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确定关系之后的日子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秦桑也这么感叹过一句，结果被宋小琦一语点醒梦中人。
宋小琦说——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以前的相处模式太像情侣了，所以你才觉得没区别呢？
醍醐灌顶。
秦桑一脸恍然大悟。
好像还真是哇！
但其实还是有一丢丢的不一样的，比如各种小动作变得越来越正大光明不避着人了。
以前只能借着各种理由偷偷碰一下的手，现在可以无需任何借口就一直牵着。
眼神可以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被发现了也不必心虚，可以大方承认——喜欢看你，你好看。
医学课还在蹭，因为觉得挺有趣的，不过照旧听不太懂，但可以肆无忌惮让男朋友给一对一辅导。
最最重要的是！
想感受一下痛觉的时候可以直接开口要求，不用变着法子骗人了！
不过很难求到周沉这尊大佛“高抬贵手”打一下她就是了。
原因是——他舍不得。
这理由搞得秦桑若是怪他的话好像还显得是她不识好歹无理取闹。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秦桑发现了可以让他合理对她“动手”的办法。
那时候他们系有个活动，某天留下来处理东西，最后就只剩了她和一位学长，两人最后就收拾好东西一起离开。
结果刚走出教学楼就撞见打着伞迎面走来要来接她回去的周沉。
然后周沉貌似不高兴了两天，但似是而非的，秦桑也看不太出来，就当做他没什么事。
秦桑其实对那一段记忆根本没有多深刻，隔天就给忘光了。
周沉倒是记得比她还要清楚仔细，甚至能精准地复述给她听。
他们那天都穿的什么，她和学长之间隔了多少厘米，她抬头笑着和学长说话时嘴角勾起了多少度，就差把那天每一滴雨倾斜的角度都给她报出来了。
秦桑背靠在树上——对没错，同一棵树，当初周沉被她抵着告白的那颗——鼓了鼓腮帮子，只觉无辜又冤枉。
什么嘛，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但她肯定是保持好距离感了的！
就是周沉在乱吃飞醋！
跟个醋缸子一样。
还是个指尖轻轻一碰就翻的醋缸子。
秦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垂着眼不说话。
周沉突然开口，语气仍然带了点愠怒：“手伸出来。”
“啊？”秦桑莫名，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但身体老实得很，仿佛是周沉造出来的机器人一样，他一个口令她就跟着执行，这边嘴上在“啊”那边手就已经伸了出来。
周沉攥住她的手翻过来手心朝上，往她手心打了一巴掌。
秦桑的手下意识颤了一下，却没往回缩，颇有种“任你打”的意思。
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周沉。
周沉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就是吃的飞醋，确实没有道理。
可他就是见不得秦桑和别人在一起。
越是这样，那个“想把她关起来，只有他能看到她”的想法就会愈演愈烈。
他怕有一天他真的实践了。
所以得找个渠道宣泄一下。
那就，打一下她，惩罚一下她吧。
额，虽然这对秦桑而言根本不算惩罚，甚至可以说是奖励。
“以后再离远一点。”
“哦。”虽然意犹未尽，但秦桑瞅了眼周沉的表情，觉得这时候要求他再打一次不太好，还是乖乖应了声，然后问，“一米够吗？”
周沉沉吟片刻：“一点一米吧。”
秦桑想笑，但忍住了：“哦，知道了。”
这事儿才算翻篇了。
于是聪明绝顶的秦小桑就发现了“挨打”小妙计。
周沉说一点一米，秦桑就刻意挪到一点零九米。
嗯，然后总能美美挨上周沉一顿打，事后再跟他撒撒娇就又翻篇了。
秦桑还在洋洋得意，周沉估计没发现她这点小伎俩。
可周沉哪能看不出来秦桑的小心思呢。
明知她是故意的，但还是照打无误。
毕竟醋也是真吃。
只不过后来两人关系有所进展后，秦桑挨的就不只是像现在这般简简单单的手心一巴掌。
每回在床上被翻来覆去这样那样搞，最后搞完跑镜子前一看，哦豁屁股通红一大片。
简直一点也不手下留情了。
男人说的话果然都不可信！
好吧，反正秦桑是绝对不会承认，在被周沉弄又被打屁股的时候爽得呜呜叫的是她的。
绝对不会。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还是只会打手心的纯爱小情侣。
连小嘴都是在一起几个月后才亲的。
纯爱得不能再纯爱了。
以至于秦桑在往后的日子都在怀疑这时候的周沉是真实存在的吗。
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饿了一百年那种狼！
说到初吻，要具体到一个日子的话，两个人都记得住——12月31日。
那天，秦桑拉着周沉一起去跨年了。
市中心有一个钟楼，每年都会在那里举办跨年仪式。
一群乌泱泱的人聚在钟楼下，一个个都仰着头，看着那个巨大的表盘上，分针还差一个就指向十二，秒针也在不急不缓有节奏地靠近分针。
秦桑和周沉一前一后站着，因为秦桑说冷，又要钻周沉怀里又要他们一起看着表倒数，于是周沉便站到秦桑身后，把她整个人拢进自己的羽绒服里。
围巾也分了一半给她，同一条围巾，缠绕着两个人的脖子。
秒针走到五十这个数的时候，所有人默契地一起开口倒数。
“十、九、八……”
秦桑也笑嘻嘻地跟着倒数。
周沉对倒数和跨年这种东西没什么仪式感，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的，但看秦桑开心，他也开心，轻声跟着秦桑一起倒数。
“三、二、一！”
“新年快乐！！”
“咚咚”的钟声响起。
漫天绚烂的烟火同一时间在夜空中绽放。
秦桑转过身，踮起脚尖伸长了胳膊抱住周沉的脖子，朝他笑得一脸灿烂，提高了声音：“周沉，新年快乐！”
所有人都在看烟花，周沉在看秦桑。
他觉得，哪一朵烟花，都不及眼前女孩明媚的笑意，璀璨夺目。
周沉也不自觉勾起唇角笑：“新年快乐，秦桑。”
“和你过的第一个年诶！”
“嗯。”周沉摸了摸女孩的发顶，声音轻柔却坚定，“还会有很多年。”
秦桑也用力一点头：“嗯。”
围巾因为她回神的动作散落，周沉替她重新围好。
秦桑睁着眼眨巴眨巴看他，像一只任他打扮的漂亮娃娃。
每次看见她这副乖巧模样，周沉就控制不住自己。
手指勾着围巾稍稍往下拉，两片粉嫩的唇便露了出来，微微张着，眼巴巴的样子，像在索吻。
于是周沉就俯下身朝那两瓣他觊觎已久的粉嫩凑近。
下巴刚碰上围巾，秦桑就抬手把围巾拉了起来挡住了嘴，声音闷闷的：“好多人呢。”
周沉只是抬手摁在她的后颈，不让她有撤退的空间，温热的指腹在她脖颈肌肤上摩挲，似诱惑：“所以……亲吗？”
“亲！”秦桑含糊应了句，毫不犹豫又拉下了围巾，迫不及待地把脑袋往前凑，贴上了周沉的唇。
看起来比周沉还要饥渴的样子。
于是他们在被五颜六色的烟花映照得犹如白昼的夜空下，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