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就在池秋站在峡谷边缘,准备进入黑雾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那位青衣狱卒悄然走出,拦在池秋面前,目光不断巡视着他。
“来找个人,或者尸体。”
池秋看向眼前这位狱卒,微笑说道。
狱卒仔细打量着池秋,微微蹙眉,似是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陷入沉思,片刻之后才恍然道:“池秋?”
“嗯。”
池秋轻轻点头。
“回去!”
“这里不是你这种新人能够涉足的地方!”
“里面沼气汹涌,你恐怕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
然而,哪怕知道了池秋的身份,狱卒依旧没有让路。
“……”
“你说的沼气,是指黑雾么?”
“我之前在里面待过...”
“应该没问题。”
池秋指了指青衣狱卒身后的黑雾,认真说道。
青衣狱卒皱眉:“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传承人涉险...”
“传承人...”
“也是人啊。”
池秋低语。
青衣狱卒怔住。
“你们说,传承人与第四监牢的气运息息相关,谁又能确定...”
“我们之间的因果...”
“是不是就在这横岭。”
“而且,我有我必去的理由。”
池秋表情逐渐认真,看着青衣狱卒,一字一顿道。
“可...”
青衣狱卒还准备再说些什么,但在看见池秋那坚定的眼神后,最终还是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开口问道。
“帮我看好我的驴...”
池秋笑着,将缰绳递了过去。
“啊?”
青衣狱卒怔了一下,有些没太反应过来,但还是下意识接过缰绳。
“嗯...”
池秋不断打量着青衣狱卒,眼神闪烁。
青衣狱卒没由来一慌。
总感觉这目光中,饱含深意。
“你这身衣服,还挺好看的...”
不知为何,青衣狱卒在池秋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期待?
尤其是池秋还赤裸着上身。
目的不言而喻。
“这是我们的工作服。”
青衣狱卒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挪开,不接池秋的话茬。
“嗯。”
“质量看起来还不错,很贵吧?”
池秋再次开口,直勾勾盯着青衣狱卒...的衣服。
“还好。”
“统一定制的,不值钱。”
“但每件都印了我们的专属编号。”
青年狱卒嘴角微微抽搐,抬头望天。
乌云一片。
但却看的陶醉。
“我没有咱们第四监牢的衣服,进去之后,很难解释自己的身份。”
“而且里面应该会很冷。”
池秋意有所指,眼睛从始至终就没有从这件衣服上挪开过。
这一次...
青衣狱卒彻底不说话了!
要他命行,让他赤裸上身,站在荒郊野外...
绝无可能!
“如果樊星典狱长牺牲了,总要给他寻一件狱服...”
“走的干净些...”
池秋莫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给你!!!”
“我们的青衣,可以防火,防水,还能一定程度上防刀划!”
“一人就两件,别弄丢了...”
眼看自己只要不说话,池秋便能一直说下去,青衣狱卒忍不住咬了咬牙,将狱服脱下,丢给池秋。
池秋脸上瞬间洋溢起幸福的笑容,手忙脚乱接过。
“慢点丢,慢点丢!”
“掉地上该脏了。”
“这质量真好,真不错,摸起来就舒服!”
在衣服到手的瞬间,池秋手就摸了上去,感受着舒适的触感,池秋笑的五官都挤在一起,并顺势套在身上。
“谢谢你的衣服!”
“樊星...交给我!”
“哦,对了...”
“看好我的驴!”
池秋转身,看向青衣...裸衣狱卒,笑容灿烂的挥了挥手,转身,毫不犹豫的踏进黑雾之中。
裸衣狱卒目送池秋离去,表情从不舍,到失笑,最终略有些感慨。
“看来,我们第四监这一次的传承人...”
“并非胆小怯懦之徒了。”
说着,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双手抱胸,转过身,看向身后那只老驴,目光在它的皮毛上不断徘徊。
老驴大惊,嘶鸣,后退。
最终被裸衣狱卒狞笑着,缓缓向前,牵住缰绳,最终缓缓蹲下。
“别动!”
“给我挡挡风!”
眼看老驴还在不安的走动,狱卒嘴里低呵着。
老驴瞬间心安。
心领神会的半匍在地上。
狱卒瞬间温暖许多。
山还是那座山,孤寂的氛围也没有变,驴也是那只驴,但赤着上身的人却变了。
……
不过一步之遥。
但气温却莫名低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尸体腐烂后的腥臭味儿。
前方。
一具身穿黑袍的盗墓者,尸体大半已经陷进沼泽里。
在陷入时,他似是还未彻底死去,一只手高高竖起,想要努力的爬出来,可惜...
最终还是在沼泽中,失去了全部生机。
那双眼中,充斥着不甘,绝望!
看见此幕,池秋脚步略微放缓,环顾四周。
而在这短暂停留的刹那,侧方一条树枝骤然疾驰而来,宛如长鞭,想要将池秋卷起。
那道道尖刺,更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池秋不仅未退,眼中反而爆发出惊喜之色,一步向前,侧身将‘长鞭’躲过,随后在腰间抽出那柄...断刃——锯齿版。
两者不过刚刚触碰,那已经‘加班数次’的断刃终于不堪重负,崩断!
但同样,树枝上的几道尖刺,也被斩断。
池秋顺势丢掉断刃,抬起手,抓住那截树枝,向后退了一步。
树枝骤然绷直。
随后...
池秋脚尖重重踏地,轻盈起身,在半空转了数圈。
树枝如麻花般,被拧成一团。
直至不再受力,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