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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年后的同一天,又见到了虫祖。”

“这次,它还是向一年前一样,只是将一抹蚕丝射中了我的眉心,当我醒来后,果然额头上又出现了那抹印记。”

“但是...这次,印记停留的时间变短了。”

“变短了?”

云清璃皱了皱眉,这古怪的印记究竟有何作用?

“没错,少了十天整,我不会记错的。”

“除此之外,你的身体有没有其他异常?”

檀香圣女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在印记出现的时间里,我每天晚上都会去到虫祖所在的地方,第二天会浑身剧痛,灵力全无。就好像...”

“死了一次一样。”

云清璃没再说话,这么说来,这南越圣女的职责,应当出在虫祖身上。

“那虫祖之地,每次只有你在那里吗?”

云清璃又问她。

“对,我在当上圣女初期,很抵触做这个位置,所以几次寻死,但是大祭司和三大掌司轮流保护我,我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她万念俱灰,根本不知道活着当一具行尸走肉还有什么意义。

云清璃又想起景御尘说的话,檀香圣女早些年,似乎跟大祭司很不合来着...

“那为什么后来,你又听命于他们了?”

檀香圣女下意识地看了看琦玉一眼,犹豫着不知道如何说。

“姐姐,你直说无妨,妹妹也想知道你的过去。”

琦玉其实很是纠结现在对于这位圣女的称呼,叫琦玉吧...她毕竟用了十几年这个名字了,总觉得怪怪的...

叫檀香...记忆恢复之后,也有点别扭。

听到她这么说,檀香圣女的眼眶中好像出现了一股泪水,随后她平复了下心绪,又悠悠开口:

“早期那几年,我因为一直跟大祭司跟三大掌司作对,被囚禁着,直到那一次我的反抗。”

“那一次反抗,三大掌司并没有出现,而大祭司也不知为何,好像身受重伤的样子。”

“只不过,我没法出那处院子,晚上一到,我又见到了虫祖,然后白天就会在床榻上醒来。”

看来这虫祖...不是一般的棘手...

日暮西沉,曹丰面色苍白的看着院子中胡乱拍打着结界的少女,阴毒的说道:

“怎么,这不是你费尽心思弄来的圣女之位吗?现在得到了,应该好好享受才是啊。”

“这是你们两个人应尽的义务,你觉得你自己很惨对么?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换血的那个小家伙呢?”

换血?原来大祭司一直都知道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少女终于冷静下来,他面上闪过一丝得意。

\"等你做完圣女该做的事,我或许可以考虑告诉你更多,关于七十一号的事。\"

什么意思?她不是把檀香送走了么?难不成檀香被抓回来了?

她的心乱了,而曹丰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转身走了。

檀香圣女说到这的时候微微一顿,云清璃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你就信了?”

檀香圣女无奈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当时我也不过十二三岁,被他唬住,又常年被囚禁着,精神有些不正常也是正常情况。”

“不过后来我就想通了,如果他们手中有檀香的下落,应当会在前面我第一次反抗的时候,就会用她来试探我,何必等到几年后呢?”

云清璃赞许的看着她,看来脑子还是挺聪明的。

“所以,后来我又变成了试蛊期间那个乖顺的七十一号,而除了每年印记出现之时,我也终于迈出了那个院子。”

她暗中逢迎、刻苦修炼,却没有一天忘记蛊窟和檀香。

她暗中追查,搜寻所有可能是檀香的少女,可是全都不是。

“你怎么知道檀香...琦玉没死?”

云清璃又敏锐的抓住了一处细节问道。

“那虫祖与我之间的联系,好像没有前几任圣女紧密。”

“据我所知,往届圣女每次额头上的印记出现的时间,最久也不会超过三个月,可我第一次印记持续时间,是半年。”

“我猜测,可能是那第一万种蛊,毕竟不是由我喝下,而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换血...也就是说,在她体内,还有一部分与虫祖的联系也未可知。”

檀香圣女看向琦玉,话语中带了几分歉意。

“对不起...檀香。”

这个十几年来她一直使用的名字,一直拥有的身份,都是眼前这个人应有的。

“我的名字是琦玉啊。”

“姐姐为何要对我道歉?”

檀香圣女震惊的看着她,眼睛中浮现一抹释然。

这样也好,或许一直在云清璃身边当她的琦玉侍女,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归宿。

毕竟云清璃很强,且潜力无限,身后还有景御尘那样的人物。

琦玉轻轻握住了檀香圣女的手,然后说:

“我进入蛊窟后,你就是我努力的目标。”

“你是第一,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我不想当七十一号被提起时,别人脑中的印象,会浮现出一个废物的我。”

“你是蛊窟中我见过最不服输的一个,也是最最坚韧的一个。我之所以能进度比你还快,或许更多一部分是他们口中,运气天资好 。”

“只是更适合做一个容器罢了,根本没什么厉害的。”

说到这,琦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

“若不是你舍命换血,将我送出蛊窟,又种下忘忧蛊让我忘掉那些痛苦的往事,或许根本就没有现在的琦玉了。”

“琦玉现在的自由,一直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么?”

两行泪,潸然落下。

在这一刻,她们只是蛊窟中相互依靠的七十一号,檀香就是琦玉,琦玉就是檀香。

檀香圣女终于再也忍不住,抱住琦玉失声痛哭起来。

这十几年来的隐忍,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在这个夜晚全部释放出来。

云清璃看着这温情的一幕,心中也有些触动。

景御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檀香圣女很快感应到景御尘的到来,她擦干眼泪,然后看向他们二人。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抹讶异,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我会守护好琦玉的自由,我也会回去做好檀香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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