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家人的安全,他不得不前往匈奴完成一项重要任务。“本太子没说什么过分的要求啊?22”
“何必如此紧张?”嬴子夜看到乌氏倮额头冒冷汗,不禁笑出声,“好了,我就在咸阳等你的好消息。放心,在你任务完成后回来之前,绝不会有人碰你的家人。”
“多谢太子殿下!”乌氏倮勉强挤出笑容并拱手道谢。
“不过,如果你有任何其他想法或任务失败,那我就无法保证你家人的安危了。”嬴子夜继续警告说,“咸阳城中那些被处决的一百多户贵族,想必已经在地下寂寞了很久,正想找人作伴呢!”
这个外表憨厚却生意做到各国皇帝身边的精明商人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若不给他一点压力,恐怕他会有所松懈。
“草民不敢,绝对不敢。”乌氏倮感到背后一阵凉意,冷汗顿时流了下来。他知道,咸阳城中上百名贵族被抄家灭门,一人不留,自己也绝不希望遭遇同样的命运,所以必须尽全力完成任务。
“最好如此,”嬴子夜说道,“我会在咸阳等待你的好消息。”
“感谢太子殿下!”
“在这段时间内,我也将暂时帮你看顾家人!”
此时远在匈奴王城,头曼单于听完前线战报后冷哼一声。秦国切断了马源,严禁商人向秦军提供战马。原本上万骑的蒙家军如今仅剩不到五千人,但依然具备强劲战斗力。
由于担心两面受敌,头曼觉得务必先摧毁蒙家军才能南下中原。
这时一位大臣自信满满地上前:“大王,东胡有十五万铁骑,西部我们也集结了二十万人。半月之内必定将其歼灭。”
“传令下去,加强攻势,十日内攻下邺城,捉拿蒙恬!”听到部下的承诺后,头曼下令。
恰逢此时,有亲卫来禀:“乌先生称有重要情报,前来拜见大王,并送来了十几车珠宝。”
听说有重礼及重要的消息送来,心情原本不佳的头曼立刻眉开眼笑,赶紧命人将乌先生请进来。他对中原的奢侈品尤其钟爱。
曾经,为了从乌氏倮手中购买这些珠宝,他耗费了大量的心血,送去了无数的战马、牛羊。 \"遵命!\"
那名随从应声后,不久便引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人走进来,跟随在后面的二十名侍卫则抬着十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草民参见大王!\"
乌氏倮吩咐侍卫放下箱子,随后恭恭敬敬地向着头曼行礼。
为了顺利完成这次任务,乌氏倮返回乌家堡,几乎将家中所有的宝藏都带来了。为了挽救自己心爱的儿子,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孤注一掷。 \"不知道是什么风将乌先生吹来了呢?\"
“许久不见,本王可是日思夜想啊,哈哈……!”望着殿中摆放的十只木箱,头曼朗笑不止。“这不是快要到大王的寿辰了吗?” “草民唯恐雪封山道不便通行,”他诚恳地道,“因此提前前来祝寿。” 他又补充说,“区区十箱珠宝微不足道,请大王不吝赏收!”说完,亲手打开了这十个箱子。
璀璨的光芒在室内闪动,里面全是一件件稀有的珍宝。殿上的大臣们无不两眼放光,显得垂涎欲滴。
“乌先生带来这么多珍宝,实在太客气了。”头曼笑道。“传令下去,在内宫设宴庆祝,本王今天要和乌先生好好共饮一番。”
望着眼前的十大箱珍贵宝石,头曼十分高兴,立即下令设宴款待尊贵的客人。喜悦之中,他竟然忘了询问情报的事情,打发走了众臣,带领乌氏倮前往内宫赴宴,并请爱妃阏氏陪同。
“对了,乌先生说过会带重要的军事情报。” 席间,头曼喝了一口酒之后才突然想起这个。
乌氏倮扫视四周,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退下!”
“没有我命令不准进入内宫半步!” 见其如此警惕,头曼明白过来,立刻命身边侍卫退出,很快宫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请问大王,太子冒顿回来之后是否受命统领了一支万人骑兵?”
这一次乌氏倮并没有直接提及那份重要消息,而是先探问起了冒顿的事情。“是的……”
“乌先生如何得知此讯?”
头曼微微皱眉露出疑惑之色——这件任命不过是十天前的事,不可能这么快就流传至中原吧。而乌氏倮竟然连具体的骑兵数量都能知道得这般详细,他实在难以相信。
“大胆问一句,大王以前确实有意改立小王爷为太子吗?”乌氏倮没有回答头曼的问题,反而追加了一问。头曼感到有些震惊与不解。几天前,刚从月氏脱险归来的冒顿的确获此重用,但这一切怎么可能会这么迅速传开,尤其还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
“没错,那先生怎么又知道这件事?”
这消息未免太过迅速了,让这位草原上的首领颇为惊讶和疑惑,毕竟,冒顿获得统帅军队的任务仅发生在十多天之前而已。
此时,他表面依旧波澜不惊,内心却对嬴子夜充满了由衷的敬佩,简直觉得这位大秦太子无所不能!有关匈奴的消息似乎总是了如指掌,连像他这样经常接触匈奴事务的人也自叹不如。
之前,他对于冒顿弑父称王的情报一直将信将疑。如今看来,这些情报竟是确有其事。身为一位老谋深算之人,虽然他已经答应前赴匈奴以挑拨头曼父子相斗,但也知道不能贸然行动,立刻告知头曼其儿子的阴谋。他先是通过和头曼的交谈试探了一番,试图确认冒顿确实想要弑父。
当得到的信息证明,冒顿逃回之后确实被头曼给予了万人骑兵。即便如此验证无误,他也并未急着展开挑拨离间,而是继续暗中观察。
根据嬴子夜提供的线索:由于头曼宠爱他的幼子,为防范去世后冒顿可能伤害弟弟,在将其送往月氏做人质之后突袭,借刀 。于是,乌氏倮并未直接回复,只是继续追问, \"这……?\"
\"乌先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头曼一边问身边的阏氏,神色也越来越阴沉。
这件事仅有他们二人知晓,从未告诉过其他人,甚至连身边亲近的人都蒙在鼓里,怎么可能泄漏出去呢?
的确如此! 一看头曼的反应,乌氏倮就心中有数。看样子,嬴子夜所提供的情报是准确无疑的。“您是想立小王子为太子,因此把冒顿送到月氏做人质?” “然后趁机突袭,意图让月氏除掉冒顿?”
这一次,乌氏倮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胆大地追问道。突然“啪”地一声!
\"你一个外人,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头曼一掌拍桌子起身怒视着乌氏倮。这类密谋只向阏氏透露过,从没打算公之于世——毕竟即便是老虎也不会吃掉自己的幼崽。
大臣们要是知道他企图借助这种方法 亲生儿子,一定会议论纷纷甚至非议不断。所以就连最亲密的心腹也不知道此事。
然而这个多年来隐匿心底的秘密,竟然毫无保留地被一位商人悉知,这表明他周围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或者,这是不是暗示乌氏倮早已在他与阏氏身边布下了眼线?
如果不这么做,这些秘密恐怕无人知晓!因而,他怒不可遏,猛然拍案而起。此时,他眼中闪过阵阵杀气,已动了杀念!“大王息怒,请听草民继续禀报!”
见头曼愤怒至极,乌氏倮非但毫无畏惧,反而心中暗自窃喜。因为他知道,自己问出的事实都是准确无误的!这意味着嬴子夜所提供的情报也是真实可信的!既然如此,那么他应该更容易被说服了!
若不能成功说服这对父子,他就不姓乌!
“大王在宫中安置了多少密探?”头曼质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如果你如实交代,本王或可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本王无情!”
此刻盛怒之下的头曼显然听不进解释,双眼圆瞪,面露愤怒地质问。
连他自己如此机密的事情都能知晓,肯定是在周围有密探无疑!
“哎呀,大王,您仔细想想,如果草民真在您身边安插了奸细,草民怎会把这些秘密告诉大王?这岂不是自找死路?”乌氏倮苦笑着站起身来,赶忙解释道以求饶恕。
“此言倒是不假!”头曼沉思片刻,也觉得他的道理不无根据。
是啊,怎么可能一边派人当密探,一边又主动说出秘密?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那你告知本王,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信息的?”
重新坐定,头曼余怒未消地再次质问。
“来源于大秦国廷。”
乌氏倮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后,神秘兮兮地指向南方,低声答道。
“来自大秦?……”头曼心里猛地一惊,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你说的是,我的一举一动尽在大秦掌握之中?”
“确实如此。”
氏倮点点头,然后故作恐惧低声道:“草民用重金收买了秦宫的一名内侍太监,这个消息是直接从他那里得到的。一收到这个情报,草民立刻来向大王报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