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风趁着梳毛的机会,手也不闲着,很是过了一把养“毛茸茸”的瘾。
大狮子狻猊被他又梳毛又温柔的抚摸,竟然舒服得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桌上的香的作用?又或者是睡姿可爱的大狮子的诱惑!林之风也侧躺在地毯上,头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撸“大猫”。
等龙泉端着香米饭团、仙果和灵泉水进来的时候,只见一人一狮(龙)睡得昏天黑地。
大胆的林之风居然把大狮子当枕头。头枕着狮子的大脚脚不说,脸朝着狻猊的肚子,一只脚还搭在狻猊的腰上。
这睡相简直不要太难看!
亏那狻猊平时从不给这些狮奴好脸色,轻则吼人,重则抓咬、拍打……怎么今天居然和林之风这么好呢?
龙泉也不敢去打扰这两位,他也乐得偷闲。
龙泉把托盘放到桌案上,自己也去墙角靠着打瞌睡。
林之风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已晚,大狮子已经不在身边。
林之风一惊,赶紧跳起来寻找。
之前狻猊已经有过偷跑的前科,如今再叫他跑了可遭了。
不过林之风转念又一想:没事啊,这里是狻在狻猊的梦境中。就算跑也不是真的跑了,别慌!
林之风既然有了主意,就淡定地朝门口走去,与上厕所回来的狻猊碰个正着。
狻猊仿佛已经忘记了上午梳毛按摩的温馨时光,现在就是个没得感情的神兽。
他直接无视林之风的存在,昂着高傲的头颅,目不斜视地从林之风身边经过,最后在桌案前停了下来。
林之风看到桌案上的托盘,心知这一定是龙泉准备的。想必是见狻猊没醒,就给它放在案几上面了。
说到龙泉,龙泉又去哪里了?怎么都没看见他呢!
林之风见狻猊已经把头伸到水盆里去喝水了,心知短时间内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
他正打算出去找找龙泉,却见龙泉也打外面回来了。
龙泉边走边扯下蒙住口鼻的布巾,如今见到林之风,就忍不住唠叨道:“林之风你个大懒虫,昨晚干什么去了?今儿早上你就起晚了,来这里你又睡了一天。我见你睡得香,替你去把那什么铲了。我刚干完回来,你就醒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龙兄你误会了,我刚刚才醒。多谢你了!”林之风忙向龙泉道谢,安抚了就要炸毛的龙泉。
那边狻猊埋头干饭,完全无视他们两个小狮奴。
等狻猊风卷残云的吃完饭,龙泉去收拾了,端着托盘打算去洗碗。
林之风记着他的“铲屎之情”,想要帮忙洗碗来回报一二,被龙泉侧身躲过。
龙泉朝狻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还是看好他比什么都重要。
林之风无奈地耸耸肩,只得放弃帮忙。
狻猊吃饱喝足也不活动活动,又重新趴在了地毯上。
林之风看着他一身柔顺光滑的青色毛发,成就感满满——这就是我奋斗一上午的成果(都给爷累得睡着了)。
那大型的“毛茸茸”趴在地上一大坨儿,林之风的手都痒了。但是看狻猊现在这个态度,估计是不能再让摸了。
林之风忍不住捻了捻手指,回味一下上午抚摸狻猊毛发时的触感。
龙泉收拾完回来,狻猊还是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林之风小声问龙泉:“龙兄,咱们不用陪狻猊玩一会儿,消消食什么的吗?”
龙泉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今天好奇怪啊!他不是天天都这样吗?一趴就是一天,喜静不喜动!”
林之风笑着企图转移话题,龙泉却翻白眼看他:“还有你今天对我很是客气,居然一直叫我龙兄?以前你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我的;要不就是叫我外号。今天怎么回事?你被魂穿了?”
林之风心道:你猜对了!
不过他不打算这么快就跟龙泉摊牌,所以他笑着说:“你说说你是不是有病?不是你不许我叫你“小聋子”的?现在叫你“龙兄”你又不满意,真是难伺候!”
龙泉道:“要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我龙兄,我总感觉怪怪的。明明你今天是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却感觉好像上辈子你就是这么叫我的……”他说完疑惑地甩了甩头。
林之风暗暗点头,可不就是上辈子的事。没关系,你的意识在慢慢觉醒,不着急。
那晚两人一神兽相安无事到天明。伺候狻猊吃了早饭,略收拾了一下两人就交班回房了。
转过天林之风和龙泉早早就来接班。
那大眼睛的小师兄很满意,笑着跟他们说:“你们今天来的好早!不错不错!对了,小林子,你今天记得好好给狻猊梳一下毛。昨天接班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狻猊的毛发被好好的梳理过了。”
“昨天下午狻猊睡醒的时候,二师兄见他毛发又乱了,也想着给他再梳一梳。结果刚拿起梳子,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吼了。”
“师兄只得放弃了。连他都不敢的事情,我自然更是不敢了。所以今天还要劳烦你了!”
林之风说:“师兄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份内的事。如果狻猊今天愿意赏脸的话,我就给他再好好梳梳毛。”
这天上班的时候,狻猊也跟那日一样还在睡觉。
林之风轻车熟路地拿起梳子,摸到狻猊的跟前。他小声跟狻猊打了招呼,见狻猊没有反对,就像上次一样从大狮子的头颅开始梳理。
之后就仿佛是复制了那日的一切。梳毛、梳完毛搂着大狮子睡觉。睡醒了狮子吃饭不理人,之后再睡觉。
这样的日子转眼过去月余,林之风虽然还没有撸够“大猫”,但是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我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呢!不能天天搁这跟你做梦好嘛!
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之风跟狻猊混得稍微亲密了一些。
现在狻猊睡醒了也不会不理他了。晚上睡觉还会特意来林之风身边趴下。
这天林之风带来一个绣球送给狻猊。
这绣球是他原来世界的舞狮表演的道具。他找了个成衣店,把绣球的图样给老板订做的。
绣球的颜色鲜艳,用红线绣了漂亮的图案。中间镂空,里面装了一个铃铛。每当绣球晃动,铃铛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林之风献宝似的把绣球轱辘到狻猊的鼻子底下。
狻猊本性是懒得要死,能趴着绝不站着的。但是他猫科动物的天性,却又抗拒不了这带铃铛的绣球。他从母亲那边继承的血脉催促他爬起来,去滚动那个大球球,让它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狻猊挣扎了半天,到底天性战胜了本性,他懒洋洋地用大爪子拨弄那个绣球玩。
后来混得再熟一些,林之风甚至能偶尔哄着狻猊去院子里玩上一会儿。
转眼林之风在这里待了一年有余,他和狻猊已经好到形影不离的程度。
这天林之风头枕着狻猊看书,狻猊突然出声说了人话:“林之风,你留下陪我好不好?你如果肯留下来陪我,我就放龙泉他们过关。”
林之风吓得一下子蹦起来,他转头看着狻猊。
一年多了,他都几乎待废了。有时候他都恍惚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文殊院的小狮奴,每天的生活就是养狮子。
“你……”
这狻猊别看长得威武雄壮,说话的声音是雌雄莫辨的少年音。
狻猊见他吃惊,懒懒地说:“我知道你有意识。我故意把你们抓进我的梦境,可是你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别的人根本没有觉醒意识。他们以为这里的他们,就是真正的他们。而你却保有原来的意识,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