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祀大人。”
女人对君零祀深深一鞠躬。
“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我吃过了，给她。”君零祀指指身边站着的沈宁。
“遵命。请问需要些什么？”
沈宁露出一丝尴尬，她不习惯别人对她这么毕恭毕敬。
“呃……您不用这样。我的话……”她看了看上面菜单，盯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开口继续道，“来一份『彩色年华』……？是叫这个名字吗？”
这么玛丽苏的名字，沈宁说出口觉得格外别扭。
“是的。请问要热的、温热的还是冷的？”女人面不改色。
“这……”沈宁不自在地看了眼君零祀。
“你看我干什么？你自己想怎么样就和她说啊。”君零祀奇怪地说道。
“呃。我能问问这是什么吗？”
“你都点了就等着吧，待会儿就知道了。”君零祀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沈宁感觉头上冷汗。
“……那一份热的吧。麻烦您了。”
“好的。请稍作等候。”女人再次一鞠躬，然后又飞速转过身朝里面走去。
让沈宁意外的是，她本来还以为等很久。但是女人不到三十秒就端着一盘看起来就不像菜的菜重新走回来了。
沈宁不确定地瞥了一眼盘子里五颜六色固体还流汤的黑不拉几的东西。
“这东西……是什么？”
“『彩色年华』。”女人平静地将这诡异的东西递给沈宁，“享用愉快。”
沈宁：“……啊？”
她再次看了眼君零祀，君零祀却在憋笑。
“快拿着。好好尝尝。”
“……”沈宁沉默着接过盘子，盘子里散发的味道很难用语言表述。
很像辣椒油沾了白醋之后再泡到糖水里加番茄和香蕉。而且还是撒上板蓝根的那种。
怎么说呢，闻味儿就知道酸甜苦辣咸基本上都有了。
“请支付费用。”女人对着沈宁再次一鞠躬。
沈宁还没回答，君零祀就摆了摆手：“从我的账上扣。还有你，赶紧吃吧，尝尝你点的东西。”
沈宁黑着脸坐到座位上。刚才那个女人还贴心地为她配备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勺子。
沈宁身体僵硬地吃了一口。
下一秒。
“yue……”
沈宁原地吐了。
她还很有礼貌地背着其他人低下头吐到垃圾桶里。
她眼睛里涌出生理性泪水，什么玩意儿！
怎么说呢？像极了宇宙大爆炸后世界上所有植物的味道大杂烩后多加了一些芥末酱。
味道直冲天灵盖。
沈宁咳了半天脑袋还是懵的。
她想过不好吃，但没想到这么不好吃。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您……但是我真吃不了了。”
沈宁面色黑如锅底，指着那看着就无法吃的东西。
君零祀挑了挑眉：“有这么难吃吗？这东西我们天天吃。”
“……请问，这里所有食物的味道都是这种……无法形容的味道吗？”
“还好吧。但确实不咋地。”君零祀摊手，“我们原来吃的比现在难吃多了。现在还是改良了配方，至少对我们而言还能下咽，而且这里面的东西非常有利于提升力量。”
沈宁沉默了几秒，道：“您吃过人类的食物吗？”
“没有。”君零祀摇摇头，“人类能做出什么好吃的吗？反正我没有吃过能用『好吃』来形容的东西。你点的那个更是其中之一。不过我是听说人类的接受程度比我们差我才来拿你试试的，没想到还真是。”
“……零祀大人。”沈宁忽略了后面君零祀损她的那句话，微微端正神色，“我希望您能好好了解人类。不光是人类本身，更是人类的『文明』。”
“『人类文明』么……？可能吧。”君零祀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今天晚上，世界又会改变了。”
“什么？”
“……没什么。”君零祀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次轮回了，如果仍然失败，我们就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沈宁一顿，皱了皱眉。
“什么叫『困在这里』？”
她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之前她听其他人说过的都是要抓住安宁，零始大人至上一类的话。
也听过陆瑾安提到是『最后一次』。
但是……
“零祀大人，冒昧问一下，『困在这里』指的是什么？”
君零祀愣了愣，低下头，不语。
沈宁看着他的神色，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方便现在说。
她看了看周围。
按照慕容衍和谢陨他们的意思，这里似乎大部分都没有敌意。更何况慕容衍对于自己『元素之力』一事在外面不放心，但是在这里就能大胆问出来。说明不是为了防他们。
那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防止零始听见。
沈宁思考了一下，出声询问道：
“零祀大人，我想问问零辞大人……？”
沈宁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
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想问君零祀闻人零辞的态度。
君零祀略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是吗……沈宁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君零祀的意思是闻人零辞也是和他们在同一立场的。
但是沈宁总觉得还有说不通的地方。
闻人零辞应该是零始最亲近的手下了。
如果他有忤逆之心，应该是最容易被零始察觉到才对。
虽然他自身力量已经很强，但在零始面前却不是如此。
他真的如君零祀说的那样吗……？
沈宁和闻人零辞只见过一次。说实话，沈宁对他没什么特别感受。除了强大就没了。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样的看法？
“好了好了，饭也请你吃了，聊了这么长时间了。”
君零祀却在此时突然摆摆手，一脸不耐烦。
“赶紧回去吧你，马上就来『无尽世界』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来我们这儿的时候小心点。不是所有『神明』都和我们一样的。虽然我们几个是这样，但别人不一定。还有转告你那帮朋友。”
“……好的。”沈宁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然后，君零祀就准备送沈宁离开。
“等等。”
一只手突然拦住了君零祀。
“谁啊？”君零祀和沈宁同时疑惑朝着那只手的主人看去。
一个温柔的男青年赫然出现在两人视野。
“陆瑾安……？你有什么事？”君零祀看到那人微微皱眉。
“零祀，我想和季小姐说两句话。”陆瑾安淡淡一笑，“你先去忙你的吧。说完后我会把季小姐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