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细致地审视着床上的每一株药材,她的动作既专注又熟练,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她逐一拿起药材,凭借着她深厚的药理知识和丰富的经验,对那些药性过强的药材进行了严格的筛选。
她轻声吩咐道:“把这些药性过强的药材中,挑选一些年份较小的出来。”
“他的身体最初会十分虚弱,无法承受过于强烈的药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加重病情。”
接着,南烟又指向了另一些药材:
“还有这几个,它们能够增强药性的吸收效果。”
“在使用时,一定要严格按照我给出的配比来,不能有丝毫差错。”
“药性的平衡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对治疗产生不利影响。”
对于其他药材,南烟经过仔细检查后,确认没有问题,便吩咐进行下一步准备:
“其他的药材都没问题,你去赫月那里,把我的药炉拿过来。”
“记得拿那个可以移动的,这样我们在需要撤退的时候,可以迅速带走,不耽误行程。”
欧阳景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南烟挑选好的药材一一收好,确保它们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心中也不禁对南烟小姐的专业能力感到钦佩。
在收拾好药材后,欧阳景向南烟询问道:
“南烟小姐,预计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要撤退了,首领他的情况怎么样?需要准备担架吗?”
南烟闻言,转头看向了躺在一旁的傅靳司。
只见他已经抬起手,悠然自得地枕在脑后,正以一种闲适的姿态看着两人忙碌。
南烟不禁微微一笑,说道:
“你看他这样子,哪里像是需要担架的人?我估计,要不了十分钟,他自己就能走动了。”
傅靳司拜了拜手:“你去准备吧。”
“是,首领。”
欧阳景退下去后,南烟在傅靳司的身上这边捏捏,那边捏捏……
“烟烟,你这就按耐不住了?”
南烟戳了戳傅靳司脸颊:“你的恢复能力有些逆天……”
“我一直也很疑惑,为什么当年你在那里关押,被折磨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有死……”
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组织在忌惮什么,后来又觉得是他身上有什么秘密,让组织好奇……
“恢复能力……我确实是天生就比常人强。”
傅靳司轻轻扯了扯南烟,让南烟靠在自己怀里:“也有可能是当时被关押的时候,锻炼出来的。”
南烟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傅靳司,当年组织抓你的目的,你清楚吗?”
“清楚……”
傅靳司缓缓说道:“但是……也不完全清楚。”
傅靳司正准备说下去,南烟的手里突然开始极速的震动……
南烟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
她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几乎是本能地,南烟迅速接通了电话,声音低沉而有力:“说。”
电话那头,赫月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首领,卡希尔伯爵他疯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南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傅靳司,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无需多言,彼此都已心领神会。
傅靳司轻轻颔首,示意南烟打开免提,让房间内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
赫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
“卡希尔伯爵挟持了卡希尔夫人,他声称要见到真正的卡希尔勋爵,否则……否则就不客气了。”
说到最后,赫月的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请示的意味:
“首领,我可以采取行动,杀了卡希尔伯爵吗?”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杀了卡希尔伯爵,或许能迅速平息这场风波,但也可能引发更多不可预知的后果。
“确保卡希尔夫人安全的情况下,拖着。”
说完,南烟就挂断了电话……
她看向傅靳司,语气中很是笃定:
“卡希尔伯爵根本没有私生子,对不对?”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一个子嗣。”
“这一切,都是你……和卡希尔夫人精心伪造的。”
傅靳司的眼底闪过一片冷意,他缓缓点头:
“原本,我打算直接结束他的生命,让他直接死了算了。”
傅靳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压而出……
“但是,小姨的执念太深了。”
“如果不让这个人经历极致的痛苦,她永远不会真正放下过去,走出阴影。”
南烟闻言,关乎一整个家族的恩怨,她理解卡希尔夫人的痛苦与挣扎,也明白这场复仇之路的艰辛与漫长。
但看着傅靳司那双深邃的眼眸……
“不能杀他。”南烟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卡希尔夫人更想让他活着,活在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之中。”
“她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亲手建立的家族分崩离析,看着他失去一切,却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她看向傅靳司:“我们得赶紧过去,不能让卡希尔夫人受到任何伤害。”
傅靳司点了点头……
“你没问题吗?”南烟指的是傅靳司的身体,他的恢复速度太快,南烟不清楚傅靳司能不能自由行动……
“没问题。”
南烟点点头,两人迅速起身,傅靳司猛地站起来后,身形还有些恍惚……
南烟赶忙伸手扶住了傅靳司:“你别去了,我去解决就行。”
“不用,烟烟……”
傅靳司安慰的冲南烟笑了笑:“我也很想看看那个家伙……被逼疯的样子。”
很显然,傅靳司是准备去火上浇油了……
南烟干脆直接推了个轮椅过来:“来,提前享受一下老年生活吧?”
傅靳司看了一眼轮椅,不错,还是电动的……
“坐可以。”傅靳司坏坏的笑了笑:“烟烟陪我一起。”
南烟:“……”
“好。”
……
别墅前,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正在上演。
卡希尔伯爵此刻却拿着枪,紧紧抵着卡希尔夫人的脖子。
而他的妻子,那位优雅高贵的夫人,此刻却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挣扎,任由冰冷的枪口紧贴着自己的肌肤。
赫月正严阵以待地站在一旁。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卡希尔伯爵,手中的枪已经稳稳举起,对准了伯爵的要害。
一旦伯爵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迹象,自己手中的子弹便会毫不犹豫地夺走他的生命。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傅靳司坐在轮椅上,一脸烦闷地进来了。
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无奈,而紧随他其后的南烟,也同样坐在轮椅上……
“首领!您……您这是怎么了?”
赫月看到南烟坐着轮椅,以为首领受了重伤,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南烟却直接打断了他的担忧:“暗月首领说了,这是情趣。”
赫月:“……”
傅靳司:“……”
欧阳景:“噗……”
哈哈哈哈哈
欧阳景最后一个走进来,实在是没忍住……
捂住嘴在那疯狂憋笑……
怎么他家首领一碰见南烟小姐,就什么丢人的事都干了。
“欧阳景,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啊!?”欧阳景一愣:“我这个月什么时候有奖金的?”
他不记得自己这个月有奖金啊……
傅靳司冷冷的看了一眼他:“工资也别涨了。”
“……”欧阳景立马明白过来,靠,他嘴怎么这么贱啊,首领的意思明明就是他本来要涨工资的……
但是现在没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赫月却是嘴角轻轻勾了勾,看着欧阳景被罚,比她涨工资还开心……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几人……
“你是谁!”
卡希尔伯爵气愤的看着门口进来的几个人……
这些人是怎么潜入的!?
南烟没有说话,只见她从轮椅上猛然一跃,动作敏捷而有力,瞬间打破了周围凝固的空气。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便闪至卡希尔伯爵的身后,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南烟的手指轻巧地触碰到卡希尔伯爵紧握的枪,紧接着,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展开。
那把原本充满威胁的枪械,在她的手中仿佛变成了脆弱的玩物,被迅速而精准地肢解成数块,散落一地。
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迅猛……
随后,她毫不迟疑地揽住卡希尔夫人的腰肢,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人带离了危险区域。
随后轻轻的将人放开,看向赫月:“保护好卡希尔夫人。”
“是。”
赫月收起手里的枪,挡在了卡希尔夫人的侧前方,警惕的盯着周围。
欧阳景也找到了傅靳司的侧后方,以免有人趁机偷袭……
卡希尔伯爵只感觉眼前有个身形晃了一下,下一秒,一阵剧痛便如电流般自手腕传来,直击心扉。
他猛地抬头,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你……你到底是谁——!”卡希尔伯爵气愤地用手指着,已经坐回轮椅上的南烟……
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而嘶哑。
他的双目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
傅靳司站在一旁,目光冷冽。
他毫不犹豫地拔过欧阳景身上的短刃,手腕轻轻一抖,那锋利的断刃便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甩向卡希尔伯爵的手腕。
只听“噗嗤”一声,卡希尔伯爵的手腕瞬间被贯穿,鲜血四溅。
“啊——!”卡希尔伯爵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因剧痛而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他稳住身形,狼狈地站在原地,双目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傅靳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然而,只要有点道行的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整个人的气息其实很不稳定……
卡希尔伯爵死死地盯着傅靳司,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是谁?!我还需要问吗?!”
“就是你……就是你冒充了我的儿子!!!”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扭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即便傅靳司已经卸下了伪装,没有顶着那个属于卡希尔勋爵的脸。
但卡希尔伯爵还是能猜的出来……
毕竟卡希尔勋爵受的伤是真的,现在坐在轮椅上,还这副姿态……
还能有谁!!!
“为了你这么一个畜牲,我竟然选择和皇室作对!”
卡希尔伯爵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
“真是可笑……我完了……卡希尔家族完了……”
“……是我小瞧了皇室……不对……”
他突然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指向傅靳司:
“是你……都是你!!!”
傅靳司看着卡希尔伯爵那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因为我?哈哈哈……”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带着一丝不羁与狂妄。
“你错了。”
傅靳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是因为你愚蠢,看不清自身实力,狂妄自大。”
“是你错误的决断,导致家族走向灭亡。”
“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的父亲该多失望啊……”
“卡希尔家族可被你给毁了哈哈哈……”
“不如卡希尔伯爵好好先想想……”
“下了黄泉,怎么和自己的父亲大人交待?”
卡希尔伯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仿佛被傅靳司的话击中了要害,整个人颤抖不已。
傅靳司深知卡希尔伯爵最在乎的是什么……
——家族的兴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