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气得狠狠给了裴祁湛一巴掌，裴祁湛的脸偏向一边，迅速红肿了起来。
缩在角落里的宋献音捂着嘴偷笑，裴祁湛可真可怜，又被打了。
裴祁湛刚好看到她得意的样子，宋献音朝裴祁湛挑了挑眉。
裴祁湛收回视线，静静承受着裴父的咒骂。
“你为什么不跟着你那个妈一起死，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祁湛低着头，拳头默默握紧。
“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报答我的？裴祁湛，我真恨不得杀了你！”裴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裴祁湛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裴父看着他这个样子更生气了。
宋献音感觉嗓子有些不舒服，她喝了口温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可不能生病了。
他们等了一夜，裴子琅终于醒了，在看见裴祁湛的那一瞬间，他吓得全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
裴父看着他的样子，心酸极了，都是他没有保护好儿子。
他轻声问道：“子琅，是不是哥哥打了你，你不要害怕，爸爸在呢。”
他一定要把这个孽子赶出去，他不配留在裴家，他不配姓裴。
裴子琅哭着点了点头，他脸上都是绷带，动一下他就要呲一下牙。
“爸爸，哥哥打我呜呜呜……好痛！”
裴父恶狠狠地看向裴祁湛，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在场，看到裴父对裴祁湛的态度，谁都不会想到裴祁湛也是他的儿子。
林翩月小心翼翼地给裴祁湛喂粥：“子琅，烫不烫？”
就在裴父准备开口的时候，宋献音突然开口：“妈妈，我看到弟弟先打的哥哥。”
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也有些疲惫。
林翩月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
宋献音看向裴子琅：“弟弟，姐姐说得对吗，你是不是先欺负了哥哥？”
林翩月和裴父看向裴子琅，裴子琅心虚地下了头，他哭道：“我不知道，我忘记了呜呜呜……”
见裴子琅这个样子，林翩月和裴父也大概明白了。
裴祁湛皱着眉看向旁边的宋献音，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
林翩月沉默了一会儿：“那也不能把子琅打成这样啊，子琅这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气。”
宋献音眼睛红了红，她小声说道：“妈，叔叔，其实我发现子琅一直有欺负哥哥，可是我之前不敢说，哥哥身上好多伤都是子琅做的。”
林翩月沉默了，她一直知道裴子琅有欺负裴祁湛，但他之前都没有还手，那为什么昨天就突然要还手呢。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凝固了起来。
裴父紧紧皱着眉头：“怎么现在才跟我们说。”
他的语气带着对宋献音的责备。
宋献音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林翩月有些心疼：“小女孩胆小些。”
“阿音，这些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的。”她看了一眼裴父，装模作样道。
“祁湛，你这孩子也真是，子琅欺负你你告诉我们啊，干嘛要下这么重的手呢，他差点就没命了。”
裴父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沉着声音：“子琅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他打你你完全就能躲开。”
“我不是让你晚上不要去外面乱逛吗，你昨天晚上怎么那么晚回家。”
要是他早点回家，他也碰不上子琅了，这样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裴祁湛看着明显偏心的裴父，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自从林翩月来了以后，他每天都会面临这样的事情。
宋献音有些害怕地看着裴父：“叔叔，昨天不是阿姨的忌日吗，哥哥应该是去看阿姨了吧。”
裴祁湛错愕地看向她，宋献音看着床上的裴子琅：“子琅前几天还把阿姨的照片剪烂了。”
多坏啊。
裴子琅的头越来越低，他害怕得全身发抖，眼泪也流得越来越多。
宋献音看着裴子琅眼里满满都是恶意，她现在心里舒适极了，这个废物，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是吧。
她才是妈妈最应该爱的人，而不是他这个这么比她小好几岁但比她还重的猪。
裴祁湛也是废物，只知道打不知道动脑子的蠢货。
裴父彻底沉默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裴祁湛。
宋献音小心翼翼走到裴祁湛身边，对他挤出一抹安慰的笑容：“哥哥，照片我会帮弟弟修复好的，你不要难过了。”
裴祁湛低头看着她，她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带着些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很小，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但只有他知道这只手扇人巴掌有多疼。
裴祁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没理她。
宋献音更伤心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裴父黑着脸：“行了行了，人不在了还留着照片做什么，总是要往前看的。”
那个女人是他这辈子的阴影，看着裴祁湛跟她相似的脸，他只觉得恶心。
林翩月把裴子琅抱在怀里，小声安慰着他，丝毫没有要责备他的意思。
裴子琅心里有些得意，那又怎么样，爸爸妈妈还不是没有骂他。
他想抬起头看看裴祁湛的反应，但被沉着脸看着他的宋献音吓了一大跳。
他慌忙地埋在林翩月怀里。
宋献音和裴祁湛出去了，一出去宋献音就气得直接把围巾摔他身上。
“裴祁湛，你这个废物！”
裴父竟然没有责怪裴子琅，一想到这儿，宋献音就气得呼吸不畅。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裴祁湛，宋献音站在他面前：“你爸爸那么说你，你不会反驳的吗，你怎么跟个哑巴一样。”
“你不是恨裴子琅吗，你把他对你做的那些说出来啊。”
宋献音抓着裴祁湛的衣服，她真的要疯了。
她的头发软软地披在肩上，发丝时不时会滑过他的手背，弄得他的手有些发痒。
看着气得脸都红了的宋献音，裴祁湛终于开口了：“我不想。”
宋献音皱着眉看着他：“你不想什么？”
裴祁湛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宋献音，我不想让你开心。”
宋献音瞪圆了双眸，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