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悬眸色沉下来,下颌微绷。
“难道不是应该哥哥对阿梨好,听阿梨的话,哥哥求什么,才好说嘛。”姜梨伸指点了点自己脸颊,在对方越来越阴霾的面色中,失笑道:“一个陆蔷而已,悬哥哥真当我在意她?”
“哥哥尽可以拦她回府,让她老死在朝阳观,哪怕是现在杀了她都成,随便你。”她眉目微扬,肩膀一耸,无所谓地样子。
跟着捞起怀里的书丢到桌案上,站起身道:“阿梨还要去伺候祖母汤药,就不陪哥哥了。”
说完绕过桌案另一边,往外走去。
岂料没走出两步,陆悬猛地伸手拉住她的臂膀,跟着将人抱起放到桌上,有力长臂紧紧箍住她,吻山呼海啸汹涌而下。
飓风摧城拔寨,再不给她留一丝生机!
……(极致的掠夺)
姜梨被迫承受,呼吸被吸干殆尽,雪白的脸颊上红霞渐生,她蹙眉,渐觉头晕目眩,天地倒转。
“你说得没错,是我在渴求你。”良久,陆悬贴着她的唇,感受她急促的喘息,他自己亦心如鼓擂,“所以,对一个极度渴望、饿疯了的人,不要再露出厌恶的表情,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可能令他失控。”
他啄吻姜梨的唇角,脸颊,直到耳畔,眸色癫狂,“乖一点,你乖一点点……”
姜梨闭眸,沉沉呼吸,肺腑发疼,不愿再看他一眼。
不知多久,陆悬终于和缓下来,他松开手,视线向下触到对方樱唇红肿不堪,几欲破皮的时候,忍不住心疼,伸手过去碰了碰。
姜梨侧头躲开,眼睛依旧是紧闭的。
“……是我太用力了。”抿了抿唇,陆悬低声告歉。
姜梨不为所动。
陆悬见状,想了想,将人抱下来,抱到怀里轻轻摇哄着,“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再这样的话,你打我……”
姜梨讥诮扯唇,斜睨他,目光又冷又俏,“你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空气凝滞一瞬。
“只要阿梨你待我好一点。”陆悬笑了笑,微微垂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对方的手。
对他多笑一笑,对他撒个娇……这样,他便能控制自己多一分。
目送姜梨去往前院,陆悬这才转身回去。
笔耕见人从书房出来,忙上前禀告道:“老太爷已经放沈小娘子回去了。”
到底生了陆家的子孙,老太爷给她留了一条命。
“六叔伯已经死了,她没了依傍,想来京都是待不下去。”陆悬长步向前,脚步不停。
笔耕犹疑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把人送走?”
陆悬侧眸瞥过一眼,眸色冰凉,“还用得着我教吗?”
他既用那外室的儿子胁迫她配合,一旦危险解除,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说漏嘴。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比起用她儿子威胁,他更相信张不开的嘴。
“属下知道了!”笔耕神色一凛。
陆悬转过头,片刻后,微叹一口气,“罢了,那个小野种就随便丢个山野人家,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这是要饶过小婴儿一条命了,笔耕点头,“是。”
两人说着,穿过月洞门,走上湖边碎石小道,正要往外院去,忽地从旁侧花木小径传来声响。
“……公,公子。”宋秀珠手里紧张地捏着什么,朝陆悬福身行礼。
陆悬淡目望过去,只一眼,便继续向前。
宋秀珠好不容易支开梅香和婢女,就为了能在陆悬面前凑一眼,当下急声唤道:“公子!”
“宋姑娘有事?”笔耕拦上前,不客气地问。
宋秀珠脚下顿住,有些恼怒笔耕的态度,但陆悬面前,她如何也不敢表现什么,只含羞带怯地望向湖边身长如玉的男子,“这些日子在这里,秀珠颇受照顾,因此……因此特地做了一个香囊,以表谢意,还请公……公子收下。”
说着双手捧起,眼睫颤巍巍地垂着,等对方回应。
“不必宋姑娘费心,我们大人穿用自有专门的绣娘打理。”笔耕看也不看,见对方有意无意往他家大人那边偷瞄,脚步一转挡在跟前,站定后还侧头望了眼他家大人。
却见陆悬正看向这边,目光落在香囊上。
陆悬看了眼,旋即抬头,“颇受照顾,是受我的照顾,还是婢女们的照顾?”
“……是,是……梅香她们。”宋秀珠心一坠,手开始发颤。
“那要谢也是谢她们,既然你这么会做香囊,就给她们每人做十份。”陆悬声音极淡,毫无起伏。
说完抬脚欲走,想到什么,又侧头道:“还有,她说过不许你再看我,再看挖你眼睛,你这张脸留着还有些用,那便做完香囊后,断你一条手筋吧。”
宋秀珠登时血色尽失,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笔耕冷哼一声,转身跟上陆悬。
已经赶来,站在不远处的梅香连忙上前,半蹲下,眸色发冷地看着宋秀珠。
“梅,梅香,他,他说得是真的吗?”宋秀珠拉住梅香的手,泪如雨下。
梅香任她握着,出口的声音依旧是恭敬的,“宋姑娘,你不该擅自跑出来的。”
“我,我只是……”她只是不想糊里糊涂地待在这里,只是看到那人俊美贵气,想要替自己争一争,她想有个身份罢了。
“之前公子寝院有个大婢,心怀野望,意图勾引公子,你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吗?”梅香面色柔和了些。
宋秀珠怔怔看着。
“我也不知道,就是从此再也没见过她了。”梅香眸带怜悯,“没见过,才最可怕。”
兰香消失的无声无息,直到今日,还是枕山院的迷,谁也不敢提的迷。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触了公子的逆鳞,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