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还真走了?】
【吓死宝宝了。】
【这东西也太恶心了,我胆子小,以后这种活别让我出来了。】
【啊啊啊啊——我感觉自己要脏掉了,异种的意识也太臭了……】
【……】
藤蔓们都快吵成一团,粗粗肥肥的藤身,扭打着缠在一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它们像是一群受惊的蛇,疯狂地扭动、碰撞。
林喃赶紧将它们收进图景里。
雷诺凝望着这些消失的藤蔓,片刻失神之后,很快收敛了情绪。
“这里不能待了。”他抓起林喃的手,“我们赶紧走。”
被压缩的听觉系统回归正常,那种起鸡皮疙瘩的稀稀疏疏声再次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将他们包围。
此刻还清醒着的队友也赶紧搀扶起晕过去的同伴,跟随队长下了楼。
“我还知道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大家跟我来。”
罗尼说着,率先走在了最前面,黑暗很快吞噬了众人的身影。
离开时,林喃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张相片。
四周很暗,没有一丝的亮光,但是林喃不需要用眼睛,依然能“看”到四周的景象。
这应该是一张全家福,温馨的一家三口,挨在一起,留下了这一张唯一的照片。
上面的两夫妻,林喃已经见过,是这个家的主人,他们中间,站着一个个子娇小的少年。
这应该是去年夏天时的照片,少年才被哨兵学院入取,身上穿着崭新的制服,笑的非常阳光灿烂……
【这支队伍的进度也太快了,都超出别人一大截了。】
【楼上,我刚从别的直播间过来,有些人还在森林外围打小怪呢。】
【你不会说的那个因为小腿受了点伤,不肯走路的向导吧,我也刚从那里出来。】
【那个向导也太娇气了,还害得两名队友受伤,不得不退出比赛。】
直播间里的弹幕数量越来越密集了,因为林喃他们的进度比较快,所以大部分人都涌入了这个直播间观看。
【现在参赛队伍只剩下五支了,其他四组也已经到村落边缘,现在就看谁先找到王兽,取得积分。】
【按照现在这个状况,事情变得有点棘手啊,晚上的异种实力也太强了,刚才我没看错的话,他们的技能都是声波类的吧,怪不得一开始,官方就强烈建议组队要带上向导。】
【是啊,雷诺这小子运气好,蹭到了一个走散的向导,不然按照猎豹物理属性为主的攻击技能,怎么可能通关这个污染区。】
【啊啊啊,我快迷上这个林向导了,刚才那个技能大家都看到了吗,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怪物扭头走了?】
【不知道啊,太黑了,看不清楚。】
【凯萨和蓝茵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过来跟自己的向导汇合?】
【再这样下去,这个林向导都成雷诺家的了。】
【同志们快去看主办方官网资料,落日森林的资料已经放出来了,白天是这个污染区的安全区,只要不碰触到这些村民就不会攻击你。但是到了晚上,它们会变成攻击形态。】
【有说王兽是什么吗?】
【这个倒没有,不过依照这些遭到污染的村民的样子,王兽应该是只老鼠吧,不都说变异种都会跟王兽的基因相似吗?】
【好奇怪哦,我到现在一只老鼠都没看到呢。】
【+1,王兽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
林喃一行人快速飞奔在村子里,惊动了周围密密麻麻的怪物。
晚上好像所有村民都开始游荡在外面,在无尽的漆黑里,他们依靠着声音行动,紧跟着林喃一行人围拥过来。
“只要穿过这里,就到后山了。”罗尼一边叫道,一边躲过了一只小型异种的攻击,那还是个几岁的儿童,脑袋上还扎着青涩的小揪揪,几缕碎发在混乱中肆意飞舞。
被污染的时候,他好像正在吃什么,此刻嘴角还残留着一些不明的深色污渍,随着他的嘶吼,涎水顺着下巴不断滴落。
“妈妈说,只要等那些士兵大哥走了,就可以吃糖葫芦了。”
小异种天真稚嫩的声音传来,硕大的老鼠身体,顶着一颗娇小的人头,攻击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好在罗尼很擅长闪避,只见飞鼠精神体与他合二为一,整个人飞身跃起,飞檐走壁的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躲避着异种的攻击。
这些都还是普通村民变成的异种,武力值并不是特别高,雷诺的猎豹小队只要是清醒着的,奋起反抗,豹子出击亮起的锋利爪子,在黑夜中闪过一道道迅速、细微的寒光。
队员们配合默契,在异种群中穿梭自如。
雷诺身形如电,猛地冲向一只张牙舞爪扑来的异种,他高高跃起,就在异种快要扑到他身上时,他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落下,手中利刃狠狠刺进对方的脖颈。
那异种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惨叫着倒下了,只是他的身体还没碰到地面,突然间就分裂成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老鼠。
刹那间,“吱吱”的叫声响成一片,好似尖锐的噪音交织成网,令人耳膜生疼。
这些老鼠浑身油光水滑,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嘶叫着,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村落狭窄的小道。
老鼠群所过之处,地面仿佛被黑色的浪涛席卷,密密麻麻的鼠身相互挤压、涌动。也不知道是哪一只发出“吱昂——”的声音,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某种奇异的信号。
紧接着,原本分散在各处的异种,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舍弃各自的行动,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它们的身体扭曲、变形,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相互融合。肉体与肉体拼接,骨骼与骨骼交错,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一个异常高大的怪物逐渐成型。
村民们的脑袋,被串成一个庞大的肉球,诡异的顶在这具身体之上。
那些脑袋大小不一,表情各异,有的双眼圆睁,满是惊恐;有的则紧闭双眼,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试图逃避这可怕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