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
一如往常，被调戏，然后吃饭。尽管明天还要出门，但陈瀚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原计划，吃完饭后，他便径直进入了幻境里。
轮回者的面板上并没有罗列出轮回者的各项能力数值，所以他无法从那上面直观看到自己的进步。不过，哪怕不依靠数值，他也能切身体会到自身的变化。
每次他将精神力消耗殆尽，再通过冥想法慢慢恢复精神力时，精神力的上限都会稍微提高一点。
和锻炼身体一样，不断地让身体承受消耗，然后再恢复，周而复始，身体的各项机能就会逐渐增强。反之，如果某种能力长时间不加以运用，别说提升了，不退化都是天赋异禀。
炼金会大量消耗精神力，之后借助冥想法恢复，这二者相互配合，效果还是不错的，互不干扰。
陈瀚和许多人都一样，如果看不到自己努力所带来的进步，也很难坚持全力以赴去拼搏。许多人在穿越前碌碌无为，在穿越后，得到系统却大放异彩，不单单是系统的作用，也是因为他们自身比以往要努力。
而如今，陈瀚每天都能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在成长，这种实实在在的收获感，远比任何娱乐活动都更具吸引力，让他乐此不疲。
他最开始学习炼金术的时候，纯粹是因为老爹的魔法书中有记载，而且炼金术所能达到的上限看起来颇高。就拿“三千小玉战波刚”来说，哪怕对付的只是刚从地狱出来的半残恶魔，也足以证明其潜力巨大了。
后来，则又多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赚取轮回点。正好幻境和炼金术配合起来堪称零氪玩家的逆袭途径，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如果不充分利用起来，那就有些暴殄天物了。
而最关键的一点，就和张伟说的那句话差不多，“一菲，我拿什么跟你赌，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有什么。”
陈瀚除了符咒之外，就只剩下帝具了。如果不设法将这些帝具利用起来，那当初他从主神空间把它们带回来又是为了什么？还不如直接卖掉来得实在。
……
第二天。
“你来了？”陈瀚看着面前的珈百璃，沉默了一会儿后，终于开口了。
珈百璃感觉他在说废话，但还是应了声，“我来了。”
“你不该来。”
“哈？不是我叫你过来的？什么叫我不该来啊？”珈百璃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
陈瀚叹了口气，玩了这么长时间电脑，连梗都不会接，建议翻墙去学一学。
抛开那位大佬水字数的重要方式不谈，坐上电车后，他们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游戏厅。街机虽名为街机，但街头巷尾摆放着各种游戏机的场景早就看不到了，它们大多都集中在专门的游戏厅，或者是大型的娱乐中心里。
“就是这里了。”珈百璃的声音毫无波澜，“我们进去吧。”
和另外三人不同，这只堕天使的常服是一身红色运动服，这也是她打游戏时的专属装备，红版英梨梨。不过，比起那个穿绿色运动服的本子画师，堕天使的审美要稍微好一点。
“话说，你有没有玩过街机？”就在即将走进游戏厅的时候，珈百璃这才想起这个问题，转头看向陈瀚。
陈瀚难免觉得有些好笑，“现在才问？没玩过。”
“没玩过吗？算了，都一样，先带你去熟悉一下操作吧。”珈百璃神色平静，淡淡地说出这番话。看她这副模样，似乎对拿下奖品颇有信心。
对此，陈瀚的评价是‘这只堕天使至今还没搞清楚她到底有几斤几两，心里没有一点逼数。’
也许是因为接下来的比赛，游戏厅里很热闹，男女老少齐聚，那些一把年纪的老人看上去也是斗志满满的，街机的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一开始，陈瀚以为这里会是那种烟雾弥漫、脏话不绝的昏暗场所。可现实与他的预想恰恰相反，游戏厅里宽敞明亮，空气清新，没有丝毫烟味，整体看上去很正规。
“准备好了吗？”珈百璃带着陈瀚坐到了一款格斗游戏的机器前，活动了一下双手，脸上挂着与平时倦怠模样不同的活力满满。
陈瀚没有答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投进了游戏机里，随后便开始挑选角色。
玩游戏时可以用硬币支付，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拯救了日渐式微的街机行业。
出门玩，兜里正好揣着点硬币，路过游戏厅，看到那些熟悉的街机，童年的美好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自然而然就会走进来打上几把游戏，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流程。
进入游戏，陈瀚没有因没玩过就表现得畏手畏脚，与之相反的，他操控角色向前猛冲，同时手指在摇杆和按键间快速舞动，试探性地尝试搓出各种连招。
珈百璃先是防御，随后瞅准时机，趁着陈瀚出现后摇的时候，一记重拳让他陷入了僵直状态。紧接着，一套不太丝滑的小连招带走了他。
“陈瀚同学，你应该更注意防守，一味地瞎莽怎么能行呢？”珈百璃嘴上说着教训的话，可脸上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开心笑容，虐菜的感觉谁不喜欢呢？
陈瀚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暗暗记住了这个笑容。
第二局开始。
这次陈瀚像是听从了珈百璃的建议，不再盲目进攻，而是专注于防守。虽然防守时被对手打到也会扣血，但最多就是掉点血皮，还没一记轻拳打的血多。
珈百璃看到这和乌龟壳差不多的对手，眉头一拧，为了打破僵局，按键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这时，陈瀚目光一凝，一记跳拳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堕天使的进攻节奏，然后开始连招。片刻后，堕天使的手离开了游戏机。稍过一会儿，屏幕上赫然出现“Ko”字样。
进入第三局，陈瀚一开场便直接上前猛攻，丝滑程度却比那时要好得多。这让珈百璃有些措手不及，慌乱之中再次露出一个细微的破绽。他又怎么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上前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斗。
他第一局之所以要那么打，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纯粹是想尽快熟悉操作罢了……
这时，陈瀚又看了一眼珈百璃，不出所料，笑容没了。接下来，他还以为珈百璃会来句“我没认真打”、“这局不是我真正的实力”，然后吵着闹着要再来一局。
谁知，下一秒，珈百璃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平日里极为罕见的温柔微笑，伸出手，轻轻扯了扯陈瀚的衣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满是期待的光芒，用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语气开口：“大佬，带我，带带我！”
陈瀚：“……”
他高估了堕天使的节操，又低估了她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