽干了,当时就想直接捞一块解解……”
“馋”字还没有说出来,郭秋菊突然也感觉肚子不舒服起来。
“不行,是不是这肉太油了,我感觉想拉肚子。”说着,郭秋菊就弯着腰,捂着肚子往茅厕里跑。
可这时,三金还蹲在茅厕里,起不来,无论郭秋菊在外面怎么喊,就是不让位置。
肚子实在是太疼,不停地往外冒,根本起不来。
“三金,你个王八羔子,快出来!”
郭秋菊刚骂出口,整个人突然大事不妙,扶着茅厕门口的门框,“哗”的一声,直接原地解决。
而这时,屋里面的林大刚也好不到哪里去,腿脚还不是太灵便,感觉到肚子不舒服,还没跑出屋门,直接就倾泻出来了。
顿时,满屋子的味道,不堪入鼻。
“郭秋菊,你她娘的,不是说没事吗?怎么偏偏我们吃到了?”
林大刚被裤子里的感觉和空气中的味道折磨到要死,破口大骂道。
郭秋菊也感到疑惑,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就分给自己了。
“不是,不是的,我们确实确认不是那锅……”
话没说完,郭秋菊又来了一轮。
整个肚子还翻江倒海的痛,痛得郭秋菊几乎无力气再解释。
郭秋菊干脆直接将裤子,鞋子全脱掉,整个人瘫坐在茅厕门口,和三金大眼瞪着小眼,母子俩,从未有过的尴尬和痛苦。
林大刚已经恶臭到了极点,没办法,顺手拿起刚才成肉的盆子,直接裤子一脱,坐了进去。
空洞的眼神,有气无力地望着门外,此时此刻,但凡有一点力气,林大刚就想跑到茅厕那里,直接将那败事的娘们打死算了。
“大军,你二弟他们家怎么了?你听见外面的动静没有?”曹翠苗半躺在床上,回味着肉香问道。
“可能吃肉太多,消化不好吧。”林大刚没有多想,直接说道。
“占便宜太多,把那油水全一股脑喝了,穷贱命,享不了福,估计拉肚子了。”曹翠苗幸灾乐祸道。
院子里,林大刚一家三口就这么瘫坐着,根本不敢起来,也没力气起来。
时间过得极慢,终于挨到了凌晨,又终于挨到东方泛白。
稍微舒服一些的林大刚,才慢慢起身,长舒一口气,又被熏得呕吐起来。
这边,郭秋菊,儿子三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色苍白如纸,只剩喘息的力气。
顾不了那么多了,林大刚,郭秋菊终于爬到厨房那边,提起一大桶水就往自己身上浇去。
“哗”,一大桶冷水刚刚落下,这时,扶着门框站着的三金突然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