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凝晖堂用过午膳,各自散去。
沈弗念将温嘉月拉到一边,笑眯眯道:“看来你跟我大哥这段时日感情很好嘛。”
温嘉月奇怪地看着她:“哪里好了?”
“卉儿都出手勾引了,我大哥还坚守本心,直接把她发卖了,这不是跟你感情好,还能是什么?”
温嘉月抿唇道:“他只是看不上卉儿罢了。”
“你这话说的,”沈弗念摇了摇头,“像个怨妇似的。”
温嘉月不想再提,转而问道:“昭昭现在在你院子里?”
已经回府半个时辰了,还没见到女儿,方才她用膳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
沈弗念道:“知道你想她,我把她送回去了,快回去瞧瞧吧,我保证,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温嘉月忍俊不禁道:“那就多谢你了。”
为安她的心,温嘉月小声说:“耀儿改姓的事,这几日我会常常给侯爷提的,一定不会忘。”
沈弗念轻拍了她一下,愠怒道:“我答应照顾昭昭又不是为了这个,咱们俩什么关系,你找我帮忙,我肯定是要帮的。”
温嘉月故意问:“咱们俩什么关系?”
沈弗念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夫妻关系。”
温嘉月被她闹得脸红,却又不甘示弱道:“好,我这就和侯爷和离,咱们俩一起过日子。”
沈弗念正要顺着她的话调侃几句,忽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连忙讨饶。
“别别别,我、我可不敢,我先走了,回见!”
说完她便抱起王成耀,健步如飞地跑远了。
温嘉月诧异地看着她,没想到沈弗念力气还挺大的。
沈弗寒走到她身边,淡声道:“回去吧。”
温嘉月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快步回到正院,奶娘正抱着昭昭在廊下等着。
终于见到女儿,温嘉月顿时有些想哭,眼含泪花地走向她。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昭昭比半个月前大了一些,脸也肉嘟嘟的,满脸都是笑意。
似乎认出了娘亲,原本乖乖躺在奶娘怀里的昭昭坐不住了,朝她伸出手,口中还“啊唔”地叫着。
温嘉月从奶娘手里接过昭昭,一边关心着女儿这半个月来的饮食起居一边往屋里走去。
奶娘忙道:“小姐一切都好,虽然前几日得了风寒,但是好的也利索,这几日格外活泼爱笑。”
温嘉月颔首道:“辛苦奶娘了。”
想了想,她又说道:“昭昭也有半岁了,便从今日开始断奶吧。”
奶娘怔了下,不解其意。
温嘉月解释道:“等昭昭断了奶,晚上便让她睡在这里。”
现在昭昭还有吃夜奶的习惯,得帮她戒掉,晚上才能睡整觉。
奶娘点了点头:“听夫人的。”
温嘉月看了眼如意,让她赏了奶娘一锭银子,笑盈盈道:“以后还要劳烦奶娘多费心。”
奶娘接过银子,千恩万谢道:“夫人言重了。”
待下人都退下了,温嘉月抱着昭昭亲了又亲。
昭昭没有反抗,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被吸引过去,好奇地望向来人。
沈弗寒朝她伸出手。
昭昭毫不犹豫地扭过头,抱紧温嘉月的脖颈。
见女儿这么不待见他,沈弗寒的动作顿时一僵。
温嘉月笑意盈盈地问:“离京之前,侯爷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回来之后昭昭一定会记得你吗?”
“她只是一时忘了,”沈弗寒坐了下来,“马上就会想起来的。”
说着他握住女儿软软的小手。
昭昭皱起小眉头,见挣扎没用,眼里立刻噙满泪花,瘪瘪嘴便要哭出声来。
母女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不让碰。
弗寒叹了口气,只好放开。
“我先进宫了。”
温嘉月笑眯眯道:“侯爷慢走。”
见沈弗寒走远,她收回视线,和女儿说悄悄话。
“昭昭真乖,还记得娘亲。”
昭昭“啊啊”地应和着,像是在回答。
陪女儿玩了许久,温嘉月打了个哈欠,连日赶路的疲惫顿时涌了上来。
如意劝道:“夫人,不如您先睡一觉吧。”
温嘉月点了点头,小睡半个时辰。
醒来之后,她好好沐浴一番,疲乏顿消。
铜镜里的女子容色倾城,一颦一笑都温婉动人。
如意真心实意地夸赞:“夫人真是愈发光彩照人了。”
温嘉月摇头失笑:“就你嘴甜,整日变着法的夸我。”
她站起身:“去用膳吧。”
如意问:“夫人不等等侯爷吗?”
天色渐暗,沈弗寒已经入宫两个多时辰了。
温嘉月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侯爷肯定在宫里吃了。”
她还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她一直在满心欢喜地等他回来用膳。
但他已经在宫里吃过了,很晚才回来。
他还喝了酒,带着醉意的吻将她闹醒,一夜都不得安生……
想到这里,温嘉月顿时有些心慌。
今晚不会也是一样吧?
思索片刻,温嘉月吩咐道:“侯爷肯定会喝酒的,一会儿你让小厨房备一碗醒酒汤。”
如意应了声是。
用膳时,温嘉月一直思索着这件事,饭都没好好吃。
梳洗之后,她想等他回来,盯着他解了酒才能彻底放心。
可是她又实在困倦,打了好几个哈欠,强撑着清醒。
最终还是支撑不住,脑袋沾上软枕便坠入梦乡。
沈弗寒回来时,温嘉月已经好梦正酣了。
他正想进卧房,如意端着解酒汤拦住了他。
“侯爷,夫人吩咐,等您回来之后一定要喝一碗解酒汤。”
沈弗寒的神色还算清明,他喝得不多,只是小酌几杯而已。
但是既然是温嘉月让他喝的,他便没说什么,一饮而尽。
进了卧房,沈弗寒简单沐浴之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
他将她抱进怀里,浅浅的幽香萦绕着他,有些难以自持。
原本他没想做什么的,可连日来,他也只是疏解过一次而已,根本不顶用。
沈弗寒深深地吸了一口属于她的香气,最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向来清冷的神色沾染上些许欲色,沈弗寒喉结轻滚,呼吸渐重。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不像上次那般顾忌,闭上眼睛,肆意在她的手上浮沉。
倏然间,一直靠着他的力量才能握紧的手,忽的用力将他攥紧。
沈弗寒猝不及防地闷哼出声。
视线朦胧间,他望向那双略显茫然的杏眸,微微一顿。
她醒了。