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能够完成这样的手术吗?”易欢心中仍有些疑虑。
“当然没问题。”
一位学徒主动替徐见山回答道:“我师父行医已有三十余年,医术精湛,远近闻名,还请这位姑娘放心。”
徐见山对于易欢的质疑并未在意,一边安排着学徒去准备接下来的手术,一边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说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你们几位应该是玄学大师吧?”
听到这句话,易欢和时夏夏都保持沉默,没有回应。
而一旁的岳夜则立刻焦急地冲易欢和时夏夏摇头,示意自己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他们的工作。
徐见山接着说道:“诸位不必紧张,实际上,我是金山派的弟子,当年,我的师父捡到了我,但遗憾的是,我并没有修炼的天赋。
于是,师父将所有的医术都传授给了我。在师父离世后,我开始四处行医,大约十多年前,我才在这里安定下来。”
易欢听后,陷入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金山派......我记得书中有记载。
但书上明确表示,金山派早在二三百年前就已经没落并消失了。”
徐见山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消失,只是金山派曾经招惹了仇家,导致门派遭受重创,只有外出的师祖幸存下来。
后来,师祖便隐姓埋名,不再抛头露面,只收了我师父这一个徒弟,再后来,我师父外出办事,回来时遇到了流浪的我。
师父看我可怜,便收养了我,但遗憾的是,我并无任何修炼天赋,到了我这一代,金山派恐怕就要彻底消失了。”
说完这些话后,他沉默了片刻。
而易欢则静静地听着,没有再说话,不过看表情也是有些沉重。
是啊,末法时代,就连他们的门派,可能也撑不了太久了。
这时,一名学徒走到徐见山身边,轻声说道:“师父,已经准备好了。”
徐见山微微颔首。
随后,他按下床上的机关,只见床上腿部的轮子瞬间弹出,使得整个床铺能够被推动前行。
徐见山亲自推着月明珠,两名学徒紧跟其后,一行人一同进入了后院的一间屋子。
岳夜向两人解释说:“那间屋子是徐医生特意建造的无菌室,我的母亲也曾在这里接受过腰部手术,请二位放心。”
易欢点了点头,默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但她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间无菌室,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担忧。
时夏夏也托着软绵绵的右手臂,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休息。
她感到自己的灵力消耗殆尽,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今天仅仅是经历了这么一会儿的战斗,就已经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只是恢复三分之一的灵力,还是远远不够啊!
她刚坐下没多久,还留在外面的那个学徒便端着药走到她面前,随后说道:“这位姑娘,我先来帮你处理一下肩膀上的伤口,等下师父会给你治疗手臂。”
时夏夏下意识地摸了摸早已经凝固的伤口。
如果不是学徒提醒,她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伤口的存在了。
毕竟这只是一些皮外伤,并不严重。
时夏夏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正要跟着学徒走,突然脚步一顿。
她回想起与朱辰交手的时候,那个丝线法器明明厉害无比,但自己所受的伤,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当时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肩膀被洞穿的准备。
难道说......朱辰他手下留情了?
可双方分明是敌对关系,这样的解释似乎又不太合理。
时夏夏想了一会,没有想明白,也就把这些抛到脑后,跟着学徒来到室内,让他处理肩膀上的伤。
学徒先用剪刀剪开时夏夏肩上的衣服,露出被已经凝固的伤口。
学徒皱起眉头,看了一会,轻声道:“伤口虽然小,但是有些深,需要消毒处理,可能会有点疼,请忍耐一下。”
时夏夏朝学徒点了点头。
学徒拿起酒精棉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将消炎药粉撒在伤口上,最后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处理好后,学徒又给了时夏夏一并药膏,道:“这是师父特制的药膏,一天涂一次就行。”
“好。”时夏夏伸出左手接过后,转身迈步走出房间,与易欢一同在外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后,徐见山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月明珠由于伤口感染严重,所以当被推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挂上了消炎药。
而此刻的月明珠已经苏醒过来,脸庞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易欢见状,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
她快步走到床边,声音带着哽咽喊道:“明珠!”
听到易欢的呼喊声,月明珠缓缓睁开双眼,想要抬起手为易欢擦拭眼角的泪水。
然而,她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手臂都无法抬起半分。
于是,她只能轻声安慰道:“不要哭。”
可易欢哪里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她一边说着“我不哭,我不哭......”,一边泪水流淌得愈发汹涌。
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不断滚落,滴落在月明珠的手边。
就在这时,徐见山对时夏夏开口说道:“这位姑娘,请跟我来一下。”
时夏夏闻声从易欢和月明珠身上收回视线,点了点头,然后跟随徐见山走进了内室。
徐见山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时夏夏那被打折的手臂。
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轻微的惊奇之色,随后开口说道:“此人所使用的手法甚是巧妙啊!
虽说将你的手臂打折,但从伤势来看,后续治疗起来倒是颇为便利,而且对于你日后的行动,应当不会产生丝毫的不良影响。”
徐见山言罢,目光转向时夏夏,恰好与她正在打量自己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只见徐见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直截了当地问道:“姑娘可是在好奇我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