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女主还没破防,他自己先忘了该数到几,笑得异常猥琐,还好意思嬉皮笑脸,毫无悔改的意思,于是一场戏就这么ng了十几次。
眼睁睁看着尹微缙在地上滚动了几十个来回,好像沙漠戈壁里的风滚草,时苓觉得这孩子绝对有当宇航员的天赋。
也不知道这导演怎么想的,哪怕找个废物点心也得找个养眼的啊!
等到那场戏过完,尹微缙背景板当的是身心俱疲,刚想歇会,又被副导演拽到角落开会。
时苓沉默的目送尹微缙被拖走。
……原来各行各业都是这副尿性,不管人有没有用,反正是必须都过去凑人头的。
时苓百无聊赖的在旁边找了个阴凉处等尹微缙开完会。
下午三四点的太阳仍然毒辣刺眼,时苓只穿了一件中袖和外套,就已经闷的摇扇子的手根本没停过。
都不敢想满身灰扑扑的尹微缙等会是不是都能搓出来伸腿瞪眼丸。
在时苓发呆之际发现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起来面色不善。
时苓盯回去,那个女人讪讪回正身子走过去。
原来是路人,真是自己吓~自己……
啊!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她那个小学和初中都在一个班的同学!
!!!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她。
——
她和杨冬的孽缘是在小学开始的,直到中考杨冬比时苓落了三十多分,没有达到七中的分数线,时苓目光所及的,看不惯她的人终于少了一个,虽然跟没少也差不多。
那个时候时苓六年级,刚转到墨城上小学。
杨冬似乎从一开始就看时苓不顺眼。
并不是因为时苓得罪她惹她不快如何如何。
就是看到时苓的第一眼起,就自始至终都是对时苓无端的敌意。
小学那一年时苓甚至都不认识她。
只知道她是个相当凶的人,但是对除时苓以外的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
可是作为英语课代表的她,收作业的时候把时苓的作业放到了第一个,和老师说时苓少写了单词。
但时苓根本就没有少写,只是昨天晚上时苓头疼,吃过药之后困得根本没有力气抓笔,因此写的杂乱拥挤显得少。
时苓明明连一个字母都没有少写。
极度排斥转校学生的英语老师自然没有放过时苓。
她完全不给时苓解释的机会,把时苓的作业当着时苓的面撕碎揉成团砸在了时苓的脸上。
嘴上仍不干不净的唾骂时苓,扬言要叫她的家长过来好好看看她天天在学校是干什么吃的。
说时苓究竟对不对得起她的父母。
可时苓明明只是作业的书写不工整,怎么就对不起她的父母了?
她完全可以再重新补写一份,她不会有丝毫怨言。
况且这份作业本来就是杨冬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翻自己书桌撕下来交的。
发现自己被撕坏的本,时苓原本还惴惴不安。
可是当纸团砸到自己的脸上之后。
时苓心情意外的平和,不再紧张和害怕,也没有羞恼和生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回归到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的日子,眼睛看不到一丁点光亮,耳边只有老鼠的吱吱声和蛇类爬行动物的窸窣作响。
时苓甚至不知道那些东西是在墙外还是身边。
房间极度潮湿,每天都会掉墙皮,但有时掉到时苓头上和身上的是手指大小的虫子和巴掌大的壁虎。
下雨的时候会从墙角和天花板渗雨。
整个房间都成了水洼……
在完全封闭的环境下,时苓失去对时间的概念,只知道当自己饿到快要喘不过气时,就会有一顿粘稠无味的糊状物被送进来。
时苓很少能喝到水,再加上糊状物本身粘稠又没有味道根本难以下咽。
时苓在生理的求生欲的驱使和心理的强烈排斥下,艰难的将唯一的食物塞进嘴里。
每次吞到一半就会反胃的呕吐,可是挨饿的滋味太疼了,只能等反胃过劲儿之后把剩下已经放凉的继续灌进胃里。
当时苓被解救出来,精神濒临崩溃,几乎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社交。
接受半年的心理治疗后,精神状态才堪堪好转,可因为这一次,似乎又再次决堤。
时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被狠狠的抽了两个耳光,牙齿将嘴唇内部磨破,鲜血溢出嘴角。
但其实她感觉不到疼不疼,有多疼,只是觉得头晕的站不住,耳畔阵阵尖鸣,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更感受不到外界。
时苓感觉唇角有东西流到了下巴。
时苓木然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在侧脸下端留下一道骇人的血痕。
时苓这时才惊觉另一只手上握着一个碎裂的玻璃花瓶。
哦,原来是她刚刚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到了老师的头。
这下就不用再哀求老师宽宏大量放她一条生路了,她妈妈来定了。
苏漾弦身在锦都难以第一时间赶到,于是十五分钟后苏拾玫匆匆赶到。
看到蹲在人群中护头尖叫的时苓,甚至还顶着张高高肿起的脸颊,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冲进人群将被重重围住质问殴打的时苓捞出来。
苏拾玫身后跟着四五个苏漾弦安排在门口保护时苓人高马大的保镖,他们并没有穿张扬的黑西装,但仅仅是普通的便装,也掩盖不住他们的强硬气势。
他们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时苓与那群枉为人师的衣冠禽兽隔绝在两端。
现在无论苏拾玫如何呼唤时苓,时苓都默不作声,没有尖叫,没有哭泣,甚至连呼吸声都快要听不到。
惊慌失措的苏拾玫红着眼眶摇着时苓的肩膀:“凌…苓苓,是姨姨,你理理姨姨好不好,你妈妈马上就来了,不会有事的,不要害怕。”
说着,苏拾玫就抱起精神涣散的时苓头也不回的冲出学校往医院赶。
在场的那些老师,所有底细都被彻查,十有八九都是钻了空子才能继续当老师,仅仅是安排了一场教资考试,就只剩两个能够继续任教。
但哪怕能够继续任教,她们也一直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