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顿了半天，冒出一句话：“……你们不知道？”
“这谁能知道？”林祈摊摊手，一脸的莫名其妙，“季同学你认识的人我们又不一定都认识。是你的朋友吗？喜欢cosplay？听我一句劝，学习至上，这些东西都放到高考完再说。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冲刺江北大学完全没问题。”
沈宁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们不知道就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和我妈妈一起来的。那林老师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找我妈了。”
走之前，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了一句：“对了，林老师，您什么时候回学校？”
“嗯？怎么啦，我不教你的。不过既然你们那么期待我回去我也不会耽误太久。只有这几天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你们宋老师或者陈老师。”
“好。老师再见。林小姐再见。”沈宁点点头，对着两人摆了摆手。
……
她时间卡得非常精准，差不多用了二十多分钟。回去之后没两分钟母亲就已经挂完号了。
而沈宁也排队跟着去诊室里简单看了看，她确实偶尔也会有头疼的情况出现，但那其实基本上大部分都是睡眠不足导致的。所以医生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保证充足睡眠，少熬夜，学习的同时也要注意身体。同时建议她多喝点热水规划好自己的作息时间就没有了。
她回家之后天色已晚，下午就没有去学校，仍然是待到了第二天早上准备正常到校的。
至于去林微时的病房这件事，沈宁没有和任何人提过。
晚上九点半。
沈母非常重视医生的话，要她写完作业就早点睡觉。沈宁也没什么犹豫，她把学校作业完成后就罕见地没有再做练习题了，而是躺在床上，想这一天发生的事。
她瞥了眼手腕上的佩奇手表，手表的时间时刻在变化，但是秒针却一直未转动。这提醒着她她现在仍然身处于极梦世界，并非现实世界。
但是……
她摸了摸床单和被子，一切肉段的触感都是那么清晰。木桌上的纹理历历分明，窗帘的褶皱清楚可见。为什么一个梦境却能做到如此还原她家的场景呢？
虽然如此还原，但也有一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沈宁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思绪飞到九霄云外。
而她的意识也愈发朦胧，她就穿着校服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夜，她没有做梦——至少她醒的时候没有有关梦的记忆。
不过有一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惊醒过来，然后尿意顿发。
她倒也没想那么多。以前上学时她就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而且常常都是三四点钟多。换做以前，她可能就直接穿好衣服起床开始背书了。
但今天她没有。
她还是穿着没换的校服衣服，打开卧室门，跌跌撞撞地朝着卫生间走去。刚睡醒的她难免意识有些许模糊，她只顾着看卫生间了。
上完厕所后，她走出卫生间。
却见黑暗的视野中好像出现了一抹明亮的白色。
沈宁最开始以为自己在厕所又睡着做梦了，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
——不是梦！
黑暗的客厅里，赫然站着一个人！
意识到这件事后，沈宁的困意瞬间全无，防备之心骤起。她立马做出警惕的神情，刚刚自己去厕所时完全没发现有人……不，不对，刚刚根本没有人！只是在自己出来时才有人的！
家里进贼了？还是……
她定了定神色，用不算清晰的视野眯着眼睛看着那人。
那人浑身洁白，还隐隐发着亮光，在黑暗的屋子里格外刺眼。所以沈宁也眨了半天眼才能完全看清楚。
看容貌，像个男人。
但是又有不太和谐的地方。
这人不同于沈宁之前在『神之世界』见过的任何一个『神明』，至少那些人不管穿着再怎么诡异，人还是一个人正常人。但凡换掉他们身上奇形怪状的衣服之后。
但这个人不是。他看起来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他一头霜般的长发顺着脑袋垂到肩上，最后一路顺延到了地板上。苍白的面容只有眼尾点缀了些许桃红。而他的眉毛和眼睑竟也是纯粹的洁白，宛如黑夜中皎洁的明月。他身上则更不用说了——通体雪白。沈宁甚至看不清这是一件什么衣服。看形态像极了一件汉服，但是又随意被披在身上，倒如同仅仅是一件斗篷。这斗篷似的布帛很长，和他的头发一起散落在地，不近看根本分不清是他的头发还是衣服。男人神态平静，一双眼眸却满溢着千万的星光。这也是让沈宁最感到吸引之处。他的眼睛很特别，一般的『神明』都如谢陨或是闻人零辞那样有一双猩红的眸，但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里却盛满了璀璨星辰。其耀眼程度让沈宁毫不夸张地怀疑如果他有控制一类的技能就是装在眼睛上用的。
而这个人出现的三秒之后，沈宁猜出了他的身份。
这个时候能以这样的形态潜入自己的家的，还能有谁？
沈宁轻轻对着那人鞠了一躬：“零散大人，久仰大名。没有第一时间找到您是我的罪过。”
“……”零散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沈宁一番。现在的沈宁头发杂乱，衣服净是褶皱，干净的脸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没有睡醒。
“闻人零辞推荐的，居然是你这样的人类。”
零散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充满着诱惑力，是让人一听就耳朵怀孕的声音。恰到好处的音调和磁性甚至强于谢陨。
“我不理解……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零散突然摇了摇头，眼中呆滞的神色明显，似是不解。
“一个女人，还是还在学习的学生，对『神之世界』完全不了解，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却能直接会见我和闻人零辞，然后居住在『永恒帝宫』……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