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麟骑上天龙马,立刻向汉部疾驰而去。
汉部在契丹的正北方,和崇州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算太远,也就几千里的路程,以天龙马的速度,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功夫。
张天麟赶到汉部的最北端,纵马驰入了东边的靺鞨领地。
这里乃是北边的苦寒之地,在后世叫做远东,靺鞨在这里的势力并不大,零星的分布着许多小部落。
张天麟找了一个小部落,将里面的靺鞨人全部清除,然后才将空间中,所有的右威卫将士,以及他们的兵器,全部放入部落之中。
然后,张天麟又留下了足够万人的被服,和仅够半日食用的粮食,将数十名将领,用冷水泼醒后,飞身飘然而去。
这就是张天麟的阳谋,既解救利用了右威卫大军,又削弱了靺鞨,再偷袭契丹,甚至还有可能捎上突厥。
瞒天过海,借刀杀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可谓是一箭五雕的好计策!
再过几个时辰,这些右威卫将士,就会陆续醒来。
他们都是全副武装,身上的保暖虽然不用发愁,但是粮食只够吃半日,大军又没有马匹,所以根本走不了多远。
在这极北的苦寒之地,他们若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去攻打附近,靺鞨的小部落,获取各种生存物资,不然就会饿死、冻死。
等到南边的靺鞨首领,得知自己的北边部落,被外人侵占,张天麟早已经弄来了,更多的右威卫将士。
到了那个时候,困于北地的右威卫大军,人数众多,粮食不够吃,物资不够用,就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向南沿着山区,和靺鞨大军拼死一战,夺取靺鞨人的粮食物资。
要么向西归附于汉部,获得粮食物资,至于和汉部作战,抢夺粮食物资,那纯粹是送死。
在茫茫的室韦草原上,骑兵作战才是王者,没有重武器的步兵根本不是对手,骑兵就是拖也能将他们拖死。
张天麟在去崇州之前,让于风在汉部北边境,建立一座数万人的大营,派遣一万精骑驻守,就是为了今日。
如今崇州的右威卫大军,人数锐减,对阵契丹的十万大军,并无人数优势。
因此张天麟交代于风,只要契丹发起总攻,集结于契丹北部边境的,两万汉部精骑,立刻出击,缓解崇州的压力。
毕竟王孝杰现在还不能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完成。
将事情交代完之后,张天麟再次骑上天龙马,快速赶回了焚尸的山谷,会合何光等人,在士兵的押送下,返回了右威卫大营。
在随后的数天时间里,张天麟又如法炮制,将另外的七万右威卫大军,也都送到了靺鞨北部。
如今的右威卫大营,仅剩下了两万大军,如今势单力孤,让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心急如焚,夜不能寐。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瘟疫已经遏制住了,再也没有人感染了。
而且随着人数减少,粮草被服变得非常充足,这最后的两万大军,吃饱穿暖,战斗力已回到了巅峰状态。
虽然剩下的两万大军,战斗力已经回升,但是难以弥补人数上的劣势,对阵契丹十万大军,仍然是以卵击石,形势万分危险。
王孝杰已经连发了十几份塘报,向朝廷告知大军的困境,欲图撤回崇州休整。
却不料,所有发出的塘报,就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就连前去送信的驿卒,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将军王孝杰,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帅帐之中走来走去。
王孝杰叫来副将王铁汉,吩咐道:“铁汉,前些日子,大营瘟疫肆虐,大军折损大半,如今右威卫势单力孤,根本不是契丹的对手!”
“本将军已经向朝廷,发出了十几封塘报,说明原委,欲图撤回崇州休整,以待再战,可是却不见回文,就连驿卒也不见回转!”
“如今军中已无人可派,只能派你假扮驿卒,亲自将这份塘报,以六百里加急送往神都,面见圣上,说明原委,请求撤军休整!”
王铁汉抱拳道:“是,卑职遵命!”
王铁汉背着公文袋,骑上快马,沿着官道迅速向南疾驰。
等王铁汉走后,王孝杰心中仍是不安,于是又从民夫之中,择取精悍壮士,充入右威卫大军之中。
其他幸存的民夫,也都发放铠甲兵器,着部将紧急训练,以充做辅兵。
就这样,张天麟和何光二人,以及二十三堂的精英,全都成了右威卫的将士。
张天麟不过略显身手,便被王孝杰提拔为校尉,而何光也被提拔为百将,火线提升的速度就是快。
张天麟本来想要脱身的,转念一想,若是留在右威卫之中,王孝杰迟早会被调走,他未必没有机会掌控大军。
这样一来,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掌控安东都护府,进而将整个东北和远东,收入囊中。
而当王铁汉经过贺兰驿时,却发现早已被一群紫衣人占领,他随即被紫衣人追杀。
王铁汉拼死杀出重围,与追杀而来的紫衣人,大小十几战,身负重伤。
最后倒在了官道旁,被假扮狄如燕的雪儿,半路上救了下来,顺便带往神都。
而此时的曾泰,也经过风尘仆仆的赶路,终于赶回了神都洛阳,将出使汉部之事,上奏给了朝廷。
神都,麟德殿,正在早朝。
武则天道:“前有李元芳不辱使命,向突厥借道成功,让赵文翙部绕道突厥,攻击契丹西侧!”
“今有曾泰出使北方,说动汉部首领,从北面攻击契丹后侧!”
“怀英,曾泰出使汉部,劝服汉部首领,出兵攻击契丹侧后,可谓是有大功于朝,朕已下旨褒奖!”
狄仁杰道:“谢陛下,臣已接到旨意!”
武则天笑道:“如今右威卫王孝杰,营州都督赵文翙,北方的汉部精骑,已经三面包围契丹,大破契丹,指日可待!”
下朝之后,狄仁杰仍是眉头紧锁,对于崇州的战事,他的心中还是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