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家里洗了被套又洗衣服,连王娇娇的亵衣亵裤都洗了。
可以说是半点怨言也没有,妥妥的一位好父亲。
正当他站起身想将盆里的水倒掉时,就见到狼狈的花巧儿。
还不等他问什么,花巧儿已经华丽丽倒地上了,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顾不得手上的水渍,跑过去抱着花巧儿就是一顿摇晃:
“巧儿,媳妇,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一边说一边还伸手去掐她的人中,这一掐还真将花巧儿掐醒了。
花巧儿抱着他就是大哭,加油添醋将丘陵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完后又说起张氏怎么怎么,还有王老四,反正是不停的上眼药。
气得王长安当即就要去找王长友和张氏说道说道,被花巧儿拦住了:
“当家的, 我现在浑身不得劲,你可不能不管我?”
见她这惹人怜的模样,王长安心疼坏了,安慰到:
“你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花巧儿一把拉住他:
“不行,你那都不能去,让娇娇去,让她去请大夫。”
她这会儿小心脏都还在荡秋千呢,怎么可能让王长安离开?
王长安叹了一口气:
“娇娇不是去镇上了吗,她没在家啊。”
要是在家,让她跑一趟也没什么。
“这个死丫头,整天就知道去镇上玩,家里啥也不管,回来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花巧儿气愤道,完全已经忘记了,她也很赞成王娇娇去镇上钓金龟婿。
王长安的手轻轻在花巧儿的背上拍着,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你就别怪她了,她才多大,能够做点啥?
家里有什么就放哪儿,等我回来做。”
瞧瞧这心偏的,王娇娇比王曼都还大一岁,王曼在三岁时都能干活了,她王娇娇十三岁都还小,这就是有父爱和没父爱的区别。
还有,他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不会让花巧儿他们受累,妥妥的是真爱。
王曼可不知道他们走后发生的事情,这会儿好多人围在一起收拾大野猪呢。
有句话不是叫做隔山打牛,见者一份。
王曼就是这样的心思,没想过要占谁的便宜。
既然打野猪时大家都出力了,就应该平分。
不得不说这野猪是真的很大,把内脏除了都还有两百多斤。
他们一共是八个人,平分下来一人是三十来斤。
有了这么多肉谁还对臭哄哄的内脏感兴趣啊。
等到大家都走后,王曼叫上汪三把所有的内脏都清理出来,然后又是焯水又是煮的。
完后再凉拌的凉拌,爆炒的爆炒,别说,经过她的一阵捣鼓,那些臭不可闻的内脏还很香。
王曼也不吝啬,给汪一达他们一家送了一点,包括王长友和王树成,还有左邻右舍都送了些。
反正他们家就只有三个人,根本吃不了多少。
再说,有那么多肉,谁还天天吃内脏。
这一天,村里人心思各异,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高兴的,也有骂娘的。
好比老王家,这会儿可热闹了。
王长友得了几十斤肉,便提到大房来煮。
他过两天就要出去做工,想到将肉拿来大家一起吃了。
还有王曼给他的内脏也一并拿来了。
想说一会儿打发大侄子去请二哥来喝两盅,不想王长安就气冲冲的来了。
一来就各种质问,把大家都搞得莫名其妙。
首先质问张氏,为什么看着他媳妇被打,没有上前帮忙?
再问左杏,为什么对他媳妇不敬?
他一个做晚辈的,居然敢跟长辈呛声,这是不孝。
然后又问王长友,为啥不站在他媳妇这一边?
把野猪抬到了汪家去,还将他媳妇一个人丢在山上,被吓出了病。
还有,为啥三弟妹那边都送了肉和吃食过去,他们家却没有,馋得他家宝根又哭又闹?
难道在他眼里,老大,老三是他的亲兄弟,他这个二哥就不是了?
问的大家一愣一愣的,愣是没回答出个所以然。
不对,是他没有给人家回答的机会。
王老太正高兴着呢,今天她终于可以吃到肉了。
家里张氏做主,她本人又是个抠的,一个月都难得吃一回肉。
今天可以敞开肚子吃,吃到撑为止。
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她干脆将凳子端到厨房门边上,瞅着里面忙活几人,脸上满是笑意,皱纹都深了好几个度。
见到自家二儿子来,掀了掀眼皮,并没有搭理。
听到他儿子的一串串质问,顿时不乐意了。
这丫不是来看她的,也不是送东西过来的,而是来找麻烦的。
平时都还无所谓,今天绝对不行,可不能影响到她吃肉的好心情。
于是板着脸吼道:
“老二,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娘?
来了也不知道问候一声,都跑去胡说八道了。
你自己媳妇是个什么德信你不知道,她那臭嘴一叭叭,你所有的一切都怪别人身上去了?
我告诉你,有老娘我在这里,可不许。”
王长安对这个老娘简直是不满到了极点,听她这么说,顿时反驳到:
“娘,你也太偏心了吧,他们是你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
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们没有我?
老四得了那么多的肉,谁都可以吃,就我们家不能吃,合着我不是你亲生的吧?”
说到这里,他还觉得特别的委屈。
还有王曼丫那死丫头也是,居然不给他拿一块肉来孝敬。
简直就是遭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王老太都还没开口,一旁扒拉着烟杆子的王老头难得开腔了:
“老二,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你大哥不是让学才去叫你了吗?怎么会没告诉你?”
王长安一愣,原来去叫他了,看来是刚才错过了。
不对,叫他,那他媳妇孩子呢,难道就不能吃了?
刚刚想通的王长安顿时又不高兴了:
“啥意思?只叫我一个人,我媳妇孩子就不能来?”
王老头“啪”一下将烟杆子拍在桌子上,吼道:
“老二,你简直越来越不像样了,跟花氏一样的胡搅蛮缠。
让学才去叫你们,自然是一家人都叫来,怎么可能只让你一个人来?
之所以将肉给林氏他们送去,那是几个女娃子胆子小,让他们在自己家吃自在点。
没想到你会这么想,真是让我们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