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大牢里,宋江和刘唐正坐着闲聊,刘唐身上戴着重枷行动十分不方便,冯旺就在一边侍候他,宋江看着原本十分雄壮的刘唐经过两个月的折磨已经变得十分消瘦了,忍不住长吁短叹道,“咳……刘唐兄弟,都是愚兄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多的折磨!”
刘唐虽然被枷得十分难受,但却浑不在意,依然哈哈笑道,“哥哥如何恁地说话,是小弟连累了哥哥才是,若不是小弟行事鲁莽,哥哥还在做押司吃香喝辣哩!”
宋江摇头苦叹,“莫那样说,都是愚兄的过错,当时若不是愚兄拖累,你早已逃了出去!”
刘唐连忙制止,“哥哥无需多说,总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了,只要出了这牢笼,他们又如何困得住我?”
两人正在你推我让,冯旺插嘴道,“押司、五头领,要怪就怪小张三,要不是那厮狡诈,俺们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宋江觉得他说得很对,“不错,不错,他日若脱牢笼,俺定不饶他!”
冯旺也道,“嗯,对,俺也饶不了他!听外面的人说,俺的儿子被他还是,娘子也已经被他霸占了,次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正说话间,雷横走了进来,贴在栅栏外小声说道,“兄长、刘唐兄弟,你们可还好?”
宋江见是他来了,连忙起身回道,“雷兄弟,你怎么来了?”
雷横把食盒递了进去,“明天就要押解你们去府城了,朱仝被县尉老爷叫去了,临走前就托俺来给你们送饭。公明哥哥,刘唐兄弟,你们这些天多吃些,到时候走路才有力气!”
三人闻言大喜,宋江又问起了家中的情况,“雷横兄弟,不知俺家中情形如何,老父可无恙?”
雷横道,“哥哥放心,太公和四郎都很好,小弟已去信那边,只等你脱了牢笼就让那边着人搬取哥哥的家小,一并上山享福!”
刘唐插话道,“雷横兄弟,依我看,不如把你和朱仝哥哥的家小一并取了,大伙儿一起上山快活,岂不是更好?”
雷横在县里的日子快活似神仙,他才不想上山呢,“咳……俺如何不想上山与哥哥们聚义,只是家中老母年事已高,不利远行!”
刘唐还要劝,却被宋江劝住了,“哎,刘唐兄弟,雷兄弟的情况我最清楚,你就不要再劝了。”
又说了几句话,雷横就走了,出了大牢就碰到了朱仝,二人一起到了值房,他才问道,“兄长,情况如何了?”
朱仝笑了笑,冷哼道,“哼,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雷横狐疑道,“啊,怎么了?”
朱仝的脸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厮居然让我们去诱敌,然后他再从后面包抄,还说要把梁山泊的贼人一网打尽,你说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
雷横听了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当真是好笑,就凭咱们县里这点儿兵马就想剿灭梁山泊,他也想得出来?不过,你又是怎么应对的呢?”
朱仝道,“我就和他直说了,梁山泊势大,凭咱们这点儿人马根本抵挡不了,结果惹得他勃然大怒,差点儿像其他人那样打了我一顿板子!”
雷横大惊,“啊,他怎么这样呢,他难道不知道阵前斩将乃是兵家大忌?”
朱仝道,“那个李丰就是这样劝他的,他才记下了这顿板子,说等办完这趟差事以后再打!”
“岂有此理!”
雷横听得火冒三丈,朱仝可是他的好大哥,晁盖落草、宋江落马以后,整个县衙就只剩他们哥俩相互扶持了,他是绝不允许有人欺辱他的!
“这帮贼厮鸟坏事做尽,县里怨声载道,要不给保正去封信,让他们趁这次机会除掉他们?”
朱仝摇头道,“不可,不可,那厮看上去蛮横不讲理,实则精明无比,后面又有太师府撑腰,咱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万不能落下把柄,否则就是灭顶之灾!”
雷横不服气地道,“到了那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俺一刀一个,结果以后就丢进水泊里喂鱼,能落下什么把柄?”
朱仝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他这次不会把人全部带去,还要留一个人守县尉府。”
“那也简单,结果了他们再回来把他也结果了就是!”
朱仝心说事情要是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就好了,“不成,不成!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张文远,那厮也被他传了进去交代事情,这人智计深沉,不可不提防!”
一说起张文远雷横就恨得牙痒痒,“这贼厮鸟……倒是会攀附,被打了一顿板子还能攀附上,俺也真是服了他了!”
说起张文远的事,朱仝也很无奈,这货以前跟宋江混,就是个小透明,但是自从被宋江用来接锅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俊美依然,还多了许多智计,连宋江和吴用都栽在了他身上。
“等这件案子了结以后,必须得找个机会除掉他,否则俺们寝食难安不说,要是让他和那帮贼子搅和在一起狼狈为奸,不知要祸害多少郓城的百姓!”
听他主动提出要杀了张文远,雷横大喜,“嗯,中,这厮早该死了,你计划好了就给俺说一声,俺要亲自动手宰了他!”
朱仝本想说其实没必要,我只要掌握了他的行踪,再悄悄地给晁盖透露一点儿消息他就死定了,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但是雷横这货是个打铁学徒出身,身上的有使不完的气力,要是没处发泄就要出去惹祸,到时候就让他去也未尝不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天就黑了,朱仝起身道,“明天就要送他们去府城了,俺再去给他们弄些好吃的送去。”
和朱仝分别以后,雷横也下值了,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去李三姐那里快活了,就准备去那里消遣一下,结果在半路上就看到了张文远和焦挺,见两货大摇大摆地进了王翠云的院子,雷横就想起了还在牢里的冯旺,心说,张文远,你这厮是不是忘了人家的男人还活着啊?哼,过了明天就有你好看的了!还有焦挺,你这厮也逍遥不了多久了,等这件事过去了,俺就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而张文远丝毫没察觉身后有异常,经过几天的休养,他屁股上的伤已经基本上好利索,又可以出来浪了,而他浪的第一站就是王翠云这里。
王翠云看到他来了也没感到意外,反而十分淡定地问道,“你们吃饭了没,没吃的话我就去给你们做!”
王旭笑道,“没呢,快去做吧,吃完了早点儿睡,今晚上还有事!”
王翠云见他们都带着弓弩和朴刀,还以为他们要出去打猎呢,也没说什么,转身就去了厨房。张文远也跟了进去,一边帮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问道,“我的食堂都要修好了,你那兄弟什么时候来啊?”
王翠云道,“他已经给我回信了,说马上就收拾家当,过几天就该到了。”
张文远哦了一声,“要不要派几人去帮他搬运行李包袱?”
王翠云连忙道,“不用了,没多少行李,他们自己来就行!”
张文远也没面前,“那好吧,让他赶紧来吧,先熟悉一下岗位,免得到时候出错。”
饭很快就做好了,张文远和焦挺吃了以后就去睡了。但是现在还不到七点钟,张文远根本睡不着,没办法只得让王翠云来辅助他睡眠。
王翠云不满地道,“你不是说要早点儿睡吗,怎么还有闲心做那事?”
张文远笑道,“做完了才好睡觉嘛,不然这么早怎么睡得着!”
王翠云没办法,只得宽衣解带辅助他睡眠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亲热了,又是年轻人,身体都十分饥渴,加上明天又有一场大战等着他,今天晚上必须好好地放松一下。因此,这一场小规模战斗两人都十分卖力,最后双手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