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伍小阳一声喊，和谢飞合力用削尖的树杆顶住熊脖子。
这么一刺激。
这棕熊当场就怒到了极点。
一双大手疯狂舞动，震得歪脖子树唰唰直响。
“砰！”
林凡毫不迟疑，子弹精准射入熊右眼，穿透脑袋，从后脑飞出。
毕竟上辈子摸枪摸了大半辈子，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快闪！”
林凡喊了一声，两人立刻丢下树杆，拿起斧头后退几步。
那头熊挣扎着撞碎了树洞，刚迈出一步就扑倒在雪地上，没了气息。
“哈哈哈，干成了！”伍小阳大笑出声，腿却不停发抖。
谢飞则瘫坐在地，脸上又是惊又是庆幸的复杂表情。
林凡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出意外。
这头熊有五百多斤左右，宛如一座山似的趴在地上。
他立刻动手开膛取胆。
熊胆浑圆饱满，散发着青金色的光泽，品质上等！
至少值五百！
兄弟仨迅速分工，放血、清内脏，把熊肉、熊掌整理好，内脏挂树上敬山神。
接着谢飞又简单做了个拉东西的雪橇。
熊肉被切成大块装上雪橇，熊皮简单清理后卷好，熊掌也单独绑起来。
忙活间，伍小阳突然发出遗憾的声音：“可惜这是头大母熊，没有熊鞭，那可是个好东西啊！”
一听这话。
林凡心里犯起了嘀咕。
兽鞭这玩意，大家都要老虎的泡酒。
接着便是鹿、豹子之类的。
可从来没听闻过，熊这玩意也有人要？
不过熊肉很猛，指不定真有好这一口的人！
谢飞则笑道：“说不定这大母熊就有个‘男人’，你要是想要那玩意，到时候自个进山找找她男人？”
“有啥不行！”伍小阳立刻神气十足道，“要是真有个熊男人，我照样收拾！”
一听他这吹牛，林凡和谢飞顿时笑了。
这一趟出了四百斤肉，熊胆、熊皮、熊掌更是珍贵的宝贝，头一回进山，极为顺利！
三人拖着简易雪橇，就开始往东山村里赶。
就这么一会，熊肉已经冻住了，零下四十多的温度，天地就是个大冰箱。
地方距离东山村有点远，来时三人走了一天，回去肯定还得耽误一晚上，最快也得明天到家去了。
路上伍小阳和谢飞缓过神来，开始叽叽喳喳地吹嘘。
“小凡看得真真切切，我那一下直接把棕熊给捅坏了！”
“小阳你可别瞎吹！你捅的好，难道我就捅得不好了？”
“都好都好！”
“要说还是小凡牛，那枪法，牛逼啊！”
“对对对！”
拖着雪橇的林凡再次笑了笑。
上辈子，两人的命运却并不顺遂。
伍小阳不久后，去了石场干活，结果炸药出事，落了个终生残废。
谢飞家里祖传的唱戏手艺，而且他本人也有一副好嗓子。
结果没多久，因为想赚钱去偷摸表演，然后判了个投机倒把的罪名，蹲了好几年大狱。
出来时，人已经不成样了。
看着兴致勃勃、对生活满怀期望的两张面孔，林凡心里不由得有些唏嘘。
好在。
自己重生了！
这一世，这俩兄弟必定不能重蹈覆辙。
三人拖着雪橇，眼看着天快要黑透了，林凡赶忙开始搭睡觉的地。
在山里可不能赶夜路。
越往后温度越低，很容易冻伤冻死。
三人手脚利索地烧起火，轮流守夜。
这么多肉，不守不行。
一个没招呼，就容易被财狼叼了。
三人只有一把枪，又没猎狗，这夜估计有点难。
林凡把最弱的谢飞安排第一个，自己守最危险的第二时间段，伍小阳凌晨那段时间。
吃饭自然是就地取材。
直接烤起了熊肉。
肥美的熊肉让三人大快朵颐。
这个时代，大家都没得什么东西吃，哪怕这熊肉骚味很重，也没管那么多了。
吃饱喝足。
谢飞就开始守夜。
林凡则跟伍小阳先躺着睡。
缩在厚厚的大衣里，林凡心里盘算着，以后一定要训几只猎狗来。
既然打算靠山吃山。
没有猎狗可不行。
……
“砰！”
林凡和伍小阳刚睡着，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惊醒。
“小飞！啥情况？有野东西？”
兄弟俩慌忙钻出雪窝子，只见谢飞站在一旁，双手紧握冒着白烟的独角牛，神色紧张。
“小凡、小阳，有家伙！”谢飞喘着粗气，语气里满是戒备。
林凡急忙检查雪橇，发现捆得好好的熊肉竟被扯开了一角。
“说清楚。”林凡皱起眉头，心里暗暗警惕，看来是低估了野兽的贪婪，也小看了山林猛兽的胆子。
“我就看到个黑影，一跃跳到雪橇上，个头不小，像是老猫，但大好几倍！”谢飞描述着，显然还心有余悸。
幸好他反应快，按照林凡之前的叮嘱，看见野兽就立马开枪。
“猞猁？花豹？不可能是东北虎吧……”林凡在心里分析，否定了可能性。
这地方虽算深山老林，但不过是外围，真要碰上东北虎，还得再往里走。
可豹子很可能。
猫科动物敏捷又隐蔽，往往来无影去无踪，尤其难对付。
林凡的神情变得更凝重。
伍小阳听完，却兴奋得眼睛放光，“小凡，这东西值钱吧？咱干掉它，扒皮卖钱过个肥年！”
谢飞也不再害怕，连声附和：“对啊！它再厉害，还能比熊更猛？”
林凡却摆摆手，冷静地泼了一盆凉水：“熊肉守住就行，这豹子不好打，别惹。”
伍小阳一听不乐意了，“小凡，怕啥呢？硬气点！”
“硬气啥？这东西不好整！”林凡耐着性子解释，“豹子灵活得很，深山老林里玩得转，真逮着不好命丢这儿了！”
他补充道：“咱这独角牛是单发的，装弹慢，没十足把握就冒险，划不来！”
即便林凡枪法好，可豹子的敏捷性和夜里的低能见度，让他完全没有胜算。
更何况，猫科动物发起狠来，危险不亚于熊。
猫科和犬科本就擅长不同领域，真较量起来，豹子的爆发力和灵活性是犬科无法比拟的。
“能不能守着熊肉等它来？”伍小阳仍不死心。
林凡点头：“它盯上咱了，可能还会回来。要是真再现身，那就往死里搞！”
这一夜，那头豹子果然又来了两次，但林凡开了两枪，一次也没打中。
豹子动作太灵活，再加上持续的低温，林凡手都僵了，这让反应速度慢了一拍。
“下次得做副暖手的手套。”林凡在心里记下。
直到天亮，那头豹子才消失在山林深处，带走了一块熊肉。
“这臭玩意，凭啥吃咱辛苦打的熊肉！”伍小阳气得直跺脚。
谢飞则嘟囔着：“回头卖了熊皮，咱一定换几把好枪，看它还能得意！”
林凡笑着安抚两人：“别急，记下这地方，改天咱换上好家伙再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哄哄兄弟俩罢了。
猫科动物领地意识虽强，但为了填饱肚子，它们的活动范围可能变得更大。
下次再来，八成见不到半根毛。
三人不敢多耽搁，吃了点烤熊肉，拖着雪橇继续往家赶。
零下四十度的大山里，即便有熊皮垫着睡，冻一夜也是够呛的，能尽快回到家，睡上暖乎乎的炕才是正经。
走在路上，伍小阳和谢飞又恢复了精神头，嘴里不停嘟囔着对付豹子的“复仇计划”，听得林凡暗暗发笑。
“回去的路，快些走吧，别让家里人挂念。”林凡扯着雪橇，加快了步伐。
……
下午快六点了，兄弟三人总算拖着雪橇进了东山村。
伍小阳和谢飞一人背了一篓子肉，乐得咧嘴直笑，嘴角都快拉到耳朵根了。
熊胆要留着治病。
熊掌熊皮都得去卖钱搞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