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墨九渊皱眉,微微抬头,便瞧见管家神情紧张的走了进来。
“王爷,御大人带着圣旨前来,说是要搜查王府。”
就在管家禀报之际,御昭已经带着大批人马,把摄政王府包围起来了。
墨九渊神色一凛,快速站起身,整理衣衫。
御朝刚带着一群侍卫进入前厅,便瞧脚步匆匆赶来的墨九渊。
“王爷,您来得正好。”
御昭伸手,身后侍卫恭敬的捧出圣旨,递交给他。
他接过圣旨,朝着墨九渊微微一笑,打开圣旨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摄政王,墨九渊接旨!”
墨九渊沉默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下跪行礼。
身后王府众人,纷纷跟着下跪,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朕闻摄政王府之内,似有诡秘之事,或涉不忠之嫌,藏不轨之物。为保社稷安稳,彻查潜在之患,朕着御昭将军即刻搜查王府,务必事无巨细,逐一核验。”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
家仆们纷纷神色害怕,恐被牵扯进来。
沈宝瑶一听,心里一个咯噔,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拓拔月儿脸色渐渐下沉,内心不悦。
她已经开始思索着,还要不要待在王府了。
怎么摄政王好好一个人,府里麻烦事情一大堆?
“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墨九渊声音低沉,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双手高高举过头,接过圣旨。
厅外明明艳阳高照,厅内却是阴霾笼罩。
“摄政王能理解便好,搜!”
御昭抬手,命令手下人,开始进入王府各个院落搜查。
墨九渊静静站在一边,看着乌泱泱进入他后院的人,薄唇紧闭着。
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随后又快速的消失在眼底。
看样子是提前做了准备的,不过又何妨?
大不了把副将这条路线砍了,自己依旧安然无恙。
反正他做事谨慎,王府里断不会出现这种把柄,等着被御昭搜查到。
然而他却未察觉到,身侧沈宝瑶的过分紧张。
沈宝瑶看着侍卫走向后院,内心深处的不安,更加的强烈起来。
她不由想到了埋在墨九渊树下的娃娃。
看着墨九渊的背影,她眼神闪烁,嘴唇动了动。
“报!将军,小的在王爷书房院里查到了此东西。”
正当她想上前,偷偷叫唤墨九渊时。
抬头便瞧见了自己的傀儡娃娃,正出现在前来禀报的侍卫手上。
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带着泥土的娃娃,嘴唇颤抖着。
“巫蛊之术?”
御昭冷着脸,接过侍卫手中的娃娃。
“不!不可能!”
墨九渊在看到侍卫拿出那东西的时候,瞬间否认道。
“本王的府里,不可能出现此等污秽之物。”
他一脸严肃,语气非常肯定,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御昭。
“......王爷,娃娃身上写的生辰时日,是陛下的!”
御昭看了一眼娃娃,抬头看向墨九渊,沉声开口。
“不可能,上面明明写的是拓拔月儿的!”
此时,一声尖叫从墨九渊身后响起。
沈宝瑶快速上前,夺过御昭手上的娃娃。
“不可能,怎么会......”
当她看清楚娃娃身上的生辰时,满脑空白,连连道出不可能的话语。
“沈宝瑶!这是怎么回事?!”
墨九渊此时立马明白了,是沈宝瑶搞的鬼。
他他怒视着沈宝瑶,恨不得现在就刮了她一耳光。
“王爷,我......我只是不喜拓拔月儿一直缠着王爷,我......”
沈宝瑶越说越是心虚,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所以就弄了这个诅咒娃娃,准备诅咒我?还顺道诅咒陛下?”
拓拔月儿嘲讽出声,脸上神色阴沉。
还真是会给她找事情,此事搞不好被沈宝瑶拖下水。
事情小受点处罚,事大她也得被砍头!
她内心直骂沈宝瑶愚蠢,越发的瞧不起沈宝瑶。
只会窝里斗的无脑蠢女人!
“啪!”
墨九渊最终还是忍受不了了,上前一巴掌就呼在沈宝瑶脸上。
“蠢货!”
他满眼猩红,一身戾气。
“啊!”
沈宝瑶只觉得脸颊一疼,眼冒金星。
她脖子一歪,身子后退了一步,不料到倒霉运气说来就来。
后腰往后歪去,直直撞向一旁的桌角。
瞬间摔倒在地上,肚中传来的疼痛,让她小脸立马苍白起来。
“侧妃娘娘!”
芙儿一瞧,吓得立马抱住沈宝瑶,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她也顾不得喊疼。
脸上满是着急之色,担忧的看着沈宝瑶,不知所措。
“来人快抓住摄政王!”
御昭眼看墨九渊还想上前,用脚踹人。
内心一惊,立马命令人上前阻止。
他可是听闻这个侧王妃身怀身孕的,没想到摄政王居然这么狠心,不顾怀孕的夫人,居然直接动手打人。
还好夕夕已经和此人断了关系了,不然真无法想象,此人以后会如何对待夕夕!
想到这真的可能,是花桃夕经历过他的背叛与虐待,不由更加的心疼起花桃夕起来!
内心忍不住对先帝有了小小抱怨。
要不是先帝安排扶持上来的“女婿”人选,也不会害得花桃夕差点入了狼窝。
沈宝瑶捂着肚子,疼痛使得她瞬间满头大汗。
[好疼!救命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能感觉到双腿传来的温热湿润感,脑海里轰然一片空白。
[孩子!我的孩子!]
疼痛和惊吓,让她死死的咬住牙关,开不了口。
御昭命令手下,直接把墨九渊带走。
低头一看躺倒在地上的沈宝瑶,立马变了脸色。
“来人,快叫大夫过来!”
看着沈宝瑶染红的裙摆,他看的也是心惊动魄。
拓拔月儿看到此场景,顿时也傻眼了。
她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怎么开口。
搜查结束,御昭一声令下,几人都被带了回去。
连着拓拔月儿也暂时被押到了大理寺,等候发落。
至于沈宝瑶,流产已经无法挽回。
念在其遭遇,大理寺还是给她安排了一间较好,简约有床的牢房。
芙儿跟随着,与其在一个牢房,照料着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沈宝瑶。
“呜呜呜~这可怎么办啊?”
她双眼通红,不停的抽泣着,看向大牢四周,内心很是恐惧。
只能依偎在自家小姐身边,双手紧紧抓着沈宝瑶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