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夏启和高桥凉子闻声，也齐齐看向坎蒂丝，期待她的下文。
“哦~哦~……负公民权限啊，我想想看。”
坎蒂丝索性不再思考那些有的没的，转而开始回忆自己知道公民权限的剩余信息。
“-lv.1到-lv.3几乎都是轻、中罪，只有犯了重罪，才有可能被降到-lv.4以下。
犯了重罪的这些人，就算是没有被判处死刑，也会在‘血工厂’里待上至少十来年的时间，进行重苦力的劳动改造。
在‘苦工厂’劳作，身体上累倒是不怎么累，它最主要的惩罚是联邦公民最大的权力——自由被完全剥夺了。
这个点该干什么，那个点该干什么，都有的严格规定。
这对习惯自由生活的联邦公民来说，是个极为难受的过程。
一天下来，他们的精神上很容易疲惫。
而‘血工厂’不仅精神上累，身体也累——劳动改造强度更大，更重要的是劳改的时期太长了。
‘苦工厂’的服刑人员，大部分都是三五年的时间；
‘血工厂’少的一二十年，多的上百年几百年也有，而比较常见的徒刑判罚是三、五十年。
像我之前说过的，我家里有一个公民权限被降到-lv.5，就是需要三十六年的劳动改造。
这三十几年吃的苦就不说了，等刑满释放出来了，社会早就物是人非了。
而这些人重新回到社会上，他们原本的负公民权限，只会被恢复成lv.1，和才接受完中等教育的年轻人一样。
但他们有重罪记录。
不仅体制内的工作完全禁止，外卖、快递、保洁、进厂……这类一般性的工作都干不了。
嗯~，基本上和底层人民有一定竞争性的工作都不行，只能做连底层人民都不想做的脏活、累活。
加上他们出来后年龄基本上都很大了，公民权限几乎不可能再提升。”
“哎~？那个……那个……”
柳如烟挠了挠小脑袋，神色颇为疑惑。
“什么问题？”
坎蒂丝闻言，心中起了一丝警惕。
立即轻声询问，语气平淡的有些吓人。
她半眯着金色的眼眸，死死盯着柳如烟。
你这个“未来小胖妹”不会也像凉子那样，有什么奇怪的遭遇，也知道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
之前故意问我负公民权限的问题，就是想找出我的言语疏漏。
看似是指正我的错误，其实你随后也会来一个自曝其短，让夏启来猜测你的经历……
“那个，你之前说。”
柳如烟被坎蒂丝的死亡凝视盯着，娇躯微颤，舌头打卷，下意识地提高了语速。
“这些罪犯的劳作强度大比外面正常工作大。
若时间上也一天工作6小时，那就只能喝营养合剂。
而想要吃别的食物，就必须加班。
这个应该是每天都多加一点的工作时间，还是他们一周的周六和周日也是在加班？
要是每天加半个小时，一周工作32.5小时，劳累，但勉强可以接受。
要是周六周日加班一天，一周工作36个小时，痛苦，绝对受不了。
如果每天要加班一小时，周末也加班一天，那一周的工作就是42小时，太恐怖了。
这比联邦规定的一周最大时长30个小时，都要多多了……实在是太不人道了！”
“这个……你这……你问的这……你这？”
坎蒂丝被柳如烟的奇怪问题，问的蒙了神。
她之前说加班，只是为了吓唬无知的小白兔。
谁会记那些犯罪人员一整天是怎样生活的？一天到底要干多长的时间？
就算家里有人进去了，血缘关系和坎蒂丝也太远了，她根本就不关心。
“哦~？你不知道吗？”
柳如烟的视线掠过呆愣的坎蒂丝，望向高桥凉子。
“凉子呢？”
“……”
高桥凉子微微摇头，一言不发，但她的视线却望向夏启。
她只知道拘役有微薄的劳作报酬，其他的一概不知。
就算家里有人入罪，性格清冷的高桥凉子也没有想过，主动了解这方面的信息。
联邦既然制定了低权限的人，没有查询这些东西的直接信息获知权。
那就说明这些东西不适合低权限的人知晓，至少多数低权限公民不适合知道。
柳如烟和坎蒂丝循着高桥凉子的视线，不约而同地一齐看向夏启。
她们潜意识就认为，“学识渊博”的夏启肯定知道这些。
被三人注视的夏启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坎蒂丝，温和说道：
“除了-lv.1到-lv.6还有-lv.7以下的负公民权限，你还知道多少，都一起说说吧。”
“啊~？还让我说？”
坎蒂丝稍稍有些尴尬，用纤手指了指自己挺直秀美的小琼鼻。
夏启还想知道？
可她刚刚把知道的大半已经都说了啊。
“嗯，在家里道听途说也可，偶然听说也可。”
夏启点了点头，给予鼓励的眼神。
高权限的公民总能知道的很多被联邦限制的秘密信息。
而他们的晚辈耳濡目染，也能知道不少有用的信息。
只要不是重要的信息，低密级的信息也没有泄露的太多，那就没多大的问题。
联邦虽然霸道，但吃过教训后，对部分事情也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lv.7以下的负公民权限……”
对夏启的疑问请求，坎蒂丝根本无法拒绝，当即低首锁眉。
一边揪着金色的长卷发，一边绞尽脑汁地细想。
“哦~，我重新想想……除了-lv.1是管制，不用关押、强制劳动。
其他的-lv.2到-lv.3是去‘苦工厂’， -lv.4到-lv.6是去‘血工厂’，-lv.7到-lv.10是去那个地方叫什么来者……嗯~，到底叫什么来者……”
这是夏启第一次对她询问，绝对不能说不知道！
坎蒂丝一双纤细修长的玉手，反复揪了好一会儿的头发。
回想了半天猛然抬起臻首，金色的眼眸闪过一道亮光。
“哦~，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地方是……‘黑工厂’！”
但说到“黑工厂”坎蒂丝的语气稍稍有些压抑沉重。
好似那里是个令她感到害怕的恐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