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将这份口诀表带到了学堂!
如果是其他学生拿来的,纪夫子定是不会在意,但小花就不同了,他知道她有多好学,是不会在这上面开玩笑的。
直接在课堂上便验证起来了,结果上面写的都对!纪夫子就如同昨晚的小花一般,满脸不可置信!
“嫂子说先把口诀表背熟了,以后不管再大的数字都能算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是大乾算学史上的一大进步啊!
而那位丝毫不知道自己推动了大乾算学史的女人,此刻正在后山,指挥着一众工人去背山上的枯木腐叶。
她自己也没闲着,穿梭在林间找散落发酵的树叶!
“再去背些淤泥过来,直接倒进坑里。对了娘,家里的食物残渣都没扔吧?”
“没呢,言清你之前不是嘱咐过吗,我就没有拿来喂鸡鸭,全部都倒在一个大桶里的!”
“那就好,麻烦娘领两个工人去家里,将这些东西都背过来,还有鸡粪鸭粪都背过来,全部倒进这个坑里!”
“好的我这就去!”
听完沈言清的嘱咐林母立马便行动起来了!她对媳妇这几个大坑可一直都很是好奇,也不知道她弄来有什么用?
“言清,你把这些垃圾都倒进坑里是做啥啊?”一旁帮忙的伙计也同样好奇,忍不住问道。
“沤肥啊!”
“沤肥?这什么意思啊?”
旁边的人满脸不解,好端端的沤肥干嘛?
“这些地我们是不是每年都要种粮食吗?种完菜籽又种豆子,接下来还要种小麦!种的多了土壤的肥力就少了,可不是药沤肥吗?”
“可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种粮食的啊,从来都是种完了这个接着再种下一个,还从来没沤肥过。”
所以你们不管种啥都长不好!
当然她不可能这样说,毕竟大家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大山,你家种的白菜,刚种下的时候你是不是会挑粪水去浇灌?”沈言清向旁边的人问道。
被问的汉子挠着头头傻乎乎的笑道:
“对啊,我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大家不都这样吗?这跟沤肥有啥关系啊?”
“是啊言清,我们都这样。”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明什么,说明粮食生长需要肥料啊,这些腐烂的叶子、食物残渣之类的,发酵好了之后都是很好的养料,到时候覆在土里,我们种的东西不得蹭蹭的往上长啊!”
虽说大家不是很明白,但他们至少知道只有土肥了庄稼才能长得好!
“言清妹子说的对,等把你家的弄好了,回去我也这样弄!”
“对,咱们跟着言清学,准没错!”
这一次,都不用沈言清跟他们多说什么了,在场的人回家后纷纷照办。
很快几个大坑都被填满了,沈言清又让他们用稻草将坑全都盖好。
“发酵需要温度,现在天气大还好,若是天冷了,就需要再旁边烧一把火,更有助于里面的肥料发酵!”
旁边的汉子们都认真的记着,若是这段时间来不及弄,等过段时间天冷了再弄也行,到时候就加把火的事儿。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了,林砚之现在应该在奋笔疾书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吃喝喝好,不过仔细想想,古代科考谁能好过。
就那环境,吃的再好又如何。
正如沈言清所想的那般,现场的考试环境极为严苛,每个考生一个单独的座位,全部用墙给隔开,大概一平米多的空间,根本没有任何作弊的空间。
考生们一应生活包括考试,都必须在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完成,若是要如厕则必须向现场监考官举手示意,同意后方可前去。
如厕次数也有相应的规定,一天不能超过两次,除非真的是憋得不行了,不然考生们也不会随意浪费这样的机会。
再回到吃食方面,都是出门前家人们帮忙准备的食物,想吃上热的那是不可能的。
一些条件艰苦的寒门学子,几个饼一个水囊对付着吃点,只要有体力写字、思考就行。
到了用膳的时间,林砚之掏出那外表平平无奇的馕,一口咬下,各种坚果的香味在唇齿间展开。
只是可惜了那些糕点还有卤肉,是压根不被允许带进考场,倒是便宜柱子那小子了。
林砚之一口一口的吃着坚果馕饼,就着甜水,比同场的考生们不知道幸福了多少。
他不自觉的想起了远在家里的妻子,真想快点考完回去见到她,也不知道他现在干嘛?
院子里的阳光正好,沈言清将屋里的摇椅拿出来放在屋檐下,一口啃着梨儿一口吃着点心,别提多悠哉了,此刻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切~
“哎,究竟是谁在想我啊!啊切~”
“有人在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打断了沈言清的美好时光。
开门一看,是一个小厮打扮的陌生人。
“不好意思打搅了姑娘,请问是沈言清沈姑娘吗?”
“怎么了?什么事儿?”
“是我家少爷,打听到姑娘在此,想和姑娘谈笔生意!”
“不是,你家少爷想找我谈生意那他人呢?”
小厮有点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他家少爷嫌这里是乡下地方,怕脏了他新做的衣裳,不愿意下来。
沈言清看见小厮尴尬的站在一旁,后面的马车里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谁家少爷这么无礼,想跟人谈生意人都不出来,她才懒得惯。
直接转身关门一气呵成,都没给庄昊反应的时间。
庄昊那厮见沈言清问都不问候一声,就将门给关了!果真是乡下人,粗鄙不堪无礼至极!
这人当真是甜儿的姐姐?怎么两人差别这么大,甜儿那么温柔可人,她却如此庸俗!
庄昊气得当场就准备去踹门,来福及时过来拉住了他:
“少爷你忘了老爷的吩咐了吗?这事儿办砸了可怎么办啊?”
想到自家爹生气时的面孔,庄昊收回来抬起来的脚!罢了罢了,自己答应了爹要谈下这笔生意,就忍忍!
“沈言清是吗?本少爷庄昊,是南怀镇庄显声之子,今日前来是有笔生意想与你合作!烦请开下门。”庄昊忍下心中的暴戾开口道。
庄昊??自己没听错吧?
呵,真是冤家路窄啊,林砚之的断腿之账还没跟他算呢,他倒好自己找上门来了!
还想跟自己合作?想得倒是挺美的!
“庄昊?那就更别说了,我沈言清跟路边的乞丐合作,都不会与你合作。”
沈言清的声音从院内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庄昊一听气得脸都绿了!连忙撩开帘子冲着来福不可思议的问道:
“她刚刚说什么你听见了吗?她的意思是我连乞丐都不如?”
来福在旁边也是一脸懵,这女子好像对自家少爷有敌意似的,不过想想自家少爷那性格,得罪的人还少吗?
“少爷你跟这女子是不是有过节啊?她听见你得名字后好像更生气了。”
“我都不知道她长啥样,连名字都没听过,能有什么过节?”
庄昊又想了一会儿,然后俯身冲着来福道:
“你去周围打听下这家人,快点!”
半刻钟之后,就在他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来福终于回话了:
“回少爷,刚刚打听到了,这家人姓林,出了个秀才,他家娘子姓沈名言清,不仅开了香皂厂,镇上那家织锦阁也是她开的!”
林砚之???提起这个名字庄昊就来气!要不是他自己现在也去考试了!
当初那案子结了之后,在爹的斡旋之下他虽说没有坐成牢,但是因为陷害同窗被书院给除名了。
爹觉得反正他读书也不行,就干脆让他学着接手自己的生意!不然也不会把香皂这事儿交给他。
“原来是冤家路窄啊!她竟然是林砚之的妻子!哼,来福,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