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抬着头,看着他,有种不真实感。
他是大宁的太子,能在这个位置,他也是付出全部努力的,但他能轻易的说这位置是一种负担。
这种负担是很多人想要却永远得不到的。
“那殿下想要的是什么?”一直都是他在问他想要什么,好像他从来没有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
宋拾安想了想,他现在最想要的好像已经不是什么权势地位。
好像和他走到现在的地步,他已经很是满意了,心里最想要的好像也已经得到了吧。
“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所想的。”
施砚一下子没有听懂,眼神有些呆愣的看着他,宋拾安俯下身子,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怎么了?施大人是不信吗?”
施砚吞咽了一下,“臣不信。”
“那要如何你才相信?”
施砚嘴角含着一抹笑容,“自然是要殿下证明了。”
宋拾安估计是被他这副样子给迷惑,他竟然主动奉上自己的双唇。
温热相互贴合,瞬间,施砚那佯装出来的情绪被击碎,心口狂跳,眼神震惊。
宋拾安很快就撤离,好像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亲吻得让人猝不及防,离开得又让人心心念念。
施砚心口闪过一丝的失落。
“施大人,这样的证明你可喜欢?”
第一次见施砚的耳尖泛红,宋拾安觉得这人太好玩儿了,这才轻轻的浅尝辄止呢,他就已经这样了,那自己要是学着那话本子上的动作。
想到自己,宋拾安自己的脸颊都开始有些红晕了。
这不能怪宋拾安,他是一个听话的主儿,所以当施砚让他坐在床榻上看话本子的时候,他就认真的看话本子。
那话本子虽然讲的不是治国之策,也不是什么人生大道理,但是却出奇的吸引人。
这不他就这样出其不意的给施砚来了一个袭击,施砚这样的人都忍不住的红了耳尖,看来这话本子可以多学习学习了。
施砚丝毫不知道,自己被撩拨得差点乱了心神,差点就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了。
竟然是自己让他看话本子造成的。
施砚这一次几乎是落荒而逃,因为再不离开,可能失控的就不是宋拾安,而是他施砚了。
半夜时分,坤宁宫叫喊声响起,守夜的老婆子赶紧进去查看这突然大喊大叫的皇后娘娘。
只见皇后痛得脸上都起了大滴大滴的汗水,还在一个劲的喊着腿痛。
婆子没有办法,只能去找太医,但是去了许久,却没有带回来太医,皇后只觉得自己的腿要一块一块的分离开了。
“快去叫人啊,本宫的腿好痛啊。”
“娘娘,老奴去找了,说是这值守的太医都被晔清宫的叫去了,晔清宫那位几晚上都没睡好了,他们要去针灸。”
皇后攥紧被子,“晔清宫?那个贱人。”
“快去承风殿找太子,快去,本宫的腿要保不住了。”
老婆子连滚带爬的就朝着承风殿去。
宋拾安刚睡下,就听桑成说坤宁宫来人请,皇后那边现在伤口恶化,想要见太子殿下。
“殿下,您不要去了,要是又被惩罚......”
每去一次坤宁宫,总没有好事发生,他们现在都很不想太子殿下去坤宁宫的。
“孤去一趟,毕竟现在还有这层关系在呢,而且有些事情孤要亲自告诉母后,要亲眼看着她的神色龟裂。”
宋拾安这一次没有多做停留,来到坤宁宫的速度倒是让皇后都有些诧异。
她现在失势了,就算背后有母家的势力,但她现在被禁足于坤宁宫,前朝想要做点什么,其实也不容易。
更何况皇上的态度还如此的强硬。
而且前朝的大臣也能看透彻,这皇后失势,但太子却还在一直被重用,对他们来说,一个皇后可没有受宠的太子有用。
所以她本以为宋拾安也不会来,谁知道宋拾安竟然这般快的就来了。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
皇后痛得连话都不想说,见到宋拾安前俩,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懒得开口叫人起来。
宋拾安也是一直跪着,反正没有皇后的开口叫人他就一直跪着。
他的腿已经跪成习惯了,再跪个三五七天的都没什么,但皇后不一样,她这烧伤本来就已经足够严重了,再加上施砚又暗中使了坏,她是扛不住的。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皇后就扛不住腿上那要断裂开来的痛。
“安儿,快快起身。”
宋拾安这才慢吞吞的起身,“母后这是怎么了?太医不是说您这伤养着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吗?”
“母后也不知道啊,母后现在这腿就快要断裂一样的。”
萤石粉就是这样的有奇效,会让你的皮肉溃烂,见到骨头之后才会愈合好转,而她本就被砸伤了腿,加之被烧伤。
这一层覆盖一层的,自然的感觉这腿要断裂了一样,明日她就会感觉到皮肉撕裂的感觉。
“怎么不让太医来诊治?”
边上的老婆子赶紧回禀,“回殿下,太医院的值守太医被晔清宫叫走了。”
“晔清宫?她只是一个贵妃,贵妃难不成大过皇后?赶紧晔清宫,绑也要把人绑来。”
宋拾安很少这样庄重严肃的说话,倒是连皇后都有些意外,不过现在她的腿痛的受不住,能有个大夫来看,她也会好受些。
婆子几人确实去晔清宫把值守的太医绑了来。
太医整治出的结果是,药里含有萤石末。
皇后听到萤石末三个字的时候就看向宋拾安,宋拾安还是面露焦急的问,“萤石末是什么?是毒药吗?”
“这东西遇到烧伤烫伤才有用,而且无解,只能任其溃烂见骨,方可自愈。”
宋拾安继续疑惑的开口质问,“这药是太医院配置的,你们太医院是何居心?”
太医自然要自证清白,赶紧一股脑的把这药不是他们太医院所出的话给说了出来。
宋拾安看向皇后,“母后,这药从何而来?”
皇后咬着牙关,眼神凶狠的看着不远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宁安公主。”
“什么?母后和皇姑姑关系亲密,她为什么要害您?”
是啊,宁安一直以来都和她交好,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药膏?
正是因为是宁安送来的药,她才会掉以轻心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