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这里后,村中的妇人们才开口说话:“那守门的也太严厉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就站着,他们也一直盯着我们。”
宋褀安安慰道:“毕竟是军中,管理严格是必须的,不然哪天混过来一个细作,那可就不好了。”
回去的时候没什么负重,众人走得极快。
到了村中的岔路口就要分开,宋褀安连忙喊住她们要给她们钱,但被拒绝了,一个个的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回到家后,她第一时间便和宁三娘确定有没有多做豆腐出来,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便喊了柳双玉和自己一起,背了一篮子的豆腐出去。
通过问路,挨家挨户的找去了帮忙运送豆腐皮的人家,给送了一块豆腐,出了推车的那三家,她多给了几块。
钱财她们没要,但送到了门来的豆腐,众人倒是没怎么拒绝。
钱财难挣,但这豆腐是宋家豆腐作坊就能做的,在她们看来,这豆腐比银钱得来的容易一些,便也都收下了。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宋家在长胜村中的名声上升了一大截,走在路上,对上的都是村民的笑脸,即使有先前闹得不愉快的,也不敢当面给宋家人难堪。
第二天要送的腐乳只有三百斤,家中的驴车便能拉下,宋褀安便独自一个赶着驴车去往军中。
因为只有一人一车并一车的腐乳,这天的买卖做得极为顺利,把腐乳卸下收了钱便出来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军中购置了一千斤的豆腐皮,想来近期应该是不会再买了,腐乳也和徐大人说好了半个月之后再送三百斤来。
回去后的宋褀安便按照原计划制作一批腐乳让其发酵着,每天做出来的豆腐皮都会被她在第二天赶着驴车运到镇上进行售卖。
这天中午,她卖完了豆腐,赶着驴车拉着卖剩下的豆腐皮离开镇子的时候,竟在镇子外看到了穿着鲜亮的赵紫鸢。
她站在路旁,时不时的朝着进镇的道路看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因为是背对着的,赵紫鸢并没有发现宋褀安。
宋褀安留了个心眼,她把驴车赶到一栋房子侧面藏起来,自己站在墙角盯着赵紫鸢。
没多久,他听到了跑马的动静,连忙上前两步,竟看到一个一身华服,腰系玉带的年轻公子。
宋褀安倒吸一口气:“难道是公仪将军的小儿子公仪州,那个对赵紫鸢一见钟情,帮着她隐瞒商队行踪,方便了细作,使得公仪将军战死沙场的逆子?”
不行,她得阻止,不能让公仪州再一次看上赵紫鸢,重蹈书中的覆辙。
打定了主意,宋褀安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赵妹妹,赵妹妹,你家人在到处找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宋褀安的声音,原本盯着公仪州一行人的赵紫鸢下意识的回头,见果真是她,赵紫鸢竟然不管不顾的朝着公仪州那边冲了过去。
公仪州虽然没有奔马,但他的马行进速度也不算慢,赵紫鸢不管不顾不要命的冲过去,直接便惊了马。
眼看着赵紫鸢就要被踩在马蹄下,宋褀安一个健步飞奔过去,一手拉住她的衣领,把人给拽到了安全地带,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被垫在下面的宋褀安感觉手臂一阵钻心。
可别以为宋褀安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么做是想要救赵紫鸢的命,实际是,她只是想要阻止公仪州与赵紫鸢两人的接触而已。
试想一下,若赵紫鸢在公仪州的马蹄下受了伤,公仪州定然会下来检查,赵紫鸢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家人没有陪同在身侧,公仪州撞了人是不是得负责?
如此一来二去的,两人可不就要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了?
宋褀安绝不允许!无论公私,她都不愿看到两人再搅合在一起。
赵紫鸢知道宋褀安是来坏自己好事的,被拉倒之后就挣扎着要起来。
宋褀安为了稳妥起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看到路边有一坨牛粪后,咬牙抓了一把,反手糊在赵紫鸢的脸上。
嘴上还急切的喊道:“赵妹妹,你可不要乱跑啊,你家人到处找你呢。”
说这话的时候,宋褀安还故意放开了钳制着赵紫鸢的手。
赵紫鸢被糊了一脸的牛粪,那不可描述的气味瞬间就钻进了她的鼻腔,又因为挣扎的惯性,她一个孟扑,趴在了公仪州的马前,开始干呕。
恰好此时公仪州控制住了自己的马,低头朝这边看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身狼藉,糊了一脸牛粪,趴在地上干呕的赵紫鸢。
他不自觉的操控着马后退两步,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哪里来了疯子?”
听到公仪州的这话,宋褀安就知道自己的行动起到了效果了,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闻到自己手上的牛粪味之后,她也歪着身子干呕起来。
宋褀安的这一幕也被公仪州尽收眼底,他一脸的无语加嫌弃:“怎么一来就遇到两个疯子,可真是倒霉。”
公仪州身边的一个随从开口道:“公子,小的看这件事怎么有点不对,穿粉色衣服的这疯子似乎是冲着你来的?难不成她们是细作,知道了公子的行踪后,想要迫害于你?”
公仪州脸上的神情从嫌弃变成了怀疑:“你们是什么人,快快从实招来,若如不然,军法伺候。”
宋褀安此时已经干呕完毕,走到路边的枯草丛中把自己手上的牛粪蹭掉,怕弄不干净,还抓了雪揉搓了好几遍。
赵紫鸢听到询问,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牛粪说道:“公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还请公子务必相信我,是关乎北疆安稳的重要情报。”
听闻此话,公仪州立马正了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万万不敢欺骗于你。”
眼见着公仪州的面容有所松动,赵紫鸢指着宋褀安,恶狠狠的说道:“公子,刚才我正要先向你禀告之时,这人突然冲出来胁迫于我。”
“她定然是知道我要与你禀告什么,想要阻住我,她居心叵测,身份必然不简单,说不准是外来的细作,还请公子明鉴,把她抓起来拷打一番,查出她的来历。”
公仪州审视的目光立马投向宋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