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伦希敦学院某座高楼上。
寻星坐在地上,背靠围栏,对着一旁的池衾说:
“那么你先听完这个故事,我们再做决定。”
当我加入“永旭”时,宇印生、阿尔切、还有孟漫漫,他们三人已经在组织里了,那时候宇印生风评就已经很差了,不过首领还是很待见他,又或者只是觉得他还有用。
我的魂痕能增强载体适配,我给这能力取名为【完美绝伦】,不需要显露魂痕,就可以使用,并且是常态存在。
只要是我存在的载体,我都能完美操纵,并且发挥出超常的水平。
身体操作可以说是达到完美,无论什么动作都可以轻易做到,远超一般人的水准。
但是思想却达到瓶颈。
我日复一日的执行着“永旭”的命令,没有警告,杀掉其他世界的人,而原因仅仅是上面的人想要安静一点的地方。
心里越来越不解,对制度也越来越疑惑。
“永旭”,为了秩序的稳定,规定有明令的制度,甚至魂痕这种同频带来的馈赠,都明令禁止,必须要获得批准才能使用。
不过因为我的魂痕特殊,他们禁止不了我使用魂痕,只能把我列为特标成员。
那时的监管人正是宇印生。
特标人员要去修改频段,就是修改记忆,以保持清醒的认知,维系心理健康等,现在看来,只是为了便于他们掌控。
去之前宇印生拦住了我,他跟我聊了很多,也是让我听完再做决定。
他说,在“永旭”里,开拓,生存,防护,维护,精神建设,各种维系制度,维护和平的职位,都极其重要。
而处在那个位置的人,除非被替代,否则永远会在那个位置上。
在这个集体里,无限的转生意味着永恒的固化,无论是你的思想,你的为人,改变的仅仅是你的载体,而你永远将会被其他世界的信息裹挟。
“永旭”给你提供了永生,作为交换,你也得永远为他服务。
况且“永旭”只要“权柄”存在,同频的人就能一起转生,但即使到了其他世界,职位也还是没有变化,即便你转生的是更合适的人。
为了秩序,或者说为了群体的维护,上面的人一直剥削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又一直剥削其他世界的人,直到世界灭亡。
灭亡也不是终点,因为我们可以转生到下一个世界,然后再肆意挥霍,不顾其他,只遵守“永旭”的法则,重复又重复,直到世界又再次毁灭。
他还跟我讲起以前“永旭”的起源。
“永旭”之前是律外之地某个国家的逃亡群体,是在毁灭之际,凭借着某位智者创造的意识转生而诞生的群体。
维护秩序、还是说振兴,都是值得肯定。
但维持这种错误的秩序而带来的代价呢?不管不顾。最后连漠视也成为维持秩序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只要“永旭”存在,这样的错误也会一直运行下去。
他问我,如果要改变现状,我打算怎么做。
更改制度?或许把位置洗牌?不然就把首领给换了?
他都没有点头,他回答:
这和其他国家变革不一样,因为我们的时间近乎永恒,死亡对我们而言只是开始。
什么样的制度才能保证不会重蹈覆辙?如果下面的人走到上面,能确定他不会做出和之前的人一样的事?
首领更是在簇拥下诞生,力挽狂澜的人或许有,但在永恒的时间尺度下,领袖也是人们的选择。
是的,只要“永旭”可以无限转生,错误也会一直遗留。
然后,他对我说,他给人约定好,想让“永旭”迎来真正意义上的终结,让无限转生不复存在,问我要不要加入。
当时我陷入思考,只要无限转生不存在,摆脱了“永旭”,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危害别的世界无辜的生命,是不是好好体验自己,不被束缚的一切,是不是可以迎来自己完美的结局。
其实我觉得无限转生挺好的,起码可以体验无限的人生,探索无尽的世界。
但是他告诉我,这些好处建立在悲剧之上。
在无尽的时间,无尽的世界,很难不去想当一次恣意妄为的坏人,毕竟你随时可以去往下一个世界,和你的过去一笔勾销。
当好人或保持善意是很累的,而在漫长的时间里,总是会去不想考虑是非善恶,只想着自己的喜好的时候,况且没人阻止你,你难道不会选择放纵一回?
最后他说,就算未来的有人能控制,他也会去破坏无限转生;就算终结无限转生的结局不好,他也会去做,即便这意味着成为“永旭”的敌人。
他没有说的内容,其实我也了解,“永旭”的统治之所以根深蒂固,是因为它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破坏统治的行为都可以成为犯罪,一般的犯罪失频——也就是脱离无限转生,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
如果犯了更重的罪,那么迎来的是真正意义上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所以宇印生现在的情况是失频?”
池衾插嘴问道。
寻星点点头,解释说:
“现在的他记忆和魂痕被屏蔽,而且和我们一样,只要没和‘权柄’同频,死亡之后意识就会散去,不会前往下一个世界。”
池衾因为之前的故事没有讲完,心里有些着急。
她加入时宇印生已经和“永旭”对立,因此对之前的事毫无了解。
池衾着急地对寻星说:
“然后呢,接着说,你们怎么摆脱‘永旭’的。”
寻星在脑海里回忆着,对池衾说:
我答应了加入他们,没过多久,我们就商讨计划,然后执行,并等待下一次转生。他于是做了假报告,让上面的人以为我的记忆被修改了。
我们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从首领身上抢走“权柄”。
听着简单,但我不知道怎么抢走“权柄”,但宇印生和孟漫漫知道,具体很繁琐,他们当时没时间解释,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宇印生见过意识无限转生的创造者,那人在意识散去前拜托宇印生,帮他终结这一切,那个创造者在他的魂痕上建立了新的“权柄”副本。
而孟漫漫能让首领意识冻结,这样“权柄”的控制权就转移到宇印生身上。
首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他的魂痕,只知道“权柄”在他身上,但宇印生知道。
其实都不算难,宇印生在之前都已经布局好了,就在一次转生之后,因为我和阿尔切已经提前破坏了顺序,宇印生和孟漫漫转生到了首领身边,并借用魂痕的力量,重新在宇印生的魂痕上建立新的转生频道,然后抹去首领的魂痕。
计划谈不上成功,有人察觉到了宇印生的计划,他们没有成功抹去首领的魂痕,而是以一敌二,保住了首领的魂痕。
但也算不上失败,我们也拿到了我们想拿的东西——“权柄”的控制权。
最后首领意识被停止,“权柄”的控制权转移到宇印生身上,我们这几个人建立同频,最后转生到下一个世界。
寻星停下了讲述,最后对池衾说:“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池衾点点头,后面就是联合其他被波及的转生者、设立同频,躲避“永旭”追杀,直到宇印生被屏蔽魂痕,然后来到这个世界。
“听完之后,你有什么想法?”
虽然只是简略了讲,但里面也有些事情引起了她的共鸣。
她受不了永无天日的位置固化,也无法忍受自己恣意妄为地危害别人,如果一定要让她参与争斗,选边站,她还是会选择“裂痕”。
不过现在的她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因为这个载体太过感性,她不想再让别人受苦了,尤其是曾经帮助自己脱离困境的宇印生。
放弃就是结束。
她想起宇印生的言语,振奋起来,对寻星说:
“还是再试这一次,想听他亲口说放弃。”
说完,她再次站了起来,又用望远镜偷窥宇印生。
但她找了半天,并没有看到宇印生的踪迹,他的奔霄还停着。
寻星没有站起,只是转身,坐在地上,用望远镜透过围栏,一同寻找着宇印生的动向。
“那我们再回到计划,池衾。”
池衾一边移动着望远镜,一边四处寻找着,但还是没找到宇印生的动向。
“保持距离,持续观察,等待唤醒......诶,你找着他了吗?我找不着。”
寻星也努力寻找,但也没见到踪影,她说:
“怪了,我也找不着,哎,小心!”
寻星从望远镜里看到一只鹭形魔偶正在飞速接近,她连忙出声提醒。
鹭米不知何时从围栏旁飞过,直冲高空。
即便有着寻星提醒,池衾还是避之不及,被吓了一跳,望远镜都被吓到脱手,池衾害怕它摔到地面,竟伸手去够,半个身子都伸出围栏。
但是这副身体并不曾过多运动,即便她反应过来,身体也跟不上她的操纵,反而失去平衡。
还好寻星动作敏捷。立马抓住池衾,才没让她和望远镜一起掉下去。
她们看着望远镜缓缓落下,似乎准备要砸到一位女子,但最后却被一旁宇印生接住。
没想到他们找了半天的宇印生,此时就站在她们楼下,还接住了她们的望远镜。
宇印生一手抱着丑大鹅玩偶,一手拿着她们掉下来的望远镜。
馥秋站在他旁边,双手合掌举过头顶,似乎在表达歉意。
寻星举着望远镜,一边看向宇印生,一边把池衾从围栏上拉回来,对池衾说:
“诶,找着了,他在楼下呢。”
池衾有些无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材,丰满美丽又十分匀称,却没有运动天赋,因此很难保持平衡。
寻星收起望远镜,拍了拍池衾,说:
“没办法了,只能见见了。”
很快,她们就来到楼下,见到了宇印生和馥秋。
鹭米此时已经停止运动,停在地上。
馥秋见到他们下来,立马迎了上去,不停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到你们,你们没伤着吧。”
池衾笑盈盈地说:
“没事没事,好在家仆救场及时,没酿成大错。”
然后她行礼道:
“可是鹭家小姐?真是幸会。”
馥秋看到池衾身上的白狐卧睡家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狐家小姐,她也回礼道:
“狐家小姐,幸会。”
一旁的宇印生并没有跟着回礼,因为他不是馥秋的仆人,而且池衾也不是向他行礼。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池衾身旁的那名仆人没有一同行礼呢。
他还发现,对面这两人总是时不时的打量着他。
宇印生没有多想,先将望远镜递给馥秋。
馥秋拿过望远镜,递给池衾,然后鞠躬说:
“十分抱歉,这次是我犯的错,你可以怪我!”
宇印生看着她,心里十分欣慰,没想到她平时任性高傲,而犯错时又敢大胆承认。
池衾接过望远镜,看到馥秋这般诚恳,也心软道:
“没事,你已经认错,所以我原谅你,不过,你能告诉我刚刚你让它做了什么吗?”
馥秋站起身,让鹭米飞到她手上,说道:
“刚来学校,想自己找到报到处,于是我没听忒米劝阻,想操纵着鹭米飞到高空,用元素能探测看看哪里人多,没想到惊到了你们。”
池衾疑惑地问到:
“忒米,鹭米?”
馥秋反应过来,似乎忘了介绍,他拍了拍宇印生,说:
“这是忒米。”
然后又举起鹭米。
“这个魔偶叫鹭米。”
然后将手放到自己身上,说:
“我叫馥秋·鹭。”
池衾也介绍道:
“我叫妍玉·狐,这是我的贴身家仆。”
她稍加思索,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给寻星取假名。
于是顺便取名说道:
“她叫二·狐。”
二狐?不是在玩双关语吧,况且,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二胡?
宇印生有些疑惑,但也许只是凑巧,如果此时对这件事反应,反而显得自己有些敏感。
而寻星被介绍之后,坦然接受了这个名字,还伸出两根手指,摆出一副很酷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在比耶,还是想表达自己的名字叫二·狐。
池衾接着说:
“我倒是知道报到处在哪,如果二位不嫌弃,我可以给二位领路。”
宇印生刚想阻拦,毕竟他早就看过地图,知道该在哪报到。
之前馥秋想靠自己领路,于是宇印生便由她闹去,没想到竟吓到别人。
没等宇印生推辞,馥秋立马一口答应:
“好啊!这太好了。”
宇印生听到后,他想,这也是馥秋能交新朋友的好机会,自己现在去阻拦,仿佛有点不识趣了。
池衾挽着馥秋的手,余光瞥了瞥宇印生,偷偷打量着,然后她对馥秋说:
“嘻嘻,我们走吧。”
于是她挽着馥秋的手,走在前头,朝着报到处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被池衾和馥秋的美丽容颜吸引得频频回头,但二人毫不在意,池衾则一直偷偷关注着宇印生。
她心想,没有跟宇印生魂痕共鸣,但之前用【倒影】标记过,能确定这人就是宇印生,但他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
真想马上确认,但孟漫漫前辈又说,她没出现前不能表明身份,也不能透露信息,现在的他是一片白纸,我们也只是片面的消息,提前告诉他信息会先入为主。
现在只好装作不认识了。
池衾又偷偷看向寻星,确认眼神后,寻星扮演着家仆的身份,默默跟在他们一行人的身后。
宇印生走在队伍的中间,单手提着丑大鹅玩偶,后面被寻星盯着,前面有池衾领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押送一样。
池衾为了打听些消息,特意向馥秋说:
“你们是新生?我今年才入学,来学怎么成为魔器师,馥秋小姐也是预备魔器师?”
馥秋单纯地回道:
“不,我是预备元素师。”
“哇!这也太厉害了!”
其实池衾并不懂元素师有多厉害,她只是随口应付,池衾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宇印生。
她想着,宇印生以前就十分正经,如果不趁着他失忆、不记得我时逗一下他,岂不是怪可惜的。
于是她向宇印生问到:
“忒米小哥哥呢?”
宇印生没有减慢脚步,而是走到了馥秋旁边,对池衾说道:
“我是预备魔器师。”
池衾故作惊讶,前倾着身子,凑近宇印生,说道:
“真的吗?那我们很可能同班诶!”
她领口随着身子前倾下垂,露出了部分胸前两团丰满的柔雪,因为她动作幅度,两团兔子一跳一跳的,差点以为要领口蹦出来。
银色的头发和眉毛,犹如躺卧的月光,皎洁而又优美。
而宇印生又正值容易被情感左右的年龄,而池衾充满女人味的身姿,确实成功吸引到了他,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馥秋见到宇印生盯着人家出神不回话,不知为何心里不爽起来,抓起宇印生的手部的皮肉用力拧着,直到看到宇印生吃痛的表情,才松下手。
宇印生瞥了瞥馥秋,她哼了一声,转头向池衾。
他不打算计较,而是盯着慢慢直起身子的池衾回道:
“倘若如此,还请妍玉小姐多多关照。”
池衾看到宇印生这副模样,心里暗爽。
没想到宇印生也有被我戏弄的一天。
她察觉到馥秋和宇印生之间的互动,又想起之前的打情骂俏,问到:
“你们看起来好亲密,难道是男女朋友?”
馥秋矢口否认:
“谁......谁跟他啊!哼,他是我的私人魔器师,一个奴仆加奸商罢了。”
宇印生倒不在意,他清楚馥秋的真实想法,于是故意向她说到:
“前半句你不否认呢。”
前半句“看起来好亲密”,宇印生点破之后,馥秋也才反应过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脸通红了起来。
明眼人都能发现他俩关系不一般,池衾也一样。
原来如此,只可惜时日无多了,如果宇印生恢复记忆,不知道他又会怎么看待她。
池衾转移话题:
“馥秋小姐是预备元素师?这么说是有魔法资质?那岂不是超厉害!”
馥秋被人夸奖,得意起来,说:
“那可不,踢飞十个忒米都不带喘的。”
过度夸张了,宇印生心想。
于是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聊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登记处。
屋子上挂着“咨询”的招牌,正面有着半开放的墙面,可以看到里面人的上半身。
在屋子右旁有个牌子,写着——登记处(临时)。
难怪立了个临时牌子,原来这里是咨询屋。
缇恩汐在屋子外面走来走去,看到馥秋来了之后,她立马迎上前。
即使他们今天已经见过,缇恩汐还是给了馥秋一个结实的拥抱。
然后她看向一旁池衾,向她行礼:
“妍玉妹妹,你怎么来了。”
池衾回想着脑海里的记忆,这位缇恩汐,偶尔也会出席在她们小姐的茶会中,他们也是在茶会上认识的。
“缇恩汐姐姐,好久不见,我是来带着新朋友来登记的。”
也许是在待她如亲姐的缇恩汐面前,馥秋在一旁傻呵呵的说:
“嘿嘿,就是带我来登记的。”
缇恩汐瞪着宇印生,对他说:
“某人不是认识路吗?”
宇印生懒得解释前因后果,反正人也已经在这了。
他举起丑大鹅玩偶的双翅,用捧读的语气说:
“投降,投降。”
缇恩汐也没搭理他,领走馥秋,一同到登记处登记。
宇印生也跟在后面,走向招待人员。
登记完之后发放身份卡,和之前在大门临时确认的不同,这个是正式使用的,也是凭此在学院自由行动。
“对不起,馥秋妹妹,我抽不出时间带你去逛逛学院,这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馥秋对缇恩汐回道:
“没事,有妍玉带着我,加上这个笨蛋。”
馥秋低头,看向手中的鹭米,然后又把它举向缇恩汐,说到:
“喔,对了,还有鹭米。”
鹭米,指的是这个鹭形魔偶吗?忒米的制作魔能器的水平高得令人难以置信,难怪哥哥会跟他合作。
缇恩汐看着鹭米心想到,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她又恼怒起来,因为鹭米这个名字让她十分不愉快,就像很多恩爱的夫妻会给小孩或宠物取名时,会各取双方的一个字或一个音节,来组成名字。
而鹭米就类似这种,尽管是无意,但这难免让缇恩汐想歪,因为她不想让馥秋跟宇印生太近。
但她也不想让馥秋不开心,于是她只能徒劳愤怒,然后瞪向宇印生。
宇印生连忙摆手,说到:
然后张着口型说:这名字不是我取的!说完后指了指馥秋。
馥秋有点不明所以,她无辜地盯着缇恩汐问到:
“怎么了吗?”
缇恩汐只能咬咬牙,强忍着愤怒:
“没事,我只是看见某人就来气!”
这么有气?咱俩开个打气站,怕是收钱收到手软,宇印生心想着。
池衾看到缇恩汐一副生气的模样感到有些惊奇,回想着妍玉的过去,在茶会上彬彬有礼待人友善的缇恩汐,也有易怒的这一面。
不过眼前的打闹,馥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就是这样相处多年。
“那我们就先去其他逛逛咯,晚上再来找你!”
她领在前头,先行出发,池衾向缇恩汐行礼之后,也跟在后头。
只剩下宇印生时,缇恩汐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宇印生丝毫不在意,反而向他挥手告别。
缇恩汐虽然很生气,但也朝他摆摆手,然后转头前往咨询屋。
随后宇印生转身,跟上馥秋一行。
这个学院分三大区,分别是限定魔器师活动区,限定元素师活动区,还有共同生活区。
除了特别场所,如训练室或实验室需要检查你的专业,其他地方只要你是这个学院的学生,自然可以任意通过。
现在他们就处于在生活区里,坐在学院静心湖的岸边长草坡地上。
岸边的坡地稍稍有些角度,再加上柔软的草地,很适合坐下,感受拂过湖面的清风。
池衾因为穿着长裙,侧坐在草地上,寻星端坐在她左侧。
她向右侧的馥秋问到:
“这个魔偶是忒米送的?他亲手做的?太出色了!”
馥秋因为穿着长裤,盘腿坐着,宇印生被夸后,不知为何她自己也十分开心,她说:
“对啊,厉害吧!上面还有转录咒法阵,能执行我释放的咒法。”
宇印生此时躺在馥秋右边的草地上,猜不透心情。
池衾瞪大眼睛,毕竟她不是元素师,她的妍玉·狐身份也不了解元素师,不懂咒法阵,她更是对魔能器一窍不通,所以只能从她熟悉的点来夸赞。
“魔偶的配色也很亮眼,金白配色既不抢眼,又自然。外观也很逼真,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来的真鸟呢。”
馥秋也十分开心,直起身子,她把鹭米举向池衾。
“对啊,这外形越看越喜欢!还有这里,你拿着,我指给你看。”
池衾也直起身,打算接过鹭米,实际上,她确实对这魔偶好奇。
但她的身体还是没想象的好运用,她的柔弱的双手不仅力气很小,反应也很慢。她没有接过鹭米,而是从她手边跌落,就这么朝湖面滚去。
池衾喊到:
“遭了!”
然后她奋力起身伸手去够,算是拿到了,但她由于侧坐,穿着长裙,再加上她身体平衡性太差,反而是她自己不受控制,滚向湖面,鹭米也飞到一旁,一同滚落湖面。
只是池衾滚落速度更快,先一步落到湖里。
她心想,不是吧,又要摔了。
馥秋刚想施展风系咒法,但她意识到自己对外使用的是水系咒法,为了避免暴露,强行取消风系咒法阵,切换到水系时,不免有些错愕。
好在宇印生和寻星反应过来,他们迅速起身。
宇印生脱下外套,扔在一旁,连忙跳下湖面救起池衾。
鹭米则是在还没滚落湖面时,被寻星抓住。
池衾泡水之后,浑身湿透,好在这里是湖边,水并不深,宇印生站起还能露出半个身子,于是他将池衾抱起。
她双手搭在宇印生身上,看向被寻星所抓住的鹭米,叹了口气:
“还好没泡水,不然就坏掉了。”
宇印生听到后十分震惊,前世的记忆和知识在脑海里唤醒,他甚至无法像往常一样控制他自己的表情。
“坏掉?......”
池衾觉得十分奇怪,她无法一时理解宇印生震惊的表情,没有思索便说:
“对啊,短路......”
宇印生还是保持着震惊的表情,说:
“电器碰到杂质水会短路,但这个世界只有魔能器,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懊悔涌上心头,池衾对魔能器一窍不通,所以并不知道。
她此时心想,完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