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新年，二月中，楚萧和司怀卿订了婚。
在闻文的强烈要求下，楚萧给自己放了两个月的假，带司怀卿出国玩。
两个月时间，她们去了十几个国家，拍了几千张合照，日日同睡一床。
虽说司怀卿已经满十八，再过半年就有十九，但楚萧迟迟没动他。
随着司怀卿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来越清晰，他看着楚萧的目光，逐渐变得怪异起来。
楚萧是不是x冷淡？
司怀卿在心里悄悄怀疑。
两人回国的当晚，和姜姒两口子一起吃饭。
看见姜姒动不动就亲黎宿一口，还老在桌子底下，去摸黎宿的大腿内侧，司怀卿瞅了一眼楚萧，一口干了杯酒。
啪！
清脆的一声在包厢里响起。
姜姒和黎宿透来疑惑的目光，“什么声音？”
“没事，”楚萧紧紧扣住司怀卿的手，眼含警告地看他一眼，对姜姒二人说，“打了个蚊子。”
“蚊子？”黎宿转头看了看四周，“没看到蚊子啊。”
“哪来的蚊子？”姜姒哼笑道:“这我小表妹的店，我来过好几次了，别说蚊子，毛都没见一根，你可别乱说，”
她视线往桌下瞟了一眼，朝楚萧略带暧昧的眨了眨眼。
楚萧:“……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她冷静地抓起司怀卿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腿上，低声道:“乖乖吃饭。”
司怀卿瞪着她一秒，果断又把手伸到她的大腿内侧去，重重捏了一把。
他眼神挑衅，故意想激怒楚萧。
楚萧盯了他10秒，放下筷子，起身说要去洗手间。
司怀卿眼睁睁看着她出去，气得眼睛都红了，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一句话都不肯说。
姜姒是人精，看出她们之间出了点问题，吃完饭就带着黎宿赶紧溜了。
虽然平时姜姒在楚萧面前，都挺闹腾的，但楚萧真冷下脸后，她跑得比谁都快。
·
回家路上，司怀卿生着闷气，一言不发，楚萧也没开口。
到家之后，司怀卿进浴室洗澡，楚萧拿了睡衣，去了隔壁的房间。
司怀卿洗完出来一看，气得跑过去直接踹门。
好在楚萧没反锁，他一脚就踢开了门，气势汹汹地进去，听见浴室里有水声，跑过去又是一脚。
哪怕浴室门大敞着，站在花洒下的楚萧也很淡定的揉洗着头发，语气平静地和司怀卿说:“头发吹干。”
“……我就不！”
司怀卿转头出去，找了把剪刀，咔嚓几下，把长到屁股下的头发给剪了。
没一会儿他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钻进浴室，挑衅地盯着楚萧。
楚萧冲干净自己的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真可爱，看来你不适合长发，”她真心夸赞道，“你现在像个bjd娃娃。”
司怀卿听懂了可爱，脸悄然红了。
听到他像bjd娃娃，眉头一皱，“什么娃娃？我谁都不像，我是司怀卿。”
楚萧关了水，拿过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睡衣，走到司怀卿的面前。
“那我呢？”
楚萧直问司怀卿:
“你想和我上床，是因为我是司锦年，还是因为我是楚萧？”
司怀卿愣了下。
一秒后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到了现在，还觉得你不是司锦年？”
“我或许曾经是，”楚萧说，“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楚萧。”
“司怀卿，”楚萧抬手按住司怀卿的后脑，轻声问他，“回答我，你想交付身体的人，到底是我？还是司锦年？”
司怀卿蹙眉，眼里流露出茫然。
“你告诉我，”楚萧问，“如果我不是司锦年，你还想和我上床么？”
司怀卿犹豫不决。
楚萧静静等着。
半个小时后，司怀卿独自回到卧室，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完全盖住。
他不懂。
楚萧就是司锦年。
司锦年就是楚萧。
为什么一定要分成两个人？
司怀卿在被子下蜷缩成一团。
楚萧刚才的那个问题，他无论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对。
如果说愿意，那他不就是背叛了皇姐吗？
如果说不愿意，那他不就是，认不出皇姐了？怎么好意思说爱皇姐呢。
楚萧就是皇姐！
她就是司锦年！
司怀卿闭紧眼，努力让自己睡着。
第二天早上5点，一夜没睡的司怀卿带上身份证，悄悄离开了家。
8点楚萧用完早餐，看司怀卿一直没下来，让管家去叫他。
等了三分钟，管家在二楼的楼梯口喊楚萧，说小少爷不见了。
所有佣人乱成一团。
楚萧拿出手机按了几下，交代管家别让闻文知道这件事，随后订了张去西宁的机票。
……
两天后，西宁生荣村。
司怀卿从大巴车上跳下来，看见站在路边的楚萧，表情呆了一瞬。
楚萧走上前，看了眼他头上的鸭舌帽，笑着说:“还行，还知道丢人，把你这头马啃似的短毛给遮住。”
司怀卿反应过来，没有反驳他的头发不是马啃的，而是紧张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怎么找到我的？”
楚萧伸手勾出他脖子上戴的项链，不答反问:“跑回来做什么？”
司怀卿顿了顿:“……我想看看。”
楚萧盯着他的眼睛，从里面寻到了些茫然，叹了口气，把项链塞回他的胸口，她牵住他的手说:“我带你去。”
司怀卿眼睛骤亮，“真的？”
“真真的，”楚萧拉着他往南面走，“现在出发，我们下午就能回家。”
不止是司怀卿茫然。
其实她也有些迷茫。
如果司锦年是她，她应当知道，以她的性子，她不会忍受做谁的替代品。
所以……
楚萧抬头望向太女陵的方向。
或许等进去后，她就会得到答案。
·
因为司锦年尸体变成一堆灰，算是重大考古事故，所以太女陵周围，如今是围成了铜墙铁壁，连老鼠也进不去。
楚萧来的路上花了点功夫，找人多聊了几句，故而到山上时，给考古队的老教授说了名字后，顺利进入其中。
司怀卿上次是从盗墓贼打的盗洞，离开的陵墓，但从正面，他也不陌生。
大绪还在时，司锦年的陵墓开始修建时，他就去看过。
和楚萧往里走了二十分钟，看到主墓室的门时，司怀卿忽然想起件事，忙和楚萧说。
“我知道我怎么去的帝都了。”
“怎么去的？”楚萧问他。
“是人贩子！”司怀卿说，“有个人把我打晕了，我醒来后，我被关在一个小房子里，她们说要把我送去拍卖。”
楚萧脚步顿了一下，问他:“还记得别的吗？”
“恩……她们还抓了很多人，把那些人的心和肾，眼睛什么的，都挖出来，说是要卖给其他人，还有打晕我的那个人，她右边脸上有一颗黑黑的大痣。”
“好，我知道了。”
在进入主墓室前，楚萧给在市局的一位朋友发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