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镇国公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事情便还有转机。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一旁的陆屿开口补充道:“爹,我们此番回京,不仅是因为陛下的密旨,更是因为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京中有人与西岐勾结,我们找到了几封信,需要呈报陛下。”
镇国公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他沉吟片刻,说道:“你们此时进宫太引人瞩目了。不如这样,明日早朝后,我先将你们回来的消息告诉陛下,并询问陛下是否愿意见你们。等有了确切答复,再做下一步打算。”
“多谢国公。”时瑶感激地说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没有镇国公的帮助,很难见到陛下。
而镇国公也明白,时瑶是个聪慧勇敢的女子,若能得到她的助力,或许对解决当前的危机大有裨益。
“舟车劳顿,你先去休息吧。”他唤来一名侍女,让其带领时瑶下去歇息。
看着时瑶离去的背影,镇国公的目光又落在了陆屿身上。
“爹,我可以起来了吧?”陆屿小心翼翼地问道,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镇国公却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怒发冲冠,瞪着眼睛吼道:“你这个不孝子,给老子滚去跪祠堂!”
陆屿无奈地叹了口气:“爹,您也知道,我现在可是在给陛下办事呢。”
镇国公气得直跺脚:“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把你抽得皮开肉绽了!”
他拿起一旁的鞭子,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好啦好啦,爹,我去就是了嘛。”说完,他便朝着祠堂走去。
镇国公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心中若有所思。
...
穿过长长的亭廊和花园,只见余婉君正在指挥着几个丫鬟打扫庭院。
见到时瑶到来,余婉君笑着将她拉到一旁:“阿瑶啊,快进来,你来看看可还满意。”
时瑶走进院子里,仔细打量着四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熟悉感。
这个院子的布局竟然和侯府中的院子几乎一模一样,但面积却比侯府的院子要大得多。
她面露诧异之色,转头看向余婉君:“夫人,这……”
余婉君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解释道:“我和你母亲交好,曾多次前往侯府拜访,也去过你的院子。阿敏告诉我,你喜欢简简单单的布置。
所以,我回到府上后,便照着你的院子建造了此处。我想,等你与阿屿成亲之后,如果不喜欢阿屿的院子,可以搬到这边来住。”
时瑶感激地看了一眼余婉君,眼中闪烁着泪光:“多谢夫人的好意,但我与世子的婚事,还是解除吧。”
余婉君微微皱眉,不解地问道:“怎么?难道是因为你不喜欢阿屿吗?你们可以先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合适,再解除婚约也不迟呀。”
时瑶轻轻摇头,神情坚定地说道:“并非如此,只是如今我背负着通缉令,又不知何时才能洗刷掉父兄的冤屈。我不想拖累世子,更不愿让国公府因我而蒙羞。”
余婉君听了这话,沉默片刻后开口:“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此事关系重大,容我想一想。不过,不管怎样,你现在是国公府的人,在这里安心住下便是。”
“你们还小,再过两年成亲也可以。”余婉君轻轻拍了拍时瑶的手,表示理解。
她现在已经知道年轻人需要时间来成长和准备,婚姻大事不必急于一时。
“夫人……”时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余婉君打断了。
她没有给时瑶继续说话的机会,转头向管家询问:“都收拾好了吗?”
“回夫人,都收拾好了。”管家上前回答道。他向余婉君禀报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阿瑶,你看看还缺些什么?有什么事就吩咐翠竹。”余婉君对时瑶说道,并示意翠竹上前。
“见过姑娘。”翠竹恭敬地向时瑶行礼。
“快去休息吧,我去看看那臭小子。”余婉君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开了院子。
“姑娘,可要洗漱沐浴。”翠竹关切地问道。
“好,劳烦。”时瑶微笑着回应。
此时,祠堂里庄严肃穆,香烟袅袅。
余婉君到达时,看到垫子整齐地铺成一排,而陆屿早已躺在上面睡着了。
“回房间睡。”余婉君走上前,轻轻唤醒他。
“娘,我爹让我罚跪呢。”陆屿闭着眼睛,低声嘟囔着。
“你什么时候真的跪过啊?快回房间沐浴,解解乏。”余婉君心疼地拉起他。
陆屿顺势起来,跟着余婉君回房间。
陆屿的院子与时瑶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南风已经等在门前。看到两人过来,立刻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夫人,世子爷。”
余婉君笑着对南风点了点头,关切地说:“你怎么还在这,你也去休息吧,照顾世子辛苦了。”她很关心这个孩子。
南风连忙低头回答道:“回夫人,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陆屿走进屋子,头也不回地说:“去吧,爷放你两天假。”
南风感激涕零,谢过后离开了。
余婉君催促着陆屿,语气带着几分温柔和关怀:“你快去沐浴,好好休息一下再来找我,我有事问你。”说完,她转身离去。
陆屿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
余婉君早已吩咐人将饭菜热在灶上,以备他醒来后食用。
“你可喜欢阿瑶?”余婉君开门见山地问道。
“咳咳!”陆屿刚刚吃完膳食,正喝着茶,听到这句话突然呛到了。
他惊讶地看着母亲,疑惑地问道:“娘,你在说什么?”
余婉君皱起眉头,再次追问:“阿瑶要与你退婚你可知道?”
陆屿想起时瑶曾经提到过退婚的事,但当时并没有在意。
现在面对母亲的质问,他只能如实回答:“她是有提过。”
余婉君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追问道:“那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