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缓缓走近的来人,目光犀利如刀,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他语气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问你,事情发生之后,你去了哪里?身为五皇子的侍卫,不在其身旁贴身守着,你就不怕因此惹来其他人的猜忌吗?”
司刹面对元一咄咄逼人的目光,脸上的神色依旧冷峻。一脸正色道:“我知道诸位对我和我家殿下有所怀疑,但我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保证,太后的离世,与我家殿下绝无半点关系!”说罢,只见司刹手臂一挥,一个小巧的瓷瓶如同流星般朝着元一丢了过来。
元一眼疾手快,身形一闪,稳稳地接住了那个瓷瓶。他低头端详了片刻,发现瓷瓶之中盛装着一些淡白色的粉末。紧接着,元一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瓷瓶抛向一旁的元羽。
元羽伸手接过瓷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轻轻嗅了嗅瓶中的气味。刹那间,他脸色骤变,失声惊呼道:“这……这东西是从哪儿得来的?太后中的就是这个!”
听到元羽的话语,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震。司刹深吸一口气,然后双手抱胸,斜倚在一根粗壮的柱子上,沉声道:“今天我从何宗身上顺下来的。想来这药原本今天是要用在我家殿下身上的,只不过我们先下手为强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用到了太后身上,我也着实百思不得其解。”
明光殿内,祁承瑾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然而此刻的他却宛如失去灵魂一般,静静地坐在床边,身体纹丝不动,目光空洞无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与他隔绝开来。
他的脑海之中如同放映电影般不断闪现出与太后相处时的那些温馨画面:有小时候太后牵着他的手在宫里散步;有他被皇叔教训的时候,太后挡在他前面护着他的画面;还有他犯错后太后那无奈而又宠溺的看着他……这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时而嘴角微微上扬;可转瞬间,泪水又如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黎若言缓缓走进了殿内。她看到了祁承瑾就那么呆愣一眼不发的坐在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要开口安慰祁承瑾,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她只能默默地走到帘子后面,用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试图平息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可是,任凭她怎样努力,都压不住那股情绪。只是望着祁承瑾这般模样,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阵阵地抽搐疼痛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只见他抬起手轻轻擦拭掉脸颊上残留的泪痕,然后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掀开被子,动作缓慢而坚定地下了床。一直在帘子后面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黎若言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扶住祁承瑾摇摇欲坠的身躯。
祁承瑾感受到黎若言的搀扶,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悠悠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黎若言那张满是关切之色的面容之上。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抽出被黎若言握住的手,轻声说道:“我没事,我要见皇叔。”说完,他便挣脱开黎若言的搀扶,失魂落魄地朝着殿门走去。
黎若言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直直地拦住了他的去路。她那明亮而坚定的眼眸紧紧盯着对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知道我拦不住你,我也没想阻止你。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告诉你,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后支持你!”说完这番话后,黎若言微微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来。
与此同时,宫殿内气氛紧张异常。只见叶玄诚惶诚恐地弓着腰,脚步轻缓地趋近景佑帝跟前。他刻意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禀报着:“皇上,皇上,宁亲王到了……”说话间,叶玄还不时偷瞄一眼景佑帝的神色变化,心中忐忑不安。
景佑帝眼神冷冽如冰。他薄唇微启,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让他进来。”这简短的话语仿佛裹挟着阵阵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祁承瑾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进房间。尽管他一路上都在竭尽全力地平复自己心绪,但当目光触及那张安卧在床上、面容憔悴苍白的太后时,所有的努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的眼眶刹那间泛红湿润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祁承瑾紧咬着牙关,不断地吞咽着口水,试图强行压抑住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情感洪流。终于,他费尽全力才勉强稳住心神,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艰难地开口道:“皇叔,恳请您准许侄儿亲自彻查皇祖母中毒一案……”
景佑帝依旧坐在床榻边上,双眉紧蹙着,并没有看向前面跪着的祁承瑾,眼神而是将直直地锁定在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生气的太后身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母后的事情,明面上我已经让大理寺去查了,暗地里有卫鑫,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现在当下之急,是妥善处置时希玄一事。”
听到这话,祁承瑾心中一紧,连忙拱手说道:“皇叔,皇祖母的死与南临人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侄儿不信跟他们无关,此仇不报,誓不罢休!侄儿要亲自彻查到底!至于时希玄……侄儿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他自己,皇叔侄儿求您了。”说罢,他紧紧握住了拳头,关节处因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就在此时,叶玄匆匆跑入殿内,跪地禀报:“皇上,南临边界传来消息。
景佑帝和祁承瑾皆是露出疑惑,景佑帝示意让叶玄传上来,叶玄一点都不敢耽误。
景佑帝打开信件上面赫然写着“南临大军现已完成集结,正欲向北昭进发,似有开战之意!”景佑帝看完,面色愈发冷。
“承瑾,你想不想替你皇祖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