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对政务懂得不多,只知道药王秘传在丹鼎司中经营多年,灵砂小姐要想革除其影响,可与将军和白露小姐商议对策。”
“明白了,两位可以真知灼见教我,灵砂在此谢过。帝弓的光矢,能斩断建木,却无法断去凡物延续自我的渴望。就像云骑,虽然能将药王秘传的乱党余孽铲除,却不能抚平这丹鼎司的人心。仙舟先民深知这一节,才会将守望建木玄根的职责付与持明族,但持明也不过是凡物。早在三十年前,妾身的授业恩师,也是这罗浮丹鼎司的司鼎,已察觉了此间涌动的暗流,意欲正本清源。可惜,她虽然精通医术,却并不懂人心,全然不知如何切除潜藏于丹鼎司深处的毒瘤。最终,恩师遭人构陷驱逐,远放朱明仙舟。我也受此牵连,不得不离开罗浮。而当时负责仲裁此事,允可放逐令的…正是景元将军本人。”
“什,什么?!”彦卿听到这话后显然有些震惊。
“你没有听错,丹鼎司的局面糜烂至此,要为此负上责任的,除却药王秘传之外,还有神策将军。”在灵砂说完了这一句话后,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哎呀,彦卿大人怎么脸色都变了?安心吧,妾身冥币【人在其位,身不由己】的道理,绝不会对将军心怀什么怨恨的。毕竟,对我们这个年纪的成年人来说呢,所谓【私人恩怨】,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云璃出现在了另一边“灵砂姐姐,你可回来啦!我等了好久!”她看了看众人之后,看见了彦卿脸就有些黑了下去。
“云璃,怎么不在爷爷身边待着,却跑来丹鼎司闲逛。”
“正好,趁此良机,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彦卿大人是……”
“真是冤家路窄啊……”云璃显然有些无奈。
“你,这回该把偷走的剑还给我了吧!”
“我明白了,那就跳过介绍这一步吧。”
“怎么在什么地方都能遇到你,你不会是一直跟着我吧?”
“哼,彦卿自然是有正事要忙,不像云璃姑娘这么闲,有空逛街,却没空还剑。”
“爷爷说过,物肖其主。我和你的剑谈过心了。它告诉我,你心事重重、闲愁万种,该出剑的时候迟不出剑,不出剑时也持不住剑……如今再瞧瞧你,我觉得这剑说的不错,不怪我夺走你的飞剑,是你的心思不在剑上。”
“你以为我会相信现编的胡话吗?我敬你是朱明来的客人,才一再忍让,你却毫不领情。难道朱明仙舟没有【拿了别人东西要还】的常识吗?”
“你看看这柄飞剑吧,就算我现在还给你,不消一时三刻,它也迟早被人夺了去。”
“【云骑不可令武器脱手】的教条你听过吧?眼下我自然可以还给你,但是上了战场,可就不一样了。哎,这柄飞剑该有多可怜呐。”
“你也不必还了,因为我失去的剑,我会亲自把它夺回来!!”彦卿严肃的说。
“这就是演武仪典吗?”
“丹恒,你觉得这两位到底更厉害一点?别怪我,我是真心好奇。”
“做好准备,把他们分开吧。”
“今天是我在丹鼎司履任的第一日,刀兵见红可不是个开门红的好彩头。”
“好吧,灵砂姐姐不喜欢,我就在这里动刀动剑。”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剑都拔出来了,不让比一比,你们俩谁也不会高兴不是?我听司里的报告说,丹鼎司洞天周遭至今仍有孽物出没。想来是我的前任们在丹鼎司里留下不少烂账。你们若想比胜负高下,何必要将刀剑往彼此身上招呼?”
“斩除孽物?啧,真没意思。”
“斩杀孽物是云骑分内职责,不必灵砂小姐开口,彦卿会荡平这些孽物。”
“就你会做人?只要灵砂姐姐需要,云璃当然乐意拔剑分忧。”
“好了,别吵了,我觉得你们二人还是依照灵砂小姐所说的来做吧。”洛尘枫这个时候出现在了众人的旁边。
“哇!尘枫哥你什么时候来到的?”
“那两个小朋友开始吵架的时候。”洛尘枫指了指前方的两人。
“两位小朋友都成了贴心小棉袄,妾身好开心。那咱们走起来?”
“走就走!”
众人来到了丹鼎司洞天的正中心。
“打从药王秘传覆灭后,他们豢养研究的孽物也被遗落在此,盘踞滋生。你们俩若想一较高下,妾身便做个裁判:以一刻为限,看谁在时限内斩断的孽物最多,更胜一筹。”
“真的是,想让人打工的理由都这么冠冕堂皇……找不出一点漏洞。”
“洛尘枫大人,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他们两位有心要比出胜负,但刀剑无眼,伤到谁都不好。”
“还是司鼎大人考虑的周全。”
“彦卿还真是太单纯了啊。”
“怎么样?两位准备好了么?”
“嗯,两位最好还是小心一些,前任司鼎留下的烂账可不少呢。”
“那么,重复一遍,以一刻为限,看谁在时限内斩除的孽物最多,便判谁的剑术更胜一筹。”
“灵砂姐姐,可以开始了吗?”
等两个小朋友离开,开始比试了之后。
“尘枫哥,你和景元他们谈完了?”
“没,下次再议。”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在思考,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是说步离人吗?”
“没错。丹恒,你说说他们的目标会是谁?我觉得他们不可能只是单纯来制造混乱的。”
“呼雷?!”
“不无可能,那么,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幽囚狱了。”
“幽囚狱的守卫十分的森严,除非,他们混到入了云骑军和十王司内,还有,故意被抓入十王司。”
“要不要,提前提醒景元?”
“犯不着,如果,呼雷敢越狱的话,他将要面对的是四个令使,那句话怎么说的‘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这话是这么说的吗?为什么我觉得尘枫哥你后面半句说错了呢?”三月七有些疑惑的说。
“尘枫哥说的是《抡语》不是《论语》。”穹在一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