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燚转身离去了。
小张伟问道：“要不要收拾他？”
杨开羽摇头：“算了，万一他妈真的死于梦境，那确实是我有愧于他。”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院长办公室。
杨开羽见到了孤儿院院长。
一个白毛双马尾的矮子坐在办公桌边缘看书，双腿荡漾。
她怀里抱着一只小妖，抬起头，金色瞳孔扫过张扬二人，点了点头。
“你见过萧燚了？他和你之后会有争斗，但那并非我愿。”
杨开羽感觉很奇怪，他没想到，这个院长，竟然是点点。
这是网文界某头牌网站的看板娘，或者说吉祥物。
这个网站都是真实存在的，杨开羽真没想到还能看到真实存在的看板娘。
他掏出手机，打开那个小说app，一打开就看见点点抱着福袋的广告。
再看眼前的点点，杨开羽一时间有点分不清。
真实存在的点点，毫无疑问，绝对是先天能力。
但杨开羽此时却没感觉到。
“不用奇怪，我怕你回收了我，所以现在你看到的，是全息影像。”
小张伟奇怪道：“你是先天能力？你不是人？老杨的先天能力里面，可没有人类。”
点点的模样跟一个人类少女没什么区别，就是二次元了一点。
点点摇头：“我也想当人啊，杨开羽不让，我也没办法。”
杨开羽心里对回收的理解又上了一层楼。
“你和那个网站，有什么关系吗？”杨开羽问道。
点点摇头：“你不是知道答案吗？我本来就只是你脑海里的形象，你觉得我不是人，我就不是人，你赋予了我什么关系，我就是什么关系。你赋予的设定，凌驾于我本来的设定之上。现在你觉得有关系吗？”
杨开羽点头，毕竟是从他脑袋里跑出去的先天能力，和现实中的原版是有不同点的。
他对点点的印象，源自那个网站做看板娘新形象时，发起的一次手办企划活动。
活动里有盲盒抽奖的项目。
盲盒抽奖里，有六个奖项。
点点钥匙扣，点点手办，点点留言板，点点宠物白泽玩偶（四个实物奖），点点网站币，点点网站经验值（两个虚拟奖）。
杨开羽抽了很多次，抽到的全都是最不值钱的经验值。
后来他还花大价钱，从咸干鱼网站上，淘了个点点手办。
对方是专业舅舅党，手上还有一大堆点点手办。
因此，杨开羽印象中的点点，自然不会是该网站的代表，而是一个被推出来骗钱的工具。
这个抽象的工具是从杨开羽脑袋里跑出，来到现实的，自然是继承了杨开羽的观念。
点点对此非常认同。
“原来如此，那你放心吧，我不会回收你，我家里还有个你的手办呢。”
点点眯起眼睛：“那可不一定，你们男孩子会用手办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杨开羽愣了：“这，我不是，我没……”
他忽然意识到，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讲这句话了，连忙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你说萧燚和我的争斗是怎么回事？”
点点正色道：“我是孤儿院院长，但孤儿院现在快要被分化了，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萧燚那边的激进派，和我手底下的保守派。”
“萧燚他们在寻求那条传闻里的成神之路：属性。”
“这是个抽象的概念，涉及到后天能力的演化。”
她放下怀中的白泽小妖，站起身，指着墙上多出来的投影：“属性！”
“属性是个很关键的点，不止在你和萧燚身上，这也是当今世界上，绝大部分争斗的主要原因。”
“比如你和萧燚，都具备一个相同的抽象属性：主角。”
“比如梦境，抿山上的翡翠梦境，渝省巫山上的幻梦境，中亚的大槐国等，都具备：梦属性。”
她看向小张伟：“又比如伟大战争里，所有具备‘张伟’或‘联合体’属性的生物。”
“这三年来，大家逐渐发现，相同属性可以叠加，争夺同类属性，吸收失败者的属性，成就自己。”
“有传说这甚至是能够成神的一条途径。”
“于是属性相争，就成了无数争端的根源所在。”
“而这些属性，基本都是先天能力带来的。”
点点指了指投影上的地图：
“国外有人开始试验后天能力，人为制造属性，意图造神，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比如那边有几个打的火热的教派，新元神教，新圆神教，新垣神教等等。”
说到这里，点点朝着杨开羽笑了：“这下，你应该知道你有多大的麻烦了吧？”
见杨开羽皱眉，点点提醒道：“所有的先天能力，不都自带‘先天能力’这种属性么，你如果将其全部回收，你也能成神。”
杨开羽想到阿灵说的话。
“而这个消息，已经被人故意散播出去了，所以你要小心，今后会有麻烦不断。”
他明白，哪怕他不想成神，大部分世人都不会相信。
必然会再次出现，诸如那道“龙王的叹息”，诸如那个持着暗裔魔刃的男人等等事件。
麻烦不断。
更别说萧燚这种，本就和杨开羽有罅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
“此非我愿啊！”杨开羽叹道。
点点点头：“你这种态度，也是萧燚针对你的原因之一，他看你很不爽。”
点点指了指桌上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个小说网站。
“你们都有主角属性，但本性却不相同。”
“用现在的主流观点来说，萧燚是第一代主角，热血奋进，激昂好战，越级挑战如吃家常便饭，重情重义也是基本素质，第一代主角，无一不是以千秋仙帝，万古皇尊为目标而前进。”
“你这样懒散的主角，恐怕是第六，第七代了。你们没有上进心，终日里只想着躺平，能不惹事就不招惹别人，最大的幻想也不过就是买一套房子，娶个漂亮媳妇儿。”
点点说了半天，终于停下来喝了口水。
杨开羽有些愤怒。
什么叫我最大的幻想就是买套房子？
你知道Z市一套房子多少钱吗？
说的好像我看萧燚很爽一样。
小张伟在一边摊手，在这一点上，他还是站在杨开羽一边的。
现在社会变了，若不是发生了游君山大爆发，杨开羽这种人，只会越来越多。
大家嘴上都说着，只要我有那种能力，我也当祖国人。
但实际上，都只想找个悠闲安静的地方过日子，弥补一下前半生的劳累罢了。
杨开羽不是还没出世的小年轻，他穿越前就已经吃过足够的苦。
点点关上投影：“就说了会儿话，天就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